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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43)+番外

侍卫摇头:“不对,不对,你不是刘喜儿,昨儿我们家主子还跟刘喜儿逛街呢,那刘喜儿生的比你白,也比你模样儿好看,哪是你这个德行的?”

☆、第 45 章

这句话直把刘喜儿气了个倒踉跄,指着他:“怎么说话呢, 小爷这模样是人生父母给的, 小爷瞧着好看的很,怎么德行了。”

刘喜儿一句话铺子里的伙计都撑不住笑了出来,刘喜儿一瞪眼:“笑什么笑, 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跟这儿裹什么乱。”

众人知道刘喜儿平常虽是个好脾气的管事, 可要是恼起来也不是个善茬儿, 哄一声散了。

刘喜儿这才上下打量这汉子一遭,虽是一副大晋的装束,可那眉眼五官一看就是异族,瞧着像夜郎那边儿的人,之前因夜郎王屡屡侵扰边境,两国关系并无友好,遍京里有不少外族来做买卖的商旅,夜郎国的人倒是不多, 如今想是夜郎王要入京朝拜他们大晋天子的原因, 倒是能见着几个夜郎人在街上走动了,不过大多是来寻发财机会的商人, 而眼前这个黑大汉明显不是商人,那股子硬邦邦的劲儿,十有八九是当兵的。

估摸是给夜郎王打前站的侍卫,既是夜郎王的侍卫来找自己做什么?刚他说自己昨儿还跟他主子逛大街,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自己昨儿在库房里头清点九爷给他们阿十小姐备的嫁妆,一一记录造册,忙活了整整一天,连库房的门儿都没出过,怎会跟人逛大街,更何况这黑大汉的主子不就是夜郎王吗,自己连见都没见过那夜郎王,逛什么大街啊,这不胡说呢吗。

不对,这侍卫既能找到荣昌号来,还点名道姓的说找自己,绝不是凑巧,自己这名儿便俗了些,许有几个重名儿重姓的,若是荣昌号的刘喜儿管事,自己可是独一份的,找不出第二个来,所以找错了不大可能。

若没找错,就是有人冒了自己的名儿,这黑大汉刚说的比自己白,比自己模样好看……刘喜儿脑子里陡然划过一个人,暗道,这黑大汉找的莫不是他们阿十小姐吧。

毕竟也就阿十小姐扮成自己不是一两回了,只是小姐怎会跟夜郎王扯到一块儿去了,这可是个麻烦事,夜郎王野心勃勃,一直对大晋虎视眈眈,若不是闹了这场瘟疫,也绝不会来京朝拜,虽说如今怂了,那也是情势所迫,并非出于本心,所以大晋跟夜郎还远算不上友邦,避之唯恐不及呢,怎还往上凑呢。

更何况,皇上的赐婚圣旨已下,他们阿十小姐便是板上钉钉的睿王妃,若叫人知道睿王妃跟夜狼王逛大街,他们小姐这名声可就毁了,虽说国公府一向不在乎这些,可皇上哪儿只怕交代不过去,毕竟小姐这一嫁便是皇家的媳妇儿了,一言一行那都代表皇族。

越想越觉得不妥,那侍卫见刘喜儿一双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目光上下打量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看出个窟窿来,不禁皱了皱眉:“你看我做什么?刘喜儿我认得,绝不是你?”

刘喜儿心道你嘴里的那个刘喜儿自然不是我,不过你想找那位做梦吧,那可是他们国公府的阿十小姐,能跟你们异族的蛮夷沾上干系吗。

想到此,睁着大眼装糊涂:“那个,这位兄台,在下不知您要找的刘喜儿是何人,不过呢,我敢保证,这荣昌号的刘喜儿就在下一个,兄台莫不是找错了地儿,那边儿街上有个绸缎铺子,里头的账房也叫刘喜儿,那面皮倒是比在下白的多,要不兄台去那当铺里头瞧瞧去。”

侍卫疑惑的看了看刘喜儿,又往他指的街上望了望,喃喃道:“莫非我真找错地儿了?”

刘喜儿耳朵多尖,听见这话呵呵笑道:“找错了找错了,荣昌号就我一个刘喜儿,您去那绸缎铺子里头看看吧,一准是他。”

侍卫只得道:“那我先去那边儿看看。”

刘喜儿拱手:“ 您慢走,在下还有差事,就不送您了。”瞧着那侍卫拐过街角,刘喜儿莫转身进了里头去寻九少爷。

谢洵这会儿正挑珊瑚树呢,嫌屋子太暗,瞧不清楚,叫伙计把十几盆珊瑚树都抬到了院子里来,他瞧瞧这颗,又看看那颗,最后挑出两颗半人高通红透亮没有一丝杂色的来,左看看右瞧瞧,看着都不错,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抬眼见刘喜儿进来,冲他招招手:“你过来瞧瞧这两颗珊瑚树,那棵更好些?”

