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九黎一把推开他，满是嫌弃道：“我懂。你们这些“正人君子”，出来混都要往脸上贴一层衣冠禽兽的皮嘛，我早就看透了。”
他撇了撇嘴，又将轮椅推回来，笑嘻嘻地对顾长凌道：“顾大侠，咱们商量个事呗。”
“你待如何？”
顾长凌眼带戒备地看着他。
九黎啧了一声，“既然你的真面目已经暴露了，实在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那个好师父，不管他死之前说了什么，你就当个屁放了呗。只要你不再抓着那劳什子的遗愿不放，以前的事尘归尘，土归土，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顾长凌嘴角勾了勾，意味声长道：“我若真想完成他的遗愿，你这会儿早躺在他旁边了。”
“你咒谁呢！”
九黎皱了一张脸。
只要一想那个画面，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哈。”
顾长凌看得直笑，道：“不是我说，要是我真想杀你，有一万种办法。每年七月约你一战，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给凌云剑派一个台阶下罢了。”
说着，他挑眉道：“这些年，要不是我放出话，要亲手清理门户，不许别人插手江家的家事。就你那个臭不可闻的名声，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想踩着你给自己扬名呢。我明里暗里给你挡了多少麻烦，你说，你怎么谢我？”
“呵呵。”
九黎冷笑。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漂亮话谁不会说啊？更何况，你当我葬剑九黎是什么人，你想杀就杀？更何况，你如果不是修了仙，凭你？”
九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大哥一根手指，就能戳死你。”
顾长凌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九黎大怒：“你笑什么！你敢说你当年打得过我大哥——就算你现在成了金丹修士，也没什么了不起。等我大哥入道，照样打得你没有反手之力！”
“葬剑九黎，你说话摸摸良心。”
顾长凌指了指自己，“我，金丹真人，天生剑体，单雷灵根，十成纯度，剑意大成。你指望卫三更，还不如指望你自己练出天级毒丹毒死我呢。”
“我现在就毒死你！！”
九黎就听不得人说他大哥不好，反手就是几个丹阵砸过去。
顾长凌一下躲开了。
正待得意，却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他整个人晃了晃，用墨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不敢置信道：“你，你居然，玩阴的……”
他还道九黎会用爆丹阵砸自己，没想到，他居然用了五级迷丹阵。
还一口气砸了七八个！
“兵不厌诈，略略略。”
九黎笑得得意极了。
看着顾长凌撑了一会儿，再撑不住地倒在地上，九黎推着轮椅过来。
“顾长凌？顾长凌？”
他俯身拍了拍顾长凌的脸蛋，见他不是使诈装晕，顿时乐了。
“哈哈哈哈！顾长凌，你也有今天！”
九黎这下可得意坏了。
“金丹真人了不起么！还天生剑体，单雷灵根，十成纯度，剑意大成？嗯？让你狂，让你嚣张，让你得意！”
九黎说一句在他脸上戳一下，搓了又戳，还是觉得不解气。
“哼，敢看不起我大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从长生镯里掏东西，挑来选去，最后不知看到了什么，九黎把所有东西都丢回去，只留下一个丹瓶。
“嘿嘿嘿嘿……”
九黎坏笑着，倒出一粒丹药，塞到顾长凌嘴里。
正要袖手看他笑话，他脑中灵光一现。从师祖那里得了灵感，九黎取出一块留影石，对着顾长凌刻录起来。
丹药很快就生效了。
“哈哈，哈哈哈！”
九黎捧腹，在轮椅里笑得七倒八歪的，把顾长凌都笑醒了。
“你笑什——”
话刚出口，顾长凌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手背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低头一看——
他胸口这两坨——
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长凌一脸呆滞的表情取悦了九黎，他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葬！剑！九！黎！”
顾长凌朝九黎扑了过去，“解药拿来！”
“哈哈！没解药！顾大侠，不，顾女侠，你就这么着吧！哈哈哈哈！”
九黎驱使着轮椅朝外飞去，边躲边笑。
“你最好给我站住，否则——”
“否则怎么样？哈哈，顾长凌你的声音好娘，笑死我了，哈哈哈！”
九黎乐得不行，几乎从轮椅上滚下来。
他们闹得动静太大，微生羽想忽视都不行。
神识一看，微生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虽然两个人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但微生羽的神识还是清楚地看见，追着九黎跑的女子——不，是顾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