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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将(46)+番外

曹琋笑了笑。

曹启刚怒道:“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曹琋淡然说:“第一次见堂哥,就直接哭出来,我想对你也不是太礼貌吧。”

曹启刚拍桌:“我现在在说你帮助庞家的事。”

曹琋说:“我没有帮助谁,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实。”

“我不管,你必须要改口供!弹劾总统的事情绝对不能太顺利!要让他们狗咬狗咬得再凶点,最好两败俱伤!”何家掌握司法,起诉的检察长就是他们的人。

华家虽然掌握渣立法议会,对弹劾拥有最终决定权,但如果检察长提供的罪证太详细,他们也不能违背人民的意愿来扭曲审判结果。

所以当他们听说庞鹤园找到了直接指证的证据之后,才这么气急败坏。

罪证板上钉钉,这是完全不给他们发挥的空间啊!

曹琋说:“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对不起曹家一贯坚持的正义精神和公正态度。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是你不要再说了。”

曹启刚气得磨牙。最讨厌这种我跟你讲党争,你跟我讲正义,我跟你讲利益,你跟我讲道理的人了!

他说:“你曾经请求爷爷推荐你去中央军校吧?”

一直当电视剧看的程岫终于走了心,惊讶地看着曹琋。

中央军校?

那个容易让考古专业的学生毕业时本专业知识一塌糊涂,开起机甲所向无敌的学校?

真是太有眼光了。

曹琋摇头说:“我改变主意了。”

“你改什么都没用,只要我们开口,没有一家好学校会收你。”

且不说曹家能不能这么一手遮天,曹琋现在的心态也改变了。以前想加入中央军校,是为了让自己离程岫更近点,现在发现双方在战斗方面的差距之后,他已经不急着弥补了。唯一的愿望是,和程岫同在一个学校,可以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一起吃饭……还有一起上厕所?

想想也很美好。

曹启刚看着明显走神的漂亮少年,忍无可忍地拍桌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曹琋说:“听到了。”

“你到底改不改口?”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来看我之后,我立刻改口。大家就会认为你是收了总统什么好处来当说客的。人言可畏,一旦你被塑造成这样的形象,以后就不好翻身了。”

曹启刚被吓住了,匆匆丢下一句“随便你”就走了。

程岫怜悯地看着他:“怪不得你要自立门户。”

曹琋也叹气:“他已经是曹家这一代中,比较拿得出手的了。”

“那拿不出手该怎么样?”

“曹启智那样。”

“……”程岫觉得自己一定没睡醒,怎么看曹启智也比曹启刚强上百倍。

曹琋说:“不然,他也不会被排挤到我身边来。”

程岫:“……”曹家都是瞎的,才会这么黑。

第25章 阴谋(上)

大概察觉队友是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开庭前夕, 华家特别派来人过来“慰问”曹琋。

来的是一位女将,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的两道法令纹令人印象深刻。不笑的时候好像教导主任, 笑的时候好像刚受贿的教导主任。

她硬板板地询问曹琋的近况,是否有意愿进入首都大学。

首都大学与中央军校都是星国一流学府,一个是政坛精英的摇篮, 一个是军部未来的保障, 当初曹琋入读的就是首都大学政治系国际关系专业,辅修金融。

曹琋婉拒了。他说:“我更愿意驾驶机甲驰骋战场。”

程岫:“……”对白被抢了。

“教导主任”说:“近来无战事, 想为国贡献,政治系也很好。一定要学机甲操作, 首都大学的范长昭教授曾是职业机甲大赛的卫冕冠军,教你绰绰有余。”

曹琋不想将话说得太死:“我想想。”

“教导主任”说:“你姓曹, 注定要加入时进党。趁我现在愿意开条件,答应下来,还能拿到点好处。等我回头忘了, 你再想谈, 连门都没有。”

有本事撂狠话就有本事扛门走啊!

程岫在心中敲响战鼓,为曹琋壮声势。上!骂她!咬她!恁死她!

