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瘿——北京城非主流故事(44)

可是仇家依旧没有出现，我思考了很久，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垂泪玫瑰仍然拒绝回答我的任何提问，总是越问越哭，越哭越凶。带着万般无奈，我又回到了酒吧。

“齐子，你回来啦？这几天哪儿玩儿去了？怎么如此憔悴？”缨子笑着问我。

“你有没有搞错！垂泪玫瑰被人打了！你居然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你的老板？”我生气地问道。

缨子并没有因为我的粗暴而生气：“齐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走之前没有对我说什么，我也从来不去干涉她的私生活，难道这有错吗？你说她被别人打了？为什么呢？伤得重不重？”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

“你姐姐有没有说是谁打了她？为什么打她？”缨子带着一副紧张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活该……”想起她的惨状，我的喉咙一阵哽咽。

缨子似乎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好了，齐子，别多想了，既然你姐姐说是活该，就一定是活该的，这不是你我应该操心的问题，听我一句劝，少掺和这里面的事儿，多说、多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38』第六章沦陷与背叛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追求完美的人都是傻子，而且他必将在不断追求光明、追求真理、追求完美、追求美好爱情和生活的过程中搞得遍体鳞伤，最后不得不承认世间万物都是有缺憾的。

很多人都曾告诫过我：做人不要太老实。老实人总是要吃亏的，当个普通的老百姓就会“老背兴”。在如今的黑暗世界里，宁可让别人觉得你奸诈狡猾，让别人妒忌你、恨你、防着你，也千万别让别人觉得你老实！因为一旦你被冠以“老实”的头衔，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骑在你的脖子上拉屎，甚至硬生生地逼你把屎吃下去！

我的本性并不老实，可我的头脑却天生愚笨，或者说有点迂腐，跟这个时代的节奏有些不合拍，于是，那么多欺负过我的人才有那么多的机会，那么多的不幸的故事过后才会有那么多不幸的结果……

『39』6。1没有尽头

曾经春意浓浓的别墅，一时间灰暗了起来，垂泪玫瑰在这里住久了，房间里似乎都充满了灵性。几个月前，当我们赤裸全身，尽情享受性爱的欢乐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几一台都显得那样生动、精致。可如今，虽然还不是深秋，满院子已是残花败柳、青苔遍地。由于垂泪玫瑰不想见人，小时工也无法上门打扫，房间里的很多地方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灰，浴室里也充满了水垢，厨房里满是油烟，到处都显得那么凄凉。

我现在明白了，假如一个人单身时间太久了，心情就会随着周边事物的影响而变得忽好忽坏。垂泪玫瑰经常披散着头发、穿着拖地的睡裙，幽灵一般地游荡于别墅的各个房间，有时候会开心地像个孩子，有时候又会哭上一整天，还有时会将卧室里原本稀烂的一切砸得更加稀烂。

我突然觉得她非常的陌生。

她是谁？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要这样？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我的脑海。说实话，我真的对她一无所知，她笑的时候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哭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很多时候，我面对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静静地守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装疯卖傻，却又手足无措。

很多天过去了，我们之间都没有交谈。我买菜、做饭，照顾她的起居，她也欣然接受我的照顾。

今天我起了个大早，到附近的市场买了一只乌鸡，加上红枣、枸杞、桂圆放在沙锅里文火煲汤，这还是我跟爸爸学的呢，以前妈妈身体不好，爸爸经常煲这样的汤给妈妈喝，说是补气养颜的。沙锅里的汤慢慢地翻滚着，在火的煎熬下越来越浓稠，令人垂涎的香味伴随着不断腾起的水蒸气向空中发散着，将原本在楼上睡觉的馋猫招了下来。

“这是做给我吃的吗？”几天来她第一次跟我说话，声音中却充满了羞怯。

“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我尽量克制住惊讶的情绪，以免使刚刚回转的她再重返痛苦，“稍微等一下，这汤必须得炖两个小时以上，否则味道就会差很多呢！”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能干！……”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又望着我说，“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芳芳真有福气……”

又一大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渗出，我赶紧扭转话题：“喝了好几天的粥了，今天中午给你改善改善，粥那东西好吸收却没什么营养，你虽然病着，却不能总这么清淡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