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非守恒定律(43)+番外

“不了不了，我现在就准备回学校了。”都宁宇推距着，想要转身下楼。

“我看你是一下课就跑回来的吧？就为了给南南带句话吗？正好，我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谈谈，你进来边吃边说。”南严将房门推得更开，像是在迎接都宁宇进去。

“不了……”都宁宇听着南严的语气不对，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想，他犹豫着还是想拒绝。

“是关于你跟南南的事。”一向说方言的南严突然说起了不带任何口音的普通话，他转身看了眼都宁宇，他有十成把握都宁宇会跟进来。

都宁宇还是第一次如此局促地坐在这张熟悉的饭桌上，南严一言不发地盯着都宁宇。他年轻的时候有个奇怪的爱好，就喜欢抓他们班早恋的学生，并且把他们那一对对小情侣给配对起来，然后再换位子的时候调的远远的。久而久之，这双眼睛对于坠入爱河的人已经自带分辨功能了。很显然，都宁宇就是，不过南北顶多还算是在爱河边上划水的人，离下去还早得很。

说实在的，南严不是严格意义上反对年轻人早恋，关于耽误学习这一说他一直持否定态度，在乎学习的人，不论遇到什么分心事都不会导致成绩下滑，可是不在乎学习的人，就是天天学也未见得能够进步。

他所反对的早恋，是根本就没有认清爱情是什么就急吼吼地消遣别人的时间，最后反目成仇互相伤害。如果喜欢上南北的是夏侯择，南严或许还会撮合他们俩，因为他知道夏侯择他心智已经成熟了，知道自己要什么，如何去得到，如何去珍惜。

但是还会冲动与人打架的都宁宇无法给南严这种感觉，都宁宇仍旧是跟在南北身后的小孩子，他对南北的感情未必就全是喜欢。加之对都宁宇家庭情况的了解，他对都宁宇偏激固执的性格也有所考量。他现在能听一时南北的话，难道真的会不厌烦地听一辈子吗？现在的都宁宇还不够成熟，南严并不打算把他的感情当真。

不过说到底也是舍不得自己宝贝外孙女吃亏，他这姥爷能做的只是从源头扼杀开端或是延缓进展。

厨房里飘来阵阵菜香，王玉兰想让南北顿顿都能吃上热乎的，于是每天都掐着时间去做菜，保证南北回来的时候菜正好上桌。

她笑眯眯的把菜送上桌，在看到都宁宇也来了的时候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小宇也来啦！快吃！饭菜都够！不够姥姥再做！”

都宁宇连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菜，把它放在餐桌上摆放好。“姥姥，南南姐今天晚上回不来，她在学校吃饭呢。”

“噢，这样啊，那你多吃点也是一样的！坐坐，姥姥给你盛饭去。”王玉兰又匆匆进了厨房。

南严跟都宁宇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都在等着对方先露出破绽。

“作为南北的监护人，我不希望她早恋。”南严仍旧说着普通话，他的语速很慢，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啊，哦。”都宁宇闷声附和着，他跟南北还八字没一撇呢，南严可太看得起他了。

“跟你说这话的目的是，你不要因为对我家南北产生了误以为是爱情的错觉就头脑一热去追求她。她跟你关系好，难免不会在没有任何考虑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答应你。”

“姥爷，我是真喜欢南北的。”都宁宇下意识地为自己辩驳，不巧地看到了南严眯起了眼，一直和善的老头儿这时候看起来严肃万分，都宁宇的心理七上八下的。

“喜欢好啊，姥姥也喜欢小宇，以后跟你妈当亲家挺好的！”王玉兰端出最后一盘菜，乐呵呵地接话茬。

“我在说正经事，你先别捣乱！”南严缓了缓口气，用方言制止王玉兰插嘴。

王玉兰啧嘴，转头进厨房端饭去了。

都宁宇在等着南严继续说下去，但是南严并没有很快的继续刚才的话题，“小宇，你小时候应该就知道，南南没有爸爸。她妈妈也不常回来，所以有些事情，她比你要敏感得多，也比正常小孩子懂事得多。”南严的大拇指摩挲着桌子的边缘，用了快三十年的木桌子已经十分光滑平整，没有坑坑洼洼的手感。

“我知道。我也没有法律层面的爸爸。”

“那不一样。你，哎，还是不懂事。”南严听到都宁宇这么说后叹了口气，他已经确信了现在的都宁宇仍旧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很多事情他都只是从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的。

“姥爷，是，我是不懂事。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在南北成年之前绝对不跟她说我喜欢她，我也不追她，但是我还是会对她好的。”

“那要是南南说她喜欢你呢？你能保证不会高兴得找不着北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