所以，站军姿时要求神识集中，沾染到他人便算不合格。
如此，就更难熬了。
他更担心，顾长凌会受不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顾长凌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九黎装在眼睛里，神识里。
冷不丁遇到这样的规定，他大半毅力都用在了克制自己的本能上，身体上承受的，反而不算什么了。
尽管，他的体能上限值，是九黎的十倍不止。
但不忍不行，比起克制的煎熬，他更舍不得九黎承受着重力和高温，还要受罚。
这么熬着，体质得到多少提升不好说，顾长凌的意志力倒是被狠狠打磨了一番。
站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军姿，众人得到十分钟休息时间。
高温和重力消失的瞬间，九黎感觉整个人一轻，甚至错觉，自己要从轮椅里飘起来了。
顾长凌已经来到他身边，见他打了个哆嗦，连忙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问他：“冷吗？”
“没事，都是错觉。”
九黎抬手，习惯性地抓顾长凌的袖子，碰到了才发现是窄袖，干脆拉住了他的手，哭丧着脸道：“顾长凌，我从没觉得一个小时这么长过。”
“嗯。”
顾长凌一双眼睛，全副神识都将九黎装了进去，一眼不错。
他得好好看看九黎，不然，接下来的站军姿，他根本没法保证他能控制住自己。
没有将心里的焦躁表现出来，顾长凌拧开水壶，让他补充水分，低声安抚：“一开始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九黎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接过水壶喂他，说：“这很难，你能习惯？”
顾长凌喝着水，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习惯不了，也不想染上这种恶习。]
九黎心里一甜，对他笑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顾长凌，你再多说两句，我什么毛病都没了。”
顾长凌也笑起来，果然传音说了好些让他通体舒畅的话。
原本想趁着休息时间过来套个近乎的新队友，看见这一幕，都不好意思靠近了。
他们之间，根本插不进第三个人。
倒是狐狸精吃着狗粮，心情颇好地朝她们挥了挥手，笑靥如花道：“小姐姐们好呀，九哥和顾哥有事说，怠慢诸位啦。”
她拉着河不二三人，和众人聊起来。
美人总是讨人喜欢，爱笑的美人更让人难以拒绝——是的，为了配合凡人的训练，狐美人总算被解了禁，这两个月都能在人前化形了。在封印修为的情况下，她吃着甜甜的狗粮也不至于失态，惹出麻烦来。
修士们虽然有对狐美人的斑斑劣迹有所耳闻的，但都忍不住接纳她；对她的黑历史一无所知的凡人们更不必说，很快就打成一片，相谈甚欢。
十分钟休息时间过去，大家都还意犹未尽。
接下来，教官更狠，直接让他们站了三个小时的军姿。
这要不是凡人需要一日三餐，说不定就要站到天荒地老了。
——事实上，顾长凌觉得这三小时比三年还漫长。
教官一宣布解散，他都顾不上众目睽睽，俯身亲了亲九黎的眉心，又亲了亲他的眼睛，眉头一直皱着。
再不碰碰他，顾长凌都要焦虑了。
九黎揉揉他的眉心，心疼道：“小可怜，辛苦你了。”
顾长凌握住他的手，咬了一口，瞪他：“你还笑。很得意，嗯？”
“谁笑了，别瞎说。”
九黎压下往上翘的嘴角，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被笑意浸透。
其实这三个小时他也不好受，训练的强度他倒是差不多适应了，但鼻子就遭罪了。
这十万人大广场，所有人都在流汗，那味道堆积在一起，别提有多刺激了。
简直每一秒都是折磨。
不过，一看顾长凌想要触碰他的迫切，九黎顿时什么不愉快都抛在脑后，满心愉悦。
看着这样的他，顾长凌心里的焦躁立刻被抚平了。
目睹这一幕的新队友们，嘤嘤怪叫。
她们搞到真的了！
有人忍不住凑近狐美人，小小声：“顾爸爸，一直这么黏人的吗？嘤，看起来是只大狼狗，结果完全是小奶狗嘛，甜死了~”
狐美人一手牵着一个，身边还围着一大堆刚刚认识的小姐妹，笑嘻嘻地朝她们眨眼睛，说：“你们肯定知道顾哥是剑尊大佬，那你们知道，他的剑道是什么吗？”
这还真不知道。
因为顾长凌的星博资料相当简陋，除了协会认证信息和学校信息，道侣信息，什么私人信息都没有。
“是什么呀？”
女孩子们好奇极了。
被这么多小美人殷殷切切地望着，狐美人骨头都酥了，完全不忍心让她们失望，直接揭晓了答案：“是极情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