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白闯江湖(43)

雪狼微微皱起眉头，不解：“是呀，怎么了？”

“我梦见你了，那个梦让我觉得我和你在好久之前就见过了。”我疲惫地说。

“是么。很久以前呀。”雪狼看着我笑。

“笑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你怎么会记得……”雪狼回答的话被端药进来的莺语打断。她拿着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汁凑近我嘴边：“小白，先喝药。你和雪狼大人的前世今生啊有的是时间探讨，自己身子要紧。”我大义凌然接过碗，豪情万丈便一饮而尽，刚想自夸几句，药味在嘴里蔓延，一阵苦涩恶心，被口水呛到，大声咳嗽起来，雪狼急忙扶住我轻拍我后背，帮我顺气，嘴里责怪道：“干嘛喝得这么急？”莺语掏出手绢替我擦去嘴角的药汁。隐隐感到口中有血腥味，我抓过她的手绢，捂住嘴，含糊道：“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雪狼的手一顿，莺语也不解看我。

“额，有点困，我想再睡一会儿。”我解释道，紧紧抓着手绢。

雪狼默默扶我躺下，说道：“我就守在门外。”

“恩。”我点头，看着他两出了房门，才敢拿开紧捂的手绢，果然，一丝血红赫然染于其上。又不行了么，自嘲一笑，我从床上坐起，抱住双腿，埋头忍住眼泪，全身冰冷发抖。许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精神也有所恢复。起床换了身衣服，见到铜镜里的自己陌生的脸面，苍白没有血色，小鹿般的眼中透着绝望，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轻轻扑在脸颊，才稍微有了气色。梳起长发，只是简单编了条发辫，我对门外喊道：“雪狼，我们去找大白吧。”

“大白！”我远远挥手。大白转过身来，看到是我和雪狼，对身边一个男子说了什么，男子拱手离开，他才对我应道：“小白。”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我走近他，轻轻说道。

“哦，说说看。”大白黑色双眼微微眯起。

“啊，雪狼，”我一拍脑袋，说道,“忘了还莺语手绢了。”哀求地把手中的手绢塞到雪狼手中，“你帮我赶紧还给她吧！”

雪狼的眸子一暗，没有拆穿我拙劣的伎俩，点头离开了。

“小白，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连雪狼都要支开呢？”大白慢慢在檀木座椅上坐下，望着我。

“大白，怎么办，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那个二十年的约定。”我也看着他，看着他原本平静的双眸因为我的话变得深不可测的黑暗，“我的身体根本活不了二十年，也许我不会死，也许下一秒我就死了。这副躯体承受不了雪狼的内丹。会崩溃的，随时，我就会离开你们。”我笑道，“死过一次的我居然还是看不开，还是希望能够活下来，我想和雪狼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大白，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雪狼知道，他会难过，会觉得是那个‘倚月’的诅咒让我们又一次分开。我不怕诅咒，可我也不愿就这么离开。我要活下去。大白，告诉我活下来的方法。我知道，你知道的，知道怎样能让我真正地复活。”

大白没有出声，只是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可是我不能退缩，也鼓起勇气和他对视，看着那张最初让我一阵痴迷的俊脸。

“小白，你想真正复活，可是你知道复活的代价是什么么？”大白终于开口，“还记得那天我带你去看那个世界的你么？原本我是想把你真正唤醒的，可是，我发现还不到时候，因为你对于这个世界并无牵绊，那么倒不如就让你做简单的你，开开心心继续做穿越时空的小白。”他顿了一下，“我是不信这世上有前世注定一说的，今生便是重新开始，便是不再重蹈前世的错误，可是，小白，你还是爱上了雪狼，大家都知道‘倚月’的诅咒在这一世的你死后便会破解，可是只有王爷和我知道，你们还有一劫。”

“告诉我。”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按住胸口乱掉的心跳。

大白温柔凝视我，说道：“那妖打造‘倚月’无非是想控制住王爷，却不知诅咒一旦开始应验，它相反的作用也会落在打造者的身上。九世过后，新的诅咒就会惩罚打造者，小白，也就是说，你要承受它的惩罚。”

“为什么是我？”我叫道。不应该是那个该死的妖么！

“你就是她啊。”大白爱怜地说道，“如果你要真正复活，小白，你知道代价了么？你就要成为神狐，继承她所有的法力和几世轮回的记忆，而她也会真正苏醒，你们都将受到‘倚月’的惩罚。我们都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惩罚，小白，也许那会是比与爱人阴阳相隔更痛苦的折磨。你愿意么？还想复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