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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角三(2)

作者: 柳伶睢 阅读记录

这是一种全新的思考方式,似乎是一种全然的,涵盖一切的,不仅仅是你的,我的,他的,而是你们的、我们的、他们的集合。这样的巨大概念最终只能保留下一种记忆的感觉,“我你他”正是凭借着这样一种感觉向前走着,而那感觉是变化着的。

“我你他”找到了一个光滑的球,球内部有着许许多多的斜角,构成了一种动态的稳定,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正如克苏鲁世界中那个不符合任何几何原理的建筑一样,“我你他”也面临着这样一个难题。

“我你他”认为自己应当去寻找密林中的熟人,然而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同……这是一个不能说明的概念,当“我你他”想要说明时,总会有一个东西阻碍“我你他”去连接那个……

被禁止说明这一切,“我你他”只好作罢。

“我你他”推着这个球向前走,虽然“我你他”并不知晓自己为何要推着这个球。或许是由于这一切太过新鲜——毕竟很难想象这里的混合物竟是如此瑰丽雄奇。

走过雨林与矮灌丛交错的地带,蓝色的土地被染成了紫红色,虽然“我你他”难以理解这一切的原理,但是常绿阔叶林和针叶林交错的空间令“我你他”感到一丝安慰,仿佛下一秒它们就成为了落叶阔叶林。

它们变成了落叶阔叶林,就在“我你他”想到这个俏皮话的下一瞬间。“我你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然而下一秒这一切就被消除了。“我你他”并不明白自己明白了什么,只是看到了落叶阔叶林后,感到了某种亲切感。很好,“我你他”想,这样就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了不是吗?虽然“我你他”并不知晓自己为何会认为这个地方无比熟悉。

“我你他”推着圆球,在阔叶林中游荡着。风吹过宽阔的树叶,沙沙的声响如蛇信子一般,透露出一种难言的诡谲。这里的土地是黑色的,只是其中还有些泛红,而那红色似乎在流动,像蛇。

那是一条布满鳞片的怪蛇,它的前脸像极了犰狳,身体的中部似乎断开了,又似乎本来就是透明的,露出了土地原来的模样——落叶甚至穿过了它。它似乎没有发现“我你他”,只是自顾自地向前移动着。

风似乎急了起来,树叶也开始变得枯黄,最终成了一片焦黑。“我你他”推着球跟在它的身后,只觉得有些不快,却又不知晓什么才能让自己感到愉快。“我你他”没有发现球中的斜角变换了模样,成了一条由斜角勾连的斜角蛇。

第2章 第二章

1

斜角蛇是一种古怪的东西。你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当你又一次看到地板上的斜角蛇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这里自然不是宿舍,但也不是任何一个完全未曾见过的处所。你跟着斜角蛇向前走,发现脚下的路都似曾相识。那是你曾踏过的所有土地的合体。这条斜角蛇代表着什么?你追问着自己。可你为何要追问这一问题?其实你自己也说不清。你好像忘记了什么。

那是一个神话故事。这条斜角蛇突然转过身来,几何形勾出的蛇身以一种别样角度构成曲线,突破了世间固有的直曲认知。

神话?你笑,你不曾听过这样的神话,但你喜欢神话,所以你看向斜角蛇,好奇地打量着它奇怪的蛇身。

噢!你向后瑟缩了一步,然而还是迟了,它缠上了你的身体,曲折,绕远,你仿佛成为了一座山,那条蛇构成了通往你的盘山路。那仿佛预示着,总有一天它会到来,然后走向你。它是谁?他是谁?她是谁?

斜角蛇不去对你讲神话。它仿佛死了,就这样静静地挂在你的身上,只是间或地抚上你的腕骨,以尾,或是别的什么。但你知晓你喜欢它。它那么古怪,可你爱它。多么古怪啊!多么古怪。

你就在这原地久久地站立,此间别无所有,只有你和一条斜角蛇,以及你生命至此所行过的路。你仿佛睡着了,又仿佛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你无从推断出任何时间。你在坚硬的墙壁之内,你的人生早已被全然封锁。你不知晓这是否真的是一场梦境,但你你勾起斜角蛇的其中一个斜角,把它狠狠地摔了出去。

我讨厌这样的接触。你想这样对斜角蛇说,可你总觉得它知晓了,甚至是心灰意冷了。但在斜角蛇落地的那个瞬间,周遭发生了变化,有几个陌生的场景一闪而过,你并不确定你真的经历过它们,但你亦无从否认。这正如神的命题,无从证伪,也无法证实。你只能证实或否认人的存在、邪恶与善良,但你无从证实或否认神与未知,你只能见证自己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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