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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82)

“曼菱,大哥真的……可以吗?”虞晋轩失声轻问,理智快被甜美的电光火石纤灭了。

“大哥,我爱你,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个。”她紧搂住他的腰,内心被喜悦淹没了,她大担的诉说着她的心声。

虞晋轩心中坚固的保垒轰然倒榻,情感的浪潮狂嘶着汹涌卷来。

他抱起她,如托着一片缥缈的云,小心翼翼向床边走去。

是的,在天地、父母面前,他已和她结为了夫妻。

他欢喜,他狂喜,他庆幸,他雀跃。

心中一根根竖起的魔障连根拨起,被奋力甩到云天外。

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得到后悔药?

他俯过身来,刀一样的视线暗了。

他俯过身来,门外的一切风雨都不再顾虑,他要为自己、为曼菱自私一次。

他俯过身来,顾不上问所有事情的原尾,他只想噙住这一片真实。

他俯过身来,她轻轻一喘,低下漂亮眼睫,看见他坚毅的唇覆上她的。

四周一片岑寂,而他们相契的心却醒了,固执的坚毅的薄唇和漂亮的骄傲的红唇溶了,他落下的黑发叠上她的发丝,它们纠缠,它们缠绕。

一阵夜风从窗纸的缝隙中吹来,桌上的烛火摇晃了两下,灭了。

房间中静悄悄的,除了两人越来越炙热的呼吸。

有力的臂膀微地缩紧,把她紧紧地嵌进怀里,恨不得把她还原成远古时期,他体内的那一根肋骨。可他又怕她痛,小心翼翼松开力度,让她吸取自身温暖。他的手撩开她的衣衫,也抚触他想要的温暖。

爱了他十多年,心中早已把他当成夫,可真正地裸裎想见,曼菱还是羞涩了。

他温温凉凉的唇瓣在她的红唇上慢慢火热,他呢喃地在她耳边暧昧不清地喊着,“曼菱,我的曼菱,小曼菱……”

这名字,他在梦中曾千百回的呼喊过,今天,他终于喊出声来了。

她羞涩地轻笑,感到他温柔地覆上了她的身子。

火热的接触令她的身子如烧着疼着,他断断续续的低语却是异样清晰地透入她的心头。

他吻着她的嘴角,握紧她的双手,等待她适应他的突如其来的侵占,让两人的腰身彼此不留空隙。

在他穿透她的那一瞬间,她咬住了他的肩头,泪和血湿了他的脖颈。

不需要等到来世,他们终于做了真正的夫妻。

为这一天,她从十六岁一直等到二十六岁。

十年,漫长的十年。她终于等到石头开了花。

她哭,她笑,痛也幸福着。她挺起腰身,迎接他的每一次碰撞。

他温柔,他心动,累也快乐着。他轻轻地律动着,以无限的怜爱和珍惜。

这一次,他再无任何理由退缩。这颗长在云端上的牡丹,被他摘入了怀中。

窗外,皎洁的月光在长廊撒泻进房内,将纠缠的影子照顾了缠绵。

快四更时,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一只灼灼的黑眸,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抱得死紧。

她抿嘴一笑,依偎进他的怀中,摸黑吻上他的嘴角。

“曼菱,把所有的事告诉我。”声音沙哑,令人不禁想入非非。

她脸红红地伏在她胸口,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通,“我没想到你那位杏儿新娘居然会逃跑,一切都象是为我们铺设好的一样,我就这样做了你的新娘。”

“宫里的事都妥当吗?”初夏的夜晚,已很炎热。他仍紧拥着她,任她汗滴薄被。

“嗯,天衣无缝。”有些欢爱的气息飘荡在房中,她的话语不禁有些颤栗。

“云太医不会受牵连吗?”他深吸口气,翻身将她置于身下,仿佛这样更舒适些。

“嗯,她就是受了牵连,也会有人救她的,不要担心。这世上再也没有皇后虞蔓菱了,有的只有你的妻子虞曼菱。大哥,你不会再把我推开吧?”她微微地气喘。

“与子执手,生死契阔。”

他轻轻吟道,十指相扣,以舒心的方式。

说完,便肆无忌惮以唇封缄,双双再次陷入狂热之中,无需任何言语。

虞府大厅中,吓得站都站不住的虞右相和虞夫人,由家人扶着,向院中的轿子走去,准备进宫。

作为宾客的杜子彬蹙了蹙眉,他自告奋勇地上前,托了虞右相一把,说一同进宫看看。

他以一个刑部尚书的直觉,觉得皇后暴病身亡隐隐透着蹊跷。前几日,先是古淑仪被杀,皇后又是暴病,他还听说阮淑仪被宫人陷害偷人,这些个事发生得似乎太密集了点。

仿佛有一团阴云正在将后宫笼罩着。

那团阴云是从哪里飘来的呢?

杜子彬上了马,脸色越来越凝重。

“皇上驾到!”

