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不逝(5)

“现在。”

赵进清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这个点钟所有的同学都在食堂、操场，总之每一个人愿意呆在闷热而不开空调的教室里。赵进清吃饭快，回的也就早了。

“同志，你就是赵进清吧。”身后传来了声音。

“是。”赵进清的心情全被黄晚龙泄露军情给毁了，虽然口头上答应着，脚步却从未停止。

“请留步。我是17班体委张研。你之前应该听说过我，我是奉人之命找你谈事的。”

赵进清放慢了脚步。根据他在对子班的内线获得的情报，张研是个可靠的人。

“奉谁的命？”

“她现在在你们班教室。回去就知道了。”

齐泉在办公室，盯着电脑里的监控。

点开18班是吧？再调日期。

齐泉的思路与别人不同。他让警员去查宿舍监控，自己亲自来查教室监控。这也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可是还没来得及调日期，齐泉反被即时的监控画面震惊了。

按理说，此时学生都去吃饭了才对。

画面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学生正调试着18班教室电脑大屏幕。屏幕上出来的也是监控系统。

这女生也在查监控吗！

没等着齐泉多想，监控里的那女生便把电脑关了。之后，她走下讲台，将黑板旁边的那块《中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取了下来。

后面藏着一张纸。

这监控功能很强大，可以放缩，并且十分清晰。H市二中一直对外宣称是“听课系统”，谁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纸上写的：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看着会有点奇怪，作者也只是第一次写这种东西，请多包涵啦。

第4章 其三

3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什么意思啊？

女生拿着这张纸从18班门口走出，很不巧，与赵进清撞了个碰面。

“呃，您好？”赵进清礼貌又不失尴尬地打招呼。

张研笑道：“这就是了。”

“我要去接水。”那女生说。

饮水处是有监控盲区的，赵进清知道。

赵进清在饮水机旁边喝水。即使是夏天，他也随身不忘带着保温杯，里面毫无疑问地有着开水和枸杞，老养生人了。

“赵弦他......”

“不好意思，关于赵弦的事我无可奉告。”

赵进清的确谨慎了许多。虽然对这个学校没什么好感，但他只是循着自己的良心办事。

赵进清审视着这名女生。身材高挑而瘦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在她周围环绕。散发出一种气质，很难说。

张研早回去给他俩望风去了。

“唉。”那女生叹气，“我原先是和赵弦、林尧一个班的。林尧是我同乡，我们俩一个初中的。”

是这样啊。赵进清心想。

“林尧的死很不正常。包括赵弦......他怎么可能丢下他最爱的人走呢？”

也许是时候坦白一些东西了。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搭上刘云天的线吗？”

刘云天？赵进清迟疑了一下。

刘云天是21班，清北班班长。离谱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刘云天的关系？

“我尽力。另外，明天早上来食堂二楼南头找我，那边人少，可能会有一些你需要的。”

“谢谢你。”那女生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姓郑，郑子墨。”

五月二号早。

赵进清来到约定地点。子墨在那儿等着，看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你手上肯定有情报吧？”赵进清问道。

“确实。”说着，子墨拿出了那张纸，“这张纸是我在黑板旁的板子后面发现的。”

好吧，让我们把带子往前倒十来个小时。

五月一号。17:45。

郑子墨趁着大伙都去吃饭，走到18班，打开了18班的电脑大屏幕。

她开始查监控。也是18班教室里的监控。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和齐泉想到一块去了。

她查了四月二十八号的内容。没有收获。接着是二十七、二十六。

问题出在了二十五号晚上。

监控里，306宿舍在干晚上下自习后的值日。赵弦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先关了灯。

有趣的是，他又折回教室，在黑暗中。

监控系统能记录声音。子墨听到了金属搬动时的咔咔声。

子墨关掉了电脑。她看着那用不锈钢包着边缘的“守则”。不会错的。

“这大概就是事情的经过了，”子墨说，“我的推测确实是对的，但是这字条就很迷惑了。”

“确实啊......”

真是不得不让人想起来那件事呢......真头疼。赵弦不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友的，尽管没有其他的可能性。赵进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