曹琋说:“我还年轻,吃点亏更长记性。”

……

噎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就是噎死自己,让对方无人可噎。

果然,无话可教的“教导主任”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程岫叹气:“这个是华家的中坚力量?”和当年曹燮手下那群坏蛋差太远了。庞鹤园还像点样, 可惜别人家的。

曹琋说:“她是华家当家人的亲妹妹,首都大学副校长,华寄愉。”

程岫说:“怪不得,鲫鱼多刺。她爸她妈什么仇什么恨,取名叫‘觊觎’,这辈子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份了,命太惨。”

曹琋:“……”

程岫说:“明天就要上头条了,准备好衣服了吗?”

曹琋说:“特别行动组地位特殊,应该不会公开审理。”

程岫道:“那我穿拖鞋去,皮鞋挤脚。”

“我让他们买一双布鞋给你?”

“那多寒酸!”

“……”拖鞋不寒酸?曹琋知道程岫有时候嘴巴会抽一抽风,但该正经的时候绝对正经,并不担心他明天真的会穿拖鞋出门。“你在担心什么?”

程岫说:“我们两张脸同时上镜,会引起轰动吧?”

曹琋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整容,他更不愿意分开,那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他们两人的档案近乎完美,宋昱不出现,就不会有问题。

“不用怕,有我在。”

程岫叹气:“就是有你在我才怕。本来只是我一个人帅,最多闪瞎别人的一只眼,现在两个人,别人两只眼都要瞎了。多可怜。”

曹琋:“……”

曹琋的话似乎对华寄愉产生了不小的作用,至少到正式开庭前,她都没有再出现。

到了开庭的那日,果然如曹琋预料的那样,一辆防弹车静静地开来,几个警察将他们偷偷摸摸地运送到临时决定的法庭。

天空飘着细雨,才下午一点多,却阴沉得好似随时要入夜了。

曹琋和程岫前脚进门,就听到后面一阵骚动,护着他们的警察加紧带他们上楼。

等他们走过,数十名总统府警卫开道,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系着一条鬼画符图案的黄色领带,面色沉重地进来,走特别通道直接到了法庭后台。

“总统先生。”途径之地,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向他行礼。

尽管知道这个称呼可能没多久就不属于他了,但是,在这一刻,他依旧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

总统谁都没有理睬,直到一个顶着乱糟糟白头发的小老太太笑眯眯地走进来,才勉强挤出笑容:“华老夫人。”

华敏笑容一收,立刻板脸:“总统先生,这里不是您的总统府,这会儿要召开的也不是您的晚宴,请尊重我的职业,叫我华大法官。”

直接被下了面子,总统脸色也不好看:“真希望一个月后你也有这样的底气。”

华敏针锋相对:“如果您能熬过这一个月的弹劾的话。”

总统原本还想试探一下华敏的态度,对特别行动组的人手下留情,现在也不用试探了,直接撕破脸,接下去的场面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拂袖而去,但在幕僚长的劝解下,终究留了下来。

华敏并不关心他的去向,检控方递交的资料她看过了,除非陈建强,这个倒霉的特别行动组员,能够找到其他有利的证供,不然这项罪名他背定了。当然,也不必为他的处境担忧。有“执行免责法”在,他只要供认自己是执行总统的命令,那么,他将无罪释放,一切罪责总统承担。

多么人性化的法律啊。

华敏冷笑。就因为这条法律,每个总统上台都对特别行动组关爱有加,而行动组的组长也像头毫无人性的恶犬一样,无论接到什么命令都彻底执行,完全失去了一个人类应有的判断能力!

她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控辩双方和几位证人都已就位。

华敏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然后讲述今日开庭的流程。

辩方律师突然说:“我想要追加一位证人。”

华敏说:“你应该在昨天提交申请。”

“这位证人的身份特殊,”辩方律师说,“有时候只能配合。”有总统撑腰,他说话的态度稍微强硬了一些。

但他并不知道,在五分钟前,他的靠山已经在这位老太太的身上碰了钉子。

果然,华敏毫不留情地说:“你的辩词听起来真像是嫌疑人的供词。好吧,既然他的身份如此特殊,就让我们看看他身上的光环能否普照大地。”

她率先起身往外走。路过一大一小两个长得格外干净漂亮的小朋友时,她很想停下脚步,摸摸他们的头发,安抚他们的情绪,作为华家的一份子,她很清楚华、曹两家在她背后做了什么,但是,法官在审判前的情绪偏向有可能让辩方抓住辫子使这场审判无效,最终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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