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木马银色雪/金色旋木银色雪(50)

海心不讲话，拿起身边的书包，站起来就向外跑。

“喂，你这么急是要赶去水仙阁吗？”金点点大声问。

“不是啦，我已经不在那边做了，一会儿有球赛，我不能迟到。”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看着腕上的表，心急火燎地跑开了。

金点点叹惜着自语：“真是的，怎么象着了魔一样呢。……这样不是脚踩两只船吗，唉！真郁，都没有胃口吃饭了啦。”

篮球馆外，一辆很大的巴士摇摇晃晃地停在门前。

一队穿着统一运动装的男孩子顺序地跳下大巴。正午清亮的阳光中，他们清新而健康。

一侧的香樟树下，浓绿的树冠高高擎起飞来的阳光，季晴木和球队的几个男孩立在树荫下，如同陷在暗绿色的薄雾里。望着那群从大巴上跳下的男孩，季晴木眯起了眼睛。

两队隔着篮球馆前方的空地，静静地对望。

一个男孩站在队伍的中央，平抬起手臂，握紧拳头，拇指向上地对着季晴木，然后傲慢地说：“YOU……”手腕一扭，就把大拇指转向了指向地面的方向。

这个很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姿势惹怒了晴木，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那伙人哈哈笑着，拥着中间的男孩走进了体育馆。

“川南这些家伙干什么？不是来打友谊赛而是来踢馆的吗？”

“你看阿津那家伙的样子，在咱们的地盘拽什么啊。”

“说起来，上次在川南比赛，我们在他们的主场把他们输得太惨了。这些家伙一定很不服气。”

“输球，那是他们逊啊。晴木，阿津盯上你了，你要小心，这家伙打球手脚不干净。”

季晴木没讲话，他顺着甬路向远处望，终于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着一大堆的衣物，身上也挂着许多的随身物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是蜗牛吗，要用爬的？”

海心奔到他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汗水已把她鬓发边的头发打湿，样子非常狼狈。

球员们有些不好意思，纷纷道着谢，接过自己的物品。

海心强抑着想要把午饭吐出来的欲望，望着季晴木。他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自顾自地走进篮球馆。海心抿抿嘴，抱着他的随身物品，跟在他的身后。

篮球馆内。看台上已坐满了前来观战的圣德美与川南学院的学生们，篮球宝贝们在场地跳着拉拉队舞为各自的球队热场。虽然只是一场友谊赛，可是观战的学生们依然热情高涨。川南一方誓要血耻，而圣德美则以一贯的高傲姿态示人：你们，太逊。

圣德美球员的候场区，海心静静地把矿泉水瓶和毛巾放到位子上，许多目光好奇地向她投来，她垂着眼睫，如同未曾察觉。

候着双方队员入场，比赛开始，她就象一个影子一样，立在那一排座位的最后，一动不动地观战。

场上的双方啦啦队的支持声越来越强烈，她却有些恍惚的。

其实，她最讨厌看球了。

——那一次，他央求她去看她比赛，有一只不长眼睛的篮球一下子就打在了她的头上。她找到了机会，借题发挥不依不饶，一连三天趴在床上不起来，他只要一说话她就哭。结果他陪尽了小心，好久都没有碰球。

那时候……

她多不讲理啊……

砰！

她正发呆，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场地上发出，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啊！为什么，晴木会倒在场地上，很痛苦的样子。

场地上，阿津不怀好意地看着季晴木，然后高高地把自己的手抬起来，示意自己犯规。于是裁判员吹哨暂停比赛。

晴木一拐一拐地被搀扶着下场处理伤势。他瞪着阿津，眼中蕴藏了怒火，海心上来扶他，他不耐烦地一把把她推开，根本不理睬少女的脸已变得惨白如纸。

队员们围上来，纷纷问他有没有事。

他轻松地伸了伸脚，低低地说：“他们不是要玩吗，我们就和他们玩个够。”

再回到场上，火药味变得更浓，圣德美球员们的面上都露出了玩味而讥讽的微笑，他们的目标再也不是把球投入篮筐，而是象职业篮球队的队员一般，玩上了花样运球和中场跑动。因为在实力上占着绝对的优势，所以他们把川南学院的球员们象猴子一样地戏耍着。

川南队被惹火了，频频地犯规，很快，场上就开始罚篮。

于是，场上的进球全都变成了圣德美球员的罚篮进球。

这一场友谊赛，变成了圣德美校队的定点投篮练习。

全场哗然。川南学院得到了比上次比赛更大的耻辱，可是，他们跟本没有能力改变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