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梦中相遇(5)

在将奶奶葬入墓地后，结清房租，我带着石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正好，学校填的南方。

离开前夜，我又一次梦见了姐姐。

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梦醒也记得。

“姐姐，你是那天请我吃饭的人吗？”我突然想起来那天的情景。

姐姐嗯声：“是，也不是。”

难怪那么熟悉。

“那，你会离开我吗。”我凝视着平静无波的湖面问。

她还是那句话：“取决于你。”

我真的不明白她所说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可问出口不一定能得出满意的答案，我选择缄默的，躺在湖面上，随着水流漂来漂去。

就让我沉寂于此也好，我实在不想去面对了。

漂着漂着，我发现自己漂到了湖的边缘，这是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事情。

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爬起来，用尽全力奔向她，在她面前停下，扬起笑脸，踮脚亲了她一口。

“姐姐，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以前没有想着占你便宜，唔，从现在起你要记住我呀。”

她呆了下，轻轻地，第一次主动抱了我。

“不会忘的。”

笑着笑着，泪水就从眼眶里跑了出来，根本止不住，我哽咽着说，“你知道吗，除了奶奶，那些同学向来都只有嘲笑我的份，连邻居也会在背地里指指点点。我真的只有你了，姐姐，我好怕我会失去你。

我很喜欢你，不是亲人的喜欢，是爱情的那种喜欢。哈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呢，很喜欢一本书，我觉得你跟她很像，就写了同人文解闷。

刚刚我问你那天的人是不是你，你说是的时候我可高兴了，可是你又说了也不是。我就在想啊，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消失了。”

“姐姐，你说，这只是我的臆想吗？”

波澜无边的湖心出现了一只小舟，随着旋涡不断飘零打转。

她温柔地笑笑，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感受到了吗，这里，在为你跳动。”

“我们的相见本就荒谬，我尽力留在这里了......”她抚去我脸上未干的泪痕，“现在，小孩，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摇头，喉咙满是苦涩：“我早就，早就可以照顾好自己了啊。”

她推开了我，我淹没在湖水中心的旋涡，这湖水不知不觉中变得像现实中一样。任由湖水灌入鼻腔喉咙，我感觉小舟沉沉的压在了我的头顶。

眼里冒出气泡，一时间分不清泪水还是湖水。

就这样吧......正好我不会游泳。

“嘀——”

心电监护仪变成了直线。

她泣不成声地握着我的手，高声而着急地喊着：“医生，医生你快来啊——”

“请节哀，病人已经失去求生意识，这是她的选择。”

窗外种了不少树，蝉停歇在一棵快要枯萎的枝干上，嘶哑地高歌悲意。

看着医生用白布盖住我的身体，她喃喃道：“我知道，是我......”

*

第4章 第 4 章

梁莜28岁了，舒卫民暗暗摸出手机和照片上的人对比。

“梁小姐看起来很小啊。”舒卫民露出绅士的笑。

梁莜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是否谎称年龄，温婉地说：“皮囊而已，舒先生不必担心，身份证总做不了假。”

只瞟了一眼，舒卫民便收回视线，说起了自己的要求：“我需要梁小姐帮我照顾女儿，她很听话，家里有保姆在。您只需要适当疏导她——有时候女孩子突然一下子就生气了，我一个大男人忙于工作，搞不定。我会按月结算费用。”

梁莜收缀得体的笑，草草翻了一遍合同后签字。

舒卫民很体贴，派人帮她把生活用品搬到了家里，然后就飞到国外了，留个舒予一个电话。

“予儿，你梁阿姨从今晚开始要住过来照顾你，你不要闹脾气，我们是一家人。”

舒予看见陌生女人出现在自己家里，自然大发一顿脾气，吃饭都不肯下来。

舒予闷在被窝，对着舒卫民的微信发了一大串语音，无一不是骂他的，骂他糟老头子不要脸，一把年纪还找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朋友回来。

舒卫民在飞机上什么也看不见，自己没有回她，气得舒予噔噔下楼，在冰箱拿了袋全麦面包和一盒牛奶就要回房间。

“要来点蛋羹吗？”梁莜一身家居服，看着很贤惠的样子。

舒予怼了她几句，一脸倔强，肚子却不争气的响。

绷着脸走到饭桌上，拿起调羹挖了一勺吃，“周姨的手艺有长进嘛。”

周姨正擦拭地面，闻言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可没有太太做的好吃，这些都是太太做的。”

呸。什么太太。

舒予吃了人家的东西不好再说什么坏话，上楼前好心告知了声：“2楼左边最后一间不要进去，其余的你随便挑。还有，我的房间在右手边第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