刘喜儿瞧了瞧道:“奴才瞧这都好。”

谢洵点点头:“我也这么觉着,既然都好,这两棵都收起来吧,回头一棵摆在新房,一棵摆在堂屋亮堂堂的,吉利又好看,小阿十肯定喜欢。”

其实他们阿十小姐对于屋子里摆什么从来不放在心上,就算这半人高的珊瑚树随便一棵都是价值连城,可在小姐眼里估摸还不如院子里那颗石榴树合心思呢,毕竟那树能结出红通通的石榴,而那石榴能酿出小姐最喜欢的石榴酒,这珊瑚树再好也是个死物,不能吃也不能喝,小姐能待见吗。

谢府从上到下都知道小姐的性子,可这嫁妆仍是备的如火如荼,恨不能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添到小姐的嫁妆单子里,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盼了几十年才盼了这么一位小姐,能不宝贝吗。

谢洵盯着伙计把珊瑚树抬了下去,才道:“刚听伙计说有个异族人找你?人呢?”

刘喜儿忙道:“九少爷,那异族人哪是找奴才啊,是找咱们阿十小姐的?也不知小姐从哪儿认识的,外头那人说昨儿小姐还跟他们主子逛大街呢,小姐是扮成了奴才,那异族人才找到这儿来。”

谢洵挑眉笑了:“小阿十跟个异族人逛大街,这可是新鲜事儿。”

刘喜儿:“九少爷您还笑得出来啊,麻烦大了,刚外头那人一看就是个侍卫,且还是夜郎国来的,如今夜郎国主来咱们大晋朝拜可是街知巷闻,少爷想想他嘴里的主子能是何人?”

谢洵脸色一变:“你是说小阿十招惹的人是夜郎王?”

刘喜儿点点头:“十有八九不会错,只是奴才实在想不明白,小姐怎么会认识夜郎王的?”

谢洵:“这丫头还真是不叫人省心啊,那夜郎王野心勃勃,可不是什么好鸟,这事儿恐有麻烦,不行,我得底细问问这丫头,倒是怎么回事儿?”说着站起来回谢府了。

不过谢洵却扑了空,阿十没在府里,问了管家才知,一大早就被阿爹拉去郊外钓鱼去了,谢洵不禁莞尔,据他所知,睿王一早就以整修睿王府为由,搬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而太太上皇有事儿没事儿就拖着阿爹钓鱼的小河,离着那庄子可不远,所以这钓鱼只怕是个幌子,估摸两位老爷子是有意寻机会让这未成礼的小两口提前见见面儿,相处相处,免得成婚之后不和睦。

还真是难为两位老爷子了,为了这小两口又当媒人又当月老的,心都操零碎了,想着抬头望了望,今儿还真是天高气爽,不如自己也去郊外散散吧。

谢洵骑着马远远就瞧见那小河边儿上两位老爷子坐在树荫下,一边钓鱼一边儿做贼似的往旁边瞄,那边儿碧草如茵的地上,睿王跟阿十正搭帐篷呢,睿王府的侍卫跟冬儿几个都远远的看着,没一个上前帮忙的。由着主子在哪儿独立奋战。

刘喜儿不禁道:“这些狗奴才竟眼看着主子干活,动也不动,胆子也太大了。”

谢洵:“他们若是敢上去帮忙才是找死,你没见睿王那张冷脸都有笑模样了吗,可见这活儿干的很是欢喜。”

刘喜儿手搭凉棚仔细望了望,便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瞧见睿王那微微翘起的唇角,手里忙活着,一双眼时不时就会望望阿十小姐,那眸光跟旁边的小河一样春波荡漾的,不过他们家小姐瞧着倒有些怪异,那神情仿佛防备着谁似的,那边儿也没别人啊,莫非小姐防的是睿王殿下?

刘喜儿猜的不错,阿十防备的就是睿王这头色狼,这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太太上皇跟自己阿爹都利用上了。

昨儿瞧出了那异族美男的真实身份,自然要敬而远之,阿十本想着在府里老实的待上些日子,等夜郎王走了,再出去逛,也陪陪阿娘,娘俩有些日子没好好说梯己话了。

阿十想的好,哪知转过天一早自己刚过去给爹娘请了安,就被阿爹兴匆匆的拉来了郊外说让自己陪他钓鱼。

阿十觉着阿爹这个借口寻得实在没什么水准,这么多年了,她怎么不知道阿爹喜欢钓鱼,要说舞刀弄枪骑马射箭,阿爹肯定喜欢,钓鱼这么慢吞吞的消遣,实在不适合急性子的阿爹。

所以,到了地方,阿十瞧见冰块男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今儿这事儿肯定是他安排的,不过,阿十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太上皇如此迫不及待的客串了一回媒婆,若早知如此,当日在郊外若当没瞧见那主仆来二人,估摸也没后头这些麻烦事儿了。

☆、第 46 章

冬儿瞧见站在河边儿的两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你,你们不是上, 上回郊外的那俩老头子吗……”

阿十怕这丫头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忙道:“冬儿胡说什么呢?”接着跪在地上:“谢家阿十给太太上皇扣头。”

太太上皇捋了捋胡子,挥了挥手:“丫头起来吧,你今儿这头磕的有点儿早了, 等你跟我家老五成礼的时候, 再给我老人家磕头敬茶也不晚啊, 谢老头你说我这话在不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