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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57)+番外

谢洵多聪明啊,立马就明白过来,笑道:“这几日,阿十身子不大好,在我这儿养病呢,一概人等均不能见。”

阿十听着这话怎么像是八哥要把自己卖了呢,忙道:我身子好着呢,养什么病,呃,呃,你放我下去,我自己有脚,你快放我下去啦……”声音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听不见了。

管家见主子脸色有些古怪,以为是怪他没拦住睿王,忙低声道:“奴才拦不住睿王殿下,情愿领罚。”

谢洵摆摆手:“罚什么罚,睿王是我妹夫又不是外人,以后不许拦,下去吧。”

管家疑惑的瞄了主子的脸色一眼,心道,主子这脸色瞧着可不像嘴上说的如此大方,这明明就是舍不得小姐呢,也是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把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妹子扛走,搁谁能舒坦的了啊。

谢洵呆呆在厅里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忽的悟出一个真理来,这闺女再疼终究也得便宜别的男人,倒不如生了个小子,还能拐回来一个,所以,他决定了要生个小子,这就去跟媳妇儿努力去,想着快步往后宅去了。

不说侍郎大人这儿悟出的真理,回头再说阿十,被冰块男直接男扛着出了府门,都没拐弯直接进了旁边的别院。

阿十给他扛得晕头转向,终于落地的时候,还没等缓过来呢,冰块男就俯身亲了过来,唇舌交缠,来势汹汹,阿十只觉自己的舌头都给他亲的没知觉了,可是这男人仍然不想放过她,阿十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推开了一些:“你,你这是做什么?”

睿王贴着她的脸:“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审你。”

阿十:“我又不是犯人,审什么?”

睿王微微眯眼语气低沉而危险:“你跟夜郎王怎么回事儿,怎么认识的 ,何时见过?在何处?见过几次?都说过什么话?若你敢漏掉一个字试试。”

阿十给他的语气吓得激灵了一下:“我跟夜郎王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在南越王庭的时候为了避开你,在花园里撞见过他一次?”

南越王庭?睿王皱了皱眉:“那晚你在?”

到了这会儿阿十不想承认都不行,只得点点头:“我本来想躲你的,谁想冤家路窄,偏偏你跟南越公主也来了花园,情急之下,只能躲在了花树后,却不小心弄出些声响,让你察觉,本来我以为躲不过去了,谁想夜郎王也藏在花树后,你一发现,他先出去了。”

睿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后呢?”

阿十眨眨眼:“哪还有什么然后……”见他伸手到自己的襟口,阿十吓得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然后他就说我欠了他个人情,以后需还他等等,再然后我就跟九哥回驿馆了,接着就回大晋来了,……”见他还盯着自己,只得又道:“那时我并不知他就是夜郎王,以为是夜郎的客商,前几日在茶楼碰见,才看出他的身份,然后就没再见过了……”

☆、第 60 章

生怕他不信,阿十忙又找补了一句:“真的, 这次我真不骗你, 骗你是小狗。”

小丫头的神情可爱非常,跟今日校场上三箭中靶飒爽英姿的女骑手判若两人,也不似那个霸气的跟夜郎公主说犯我大晋者虽远必诛的谢阿十, 此时的她是个古灵精怪招人疼的小丫头。

这样时而英姿飒爽, 时而霸气十足, 时而淘气可爱, 时而又妩媚动人的女子,将是他的妻,大约是老天怕他孤苦一生,才把她给了自己,自己何其有幸。

阿十见他直勾勾望着自己,神情瞧着像是高兴又不大像,像恼怒也不像,总之复杂非常, 忍不住问了句:“你,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信我的话吗?”

睿王这才发现小丫头正忐忑的看着自己,小手还死死抓着襟一口, 小脸上满是戒备,仿佛自己时刻都可能把她拆吃入腹一样,虽说自己是这么想过,但她如此戒备自己,也有些不爽, 或许自己太急了些,她毕竟年纪小些,又对南越那一晚的破瓜之痛记忆深刻,自己得慢慢来,慢慢让她适应进而水到渠成。

想到此,低头轻轻亲了她额头一下:“我信。”

他这么简单就信了,阿十还有些不适应:“你真信?”

睿王:“阿十你莫非忘了我们是夫妻,夫妻是这个世上最亲最近的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这男人说起情话儿来当真肉麻的很,却也贴心的很,让阿十不觉放松下来:“那你刚才那般怒气冲冲的把我扛了出来,让外头那些下人怎么想吗?”