中宫正厅里,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纷纷抬起头,个个脸上泪水纵横。皇后突然暴死,他们就成了无主的游魂,以后又将飘向哪呢?

来吊唁的各宫妃嫔脸露悲痛之色,眼中有泪的却不多。中宫之位一下空出,她们之中将有一位来填补这个位置,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她们心中暗喜还来不及呢!

云映绿坐在棺木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刘煊宸知道曼菱今天心情一定不好,他本来想早点过来陪她,不曾想波斯国派来的使臣到了东阳。他亲自去使馆接见了他们,含蓄地飘了下古丽的死因,然后,说东阳的法律不对外邦人士,拓夫也由使臣一并带回波斯处治。

使臣吞下满腔的羞辱,哪里还敢多吱声。请刘煊宸尽量安排人早点将古丽火化,他们好带着骨灰回国,向波斯国王交差。

古丽按理是魏朝妃嫔,应葬入皇陵之中。但刘煊宸非常通情达理地应下了,说不想古丽公主离故国太远,还向使臣表达了自己的悲痛之意。

他从使馆回来后,太监脸色苍白地跑过来,那神情犹如天掉下来一般,一片灰茫,暗无天日。

皇后娘娘暴病身亡了。

刘煊宸当时浮上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曼菱接受不了晋轩的婚事,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心“咚”地一沉,他急匆匆直奔中宫。

没到门口,便听见哭声震天。

真是快呀,中宫的正厅已经布置成灵堂了,白幡也挂上了,灯笼吊在厅前,黑色的紫檀木棺材放在正中。

太后哭得死去活来,一头的白发散乱着,被几位妃嫔扶到后厅休息去了。

他略略扫过灵堂,目光停留在云映绿的身上。

他声音略哑:“云太医,是你替皇后诊治的吗?”

“我来到中宫时,皇后娘娘已经奄奄一息,我没来得及医治,娘娘就合上了眼。”云映绿不疾不徐地答着。

“装棺怎么会这样快?”他皱皱眉,走进棺木,掀开白幔。棺中人身着宫装,脸上涂得白森森的,烛光又暗,已经看不出曼菱原来的样子。

他探探鼻息,触不到一点温热,棺中散发出的寒气让指尖本能地一颤。

“内务府的公公说天气太热,总置在外面,会有损娘娘的凤体。”

他想伸出手碰触下曼菱,云映绿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皇上,娘娘的凤体已经处理过了,若人体碰触,等不到三天,便会散发出异味的。”

“娘娘临走前留下什么话吗?”他停顿了一下,扭头问道,目光深邃得让人无法遁形。

“没有,娘娘走得很平静。”云映绿低下眼帘,不接他的目光。

“有没提到朕?”

“我来时,娘娘已经可不能言了。”

“当真?”刘煊宸细长的凤目冰冷地眯起。

云映绿咽了下口水,重重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你知道骗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云映绿身子一怔,抬起头,迟疑了一下,坚决回道:“我……不可能骗皇上的。”

“那好吧,封棺!”良久,刘煊宸眼色遽冷道。

云映绿背过身,蹩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吐出来。

“慢着!”妃嫔区中突然站出一个人。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抬起头。

袁亦玉目光咄咄地盯着云映绿,“皇上,皇后娘娘不是暴病身亡,而是被云太医给毒死的。”

“你能肯定吗”刘煊宸目光锐利如剑,射向了她。

“妹妹,不要乱说。”旁边的印笑嫣扯了下袁亦玉的衣角,劝阻道。

袁亦玉自小与父亲出征打仗,不象其他妃嫔深居闺阁,遇事不会深想。上次古丽之死,她就敏锐地感到和云映绿有扯不清的关系,可皇上却偏偏把矛头对准了她,让她不清不白地受了些冤枉气,整天夹着尾巴,呆在寝宫不敢随便出来。现在,云映绿又故伎重演,她一定要揪住这个机会,让云映绿无处遁形。

“皇上,古淑仪死之前,刚刚和云太医见了面。皇后暴病身故,身边又只有云太医。事情巧得不有些离奇吗?”袁亦玉瞥了眼云映绿,“皇上不可以听云太医一面之辞,把侍候皇后的宫女和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喊过来问问,皇后是怎么发病的,谁先发现的,谁去唤的太医,太医诊治时,哪位宫女陪在身边,太医用的什么药?”

云映绿微微拧了拧眉,镇定地发问:“袁淑仪,你说得如此流利,腹稿打得不错!那么你能说出我毒死古淑仪与皇后的动机是什么?”

“哼,”袁亦玉冷冷一笑,“你的动机如司马昭之心——后宫妃嫔皆知,因为皇上临幸你一个晚上,你就盯上了中宫之位,发疯似的想得到皇上的专宠,所以你利用你的医技和替妃嫔们看病的借口,一个个地除去对你有障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