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天，九黎和顾长凌手牵手回到研究所，找了万天平修改他们的户口本上收养关系时，第一个承受暴击的万天平直接“！！！”了。
“你刚才是说……婚姻状态改成已婚吗？对象是……”
他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眼，确认道：“对方？”
“嗯。”
顾长凌给九黎穿上白色制服，随口对万天平说：“去改本子的时候，顺便帮我们把结婚证领回来。”
说着，他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为自己忙到没有时间和九黎去领结婚证而觉得不舒服。
“签字我们自己来，你记得把文件带着，我中午过来和爸爸吃饭的时候，一起签了。”
“嗯，按他说的来。”
九黎还有点蔫蔫的，打着呵欠。
顾长凌把他拥在怀里，说话的声音瞬间从冰冷冷的公事公办变成了让人脊背发麻的温柔，“爸爸，要不要再请一天假？”
九黎懒懒地说：“不要，好多事呢。”
顾长凌眉头皱着，九黎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放开自己，“好了，回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顾长凌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那我们晚上回家，好不好？”
九黎瞪了他一眼，“你想都别想！”
顾长凌看他凶巴巴的样子，想起昨天他抱着自己哭着求饶，眼睛湿漉漉的模样，顿时笑了起来。
九黎一看他荡漾得没边的笑容，就知道他脑子在回放什么东西了，恼羞成怒地打了他一下，“滚滚滚，快滚。”
顾长凌一边出门还一边说：“那中午一起吃饭啊。”
“不是，等等！”
万天平终于回过神了，喊住黏黏糊糊地走到门口的两个人。
——是的，顾长凌说要走，手指还勾着九黎，把他爸爸也带到办公室门口了。
“我仿佛记得，我们国家还没有通过同性婚姻法？”
万天平说。
你俩要改户口本，国家不允许啊。
九黎啧了一声，“还有这回事？”
他不高兴道：“我记得我出生前，有哪个国家领导说过，如果相爱的人因为法律而分开，那一定是法律需要修改的时候。这话很有道理啊，怎么我都三十岁了，我们的婚姻法还没进化吗？”
顾长凌说：“你只管去办，顺便替我问一下几位先生，地球都要进化了，婚姻法什么时候才能跟上？”
说完，他也不管万天平怎么办这件事，拉着九黎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被九黎赶走了。
九黎回头对万天平说：“快去快回，桌上一堆东西等着你呢。”
他指了指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这都是万天平的工作，他只负责签字的。
交代完，九黎就进实验室了。
万天平：“……”
万天平暗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九黎和顾长凌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表示了震惊，但百忙之中也只能挤出几句祝福的话，就被两位大佬回来之后争分夺秒的工作强度逼得没有八卦的心思了。
只有后来，进出他们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二人桌上放着的结婚证和变成结婚照的全家福，才有精力调侃一句。
“恭喜顾爸爸得偿所愿啊。”
每次听到，顾长凌都会露出笑容，如春风化雨一般，面对犯错的人，也没有词色锋利得让人怀疑人生了。
这之后，研究所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春天里，效率反而高的飞起。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不懈努力下，三十年后，九黎胸口的进度条推进到50%。
全球垃圾回收90%，净化药物也终于投入使用。
一辆辆飞机飞上高空，喷洒下净化液。
整整一个月，全球都在下雨。
一个月后，雨过天晴。
那一天，所有人都在看着天空，惊愕又喜悦地发现，天空是前所未有的蓝色。
干净，清澈。
清新，甚至带着草木的香气。
摘下口罩，懵懂不知地球发生了怎样改变的人们呼吸到这样的空气，看到这样的天空，却在这一刻，同时落下泪来。
这样的世界，梦中也不敢想象。
而现在，它变成现实。
九黎低头看着有点发烫的胸口，上面的进度条往前迈了一大步，终于踏入：60%。
他看向顾长凌，顾长凌牵着他的手，向等在身后的其他人宣布：“第一代能源机，启动。”
以信仰之力为能源的机械，替换下石油电能水能的器械，开始在试点运作。
“成功了！”
“成功了！！！”
“顾爸爸万岁！！！”
“哈哈哈哈太好了！！！”
哪怕已经有无数次试验成功的先例在，看到流水线运转起来，一个个零件被生产出来，所有人都为之狂欢，惊喜没有比任何一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