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5)

他一发不言，闭上眼睛，仿佛是在说，这个人没救了，不想废话了。

说真的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超乎常人，不但有着奇特的直觉，而且特别耐饿，一直到下了火车他也只是喝了点水而已。

我们到站之后，那位病人被立马送去医院，火车上也有一大群人在观望。反正或多或少被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影响不大。

在我这一节车厢里的一个中年女人，正跟别人在聊天，在这个车厢大概有十几个人，我判定除了少数几个在休息中，其他人都听到了。

“我看到他吐血了，好吓人，应该是活不成了。”

“他身边的女孩是他刚刚娶的媳妇，连三十都不到呢。”

女人接连叹息了几声，声音挺大的！接下来他们又聊起了其他人都是怎么死的。

“我有一个邻居最近也死了，我当时还在睡觉，你们不知道，他死的样子可惨了，脸都是青的。”

“是吧，我也见过一次，是车祸现场，那才叫惨不忍睹呢，尸体都变成什么样你们知道吗？”

“什么样？”

“变成了一张纸，都看不清楚人形。”

“别说了，太吓人了！”

第3章 第 3 章

到雪山脚下的小镇时，已经是晚上了。临走之前。那个男人对我说，“不要去雪山。”我没有认真对待，摆摆手，宣告再见。

刚下火车，可能这个地方的温度变化很大。

很多路人都穿着在外套，但没有冬季的羽绒服，想来也只能算是夏季中的秋季，春季中的冬季。

这里是离雪山还有一段距离的中转站，去往雪山是不需要火车的。通常像这种地方肯定有一些在翘首等候的人。

这个女人站在车室门口，她穿着黑斗篷，蒙上了花彩头巾。她客气的问。

“您需要住宿么？”

“你们都穿这样的？”

“并不是呢，这是未亡者才能穿着的，您不是第一个问的外地人了。”

她的口音偏僻，说不上生硬，只是在我听来十分另类，可能是因为地处边界，这里混血儿多的关系。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抱歉，对了这里晚上会很冷么？会下雪么？”

“没关系，我们并不是野蛮人，这里也有很多外地人呢。晚上么？的确会很冷，我们这里啊，只有春季跟冬季两个季节呐，而且无论哪个季节都说不定下雪的，谁都说不准呢。”

“是么，这真有趣。”

春季象征着生机，冬季却是凋零，这的确很有趣。

她倒是很热情的想邀请我，但是她不是我的目标，我婉拒了她。

走进广场，我背着背包就像是落入了水中的毛牛，周围的人像是闻风而动的鳄鱼，一瞬间我身边就围绕了一群。

有男有女，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男人，有高有瘦，其形不一。

听他们介绍，他们有的是店主有的是旅社的伙计，我没有问价格，随意挑选了一位宽脸体肥的店主。

同他上了汽车，来到他的旅社。大概几里路，就看到被两个高楼夹在中间的旅社。很普通也无别致，在夜色的笼罩下，低矮的屋顶显得越发低矮，c只有门前的灯管招牌上写着旅社两字。

门里倒是有那么几个人围着火炕桌坐在角落，时不时的冒出雾气。等我们进来后很安静，有一个男人大声说着某种方言。而店主笑着回应，同样是方言。听不懂的人只会以为让人心烦。

然后店主让我交付订金，订金的额度让我差点失笑，我尽量掩饰自己，看着店主用他的那张自以为良好的脸开始表演。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滑稽和丑陋，尽然很用心的递给我一把钥匙。

我交付了订金。店主数了一遍，然后又一遍。他抬头看着我说。

“您好像多付了一百cny。”

我指着他的后方。“我要那瓶酒，另外我并不是多付了一百，而是一千。”

那里是一个柜台，摆放着一些饮品和酒类。

“是么？好的，您需要那一种？”

“蓝色的。”

这瓶酒，蓝色而透明的瓶子，用中指敲了敲，“邦”听起来声音很浑厚。

我很满意，对着他的头部砸了下去。

“彭”

他惨叫一声，血与酒的交融，一片狼藉。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在他们没有反映过来之前。我迅速撤离现场，并用他们的方言留下一句话。

意思是：多余的钱请他去死吧。

“哈哈”

在我跑了一段时间后，确信安全后。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

真舒服。真的很舒服，比起夏天吃一口气吃掉冰淇淋，这种滋味真是爽透了。

暴力果然是最干脆的武器，一切原始以来，最令人兴奋的工具，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怎么出格的事情。多巴胺将亢奋和欢愉的信息传递进我的脑部，我无法描绘出这种感觉，但我确实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