睿王微叹了口气:“阿十,我只是想你我两个在一处待几日,不想外人打扰,我并未恼火。”见阿十瞪大眼睛一脸不信的看着自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好,我承认是有些嫉妒,阿十你的体谅我,我是男人而你是我的妻,世上哪个男人能眼看着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图谋不轨,还能无动于衷,除非那个男人不在乎他的妻,而我很在乎。”

阿十:“你,你这人说起话来一套套的,总是有许多道理,我是说不过你的。”

睿王:“你不需说得过我,只知道我在乎你,疼你,爱你就好。”

阿十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示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这些。”

睿王拉她起来:“我这庄子上也有酒窖,阿十可想去瞧瞧。”

阿十一听有酒窖立马高兴起来:“可有你师傅酿的仙人醉?”

睿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可知为什么起了这么个名儿?”

阿十:“这个你可考不倒我,相传酒圣梦中得仙人教了一个酿酒之方,照着方子果真酿出了绝世美酒,酿出之后藏于窖中,却不想当夜便少了一坛,后酒圣又梦到了那位仙人,那位仙人言道他酿的酒好是好,就是酒劲儿太大,纵是仙人的酒量也只一坛便醉了,酒圣方知那每日少了一坛的酒是被仙人偷了去,醒后哈哈一笑,为此酒起了仙人醉的名儿。”

阿十说完见睿王一脸好笑,不禁道:“你笑什么?难道我哪里说错了?”

睿王:“不是你说错了,我是笑竟传的如此离谱,想是那传此事之人跟阿十一样,戏本子瞧多了,方编出这么个胡说八道的故事来。”

阿十愕然:“难道这故事是假的?”

睿王:“自然是假的,哪来的什么仙人,不过是我那个好酒的师弟,偷着吃了,怕师傅怪罪,便说是仙人偷去吃了,师傅自来大度岂会跟师弟计较,便随口给这酒起了个仙人醉的名儿,后来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且越传越离奇,不过,故事虽离奇,有一样却是真的,这仙人醉酒劲儿极大,莫说你一个小丫头就是我那号称千杯不醉的小师弟,半坛子仙人醉下去,在酒窖中直醉了三日,最后被师傅发现,灌了醒酒药下去才醒过来,不然还不知要醉到什么时候呢。”

阿十看着他:“你不是舍不得你的好酒吧。”

睿王哭笑不得,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没良心的丫头,对你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是怕你吃起酒来不知节制,伤了身子。”说着大手轻轻贴在她的肚子上:“我可还指望着你给我生儿子呢。”

阿十腾一下红了脸,忙拨开他的手:“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儿子?我,我不跟你说了,屋里热,我得出去凉快凉快去。”说着推开他跑了出去。

睿王倒是不紧不慢的在后头跟着,诱饵已经抛过去了,不信这丫头不上钩,果然睿王一出屋就瞧见阿十站在院子里他叫人新移过来的几株茉莉花前,弯着腰看似赏花余光却不时往自己这边儿瞥。

睿王不觉莞尔,走过去:“刚说的酒窖去不去?虽说仙人醉你吃不得,却有些果子酒,这时节吃正适宜,瞧你这意思,是不想去?”

阿十想说不去,可又被勾起了酒虫子,略纠结了一会儿,便被酒虫子占了上风,到底脸皮薄,有些拉不下来,嘴上不吭声,却拉着睿王的手往外走。

睿王本来也只是逗她,自不会说破,任他拉着出了院子,一出院子便侧头看着他,一双眼睛眨了眨,见自己没反应,便有些恼起来,就要甩开自己的手,睿王反手抓住她:“你这脾气真不小。”抓着她往酒窖走去。

进了酒窖,这丫头才眉开眼笑起来,东看看西摸摸,问他:“仙人醉呢?”

睿王一指角上的一个酒坛子:“那个不就是。”

阿十跑过去,不禁失笑,这酒坛子上明明刻着字呢,自己竟没瞧见,想打开尝尝,却又不好下手,毕竟这么大一坛子酒,拍开封泥便不好存放了。

正为难忽闻一股酒香,一个精致的小盏送到她的唇边:“只许吃这一盏。”

阿十眼睛一亮,就着他的手,仰脖吃了下去,酒一入口初觉清冽入喉却陡然转烈,如冰似火滚滚而下,过后酒香绵延不绝,只这一小盏便让阿十有些醺然欲醉,身子一软靠进他怀里,半晌方道:“果然是仙人醉,好酒。”

睿王见她一副醉态可鞠,摇摇头:“小醉猫儿,本还说给你吃些果子酒的,这么便醉了,倒省下了。”伸手抱起她,出了酒窖。

阿十这一觉睡得格外安适,睁开眼便是睿王的冰块脸,以为自己还做梦呢,忍不住闭上眼,忽听睿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醉猫,醒了,你这一觉倒睡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