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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207)

徐琳却无意闭嘴,愣了愣,以为于不凡没听明白,继续说道:“其实害怕的不是怕姬小姐被奸污,现在也没人还有处女情结。最害怕的是姬小姐有可能染上某种症病,那些个男人鬼知道有多肮脏,还有万一怀上身孕,这孩子是谁的还不知道,早检查早发现早处理掉。对不对,于医生?”

于不凡盯着徐琳涂着鲜亮的口红的唇瓣上上下下的蠕动着,眉飞色舞,口气辛灾乐祸。

他第一次涌起想揍人的冲动,而且是想揍一个女人。

但他忍下了,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很庆幸当初对徐琳的果断,有些人是真的不值得人的同情的。

“徐小姐和我们非亲非故的,这么热情的提醒,真让我感到莫名。我该怎样感谢你呢?是钱还是物?”于不凡讥诮地凝视着她。“人生无法意料,徐小姐也是女子,日后若遇到这档子事,请随身携带避孕工具。”

徐琳不敢置信儒雅的于不凡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她难堪地咬着唇,想不到话来反驳,越过于不凡,落荒而逃。

于不凡吁了口气,觉得心中堵得慌,他按按胸口,走向楼梯口,也许抽根烟会好受点。

姬宛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这是个晚上,床前台灯的光束,柔和而不刺眼,照在四周的白墙上。

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与平静。

又见天花板。

她突然一怔,这种感觉很熟悉,眼睛转了一圈,心紧张得揪了起来。

她微微闭上眼,还好,还好,这不是梦,不是梦。

刚刚那一刻,她生怕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睁开眼,发觉她躺在云府的绣楼里,听到竹青“咚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如果是那样,她就如同是《游园惊梦》里的杜丽娘,做了一场琦丽的春梦,于不凡就成了柳梦梅,醒来后,找不到一丝痕迹。

不要,她不要这样和不凡擦肩而过,她想要和他成亲,生一个象他一样的儿子。

上一次,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中,惊恐地放声尖叫,扯断吊瓶,把房间里闹得一团乱。

这一次,她睁开眼,她是多么的惊喜。她没有离开这里,她还可以和不凡在一起。

姬宛白弯起嘴角,想笑,发觉脸颊好痛,她想抬手抚一抚,看看是不是肿了,可全身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力气,手也动不了。

她一歪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于不凡,她想出声呼喊,发觉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人。

她从床头柜上摸到眼睛戴上,心咯噔了下。于不凡身边的人竟然是徐琳。

两个人靠得很近,头挨着头,音量压得很低,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姬宛白轻轻地放缓呼吸,不想惊扰了他们。

灯光淡淡。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一阵酸意和冰冷潮水一样翻涌上来,堵在胸口闷得近似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徐琳走了,然后于不凡跟了上去。

她呆呆地看着,心痛如烟雾,氤氲而来,盘旋、徘徊。

在她被绑架的十多天里,有过什么事发生了?

“宛白,你醒了?”于不凡推门进来,欢喜地看到姬宛白大睁着眼,对着天花板出神。他心疼得抽起来,上前抱住她,“身上痛吗?”

姬宛白舔舔干裂的唇,摇摇头。

“那……那想喝水吗?”于不凡激动得象没了主张。

“我不渴。”姬宛白一咧嘴,脸颊生疼,疼得她小声咝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于不凡捧起她的脸,红一块紫一块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那张面容了。

“没什么。不凡,你刚刚在外面和谁讲话了?”姬宛白细声细气地问道。

于不凡小心翼翼地转眼看她,“是……徐护士。”

“你们聊了很久,聊什么呢?”姬宛白眨了眨眼。

于不凡低下眼帘,躲开姬宛白对视的眼神,“她……她只是问问你的病情,没聊什么。”他不想把徐琳讲的那些话说给宛白听。宛白来自古远的年代,贞节观念非常的重,他怕她受伤害。但是徐琳的话也真的有一点提醒了他,做一个妇科检查真的有些必要,不是想知道宛白是否是处女,而是怕宛白受到了性侵害。

姬宛白缓缓抬头,声音里有些疲惫,“你把我放下吧,我想再躺会。”

“想不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面包?”

她没搭理他,拉过被子,盖住了脸,没有再说话。

于不凡不明所以,也扯不下脸,只是一脸郁闷地看着她。

这二周的分离,不是出差和旅行,而如同生死别离似的。他是多么欣喜能够再拥有她,他想抱她,吻她,可不知怎的,他感到宛白象是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

宛白是因为惊吓过度吗?

他叹了口气,在床前坐下,连着被子一同把宛白揽进了怀中。

姬氏科技集团董事长千金绑架一案很快判决、结案,绑匪唐楷与其同乡还有四位同伙,按其罪责分别判下不同的刑期,至于具体多少年,那是法官的事。估计不会太轻,唐楷的爸爸妈妈在听到宣判唐楷时,当庭晕倒。他们在姬家的门前长跪了两天两夜,哭求姬董事长饶恕唐楷,不然他这一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可惜那几天刮大风,他们的哭声很快淹没在风中,后来警察过来把他们架走了。

恶有恶报,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当时的贪念,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唐楷,一个大好青年,夜夜对着铁窗,痛心疾首。

别以为自己是爱情里的弄潮儿,爱情里的风浪神出鬼没,下一秒,你就有可能被浪头打翻,万劫不复。

爱情如水,温柔至极。

爱情如火,灼热烫人。

水亦可伤人,火亦能焚身。

唯有真爱,才是恒温。

于不凡辅导的那个劫持少年,在于不凡的建议下,被送进了少教所,接受精神治疗和法制管教。

姬宛白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刑警队里的心理医生为她做了一次心理辅导,说她心里没有什么阴影,只是情绪低落了些。

她没上几天课,可学生们对姬教授可是非常关心。姬宛白的病房成了医院里的快乐病房,常有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出来,鲜花和水果更是堆到了门外,把这层楼的护士们开心得嘴都合不拢。

姬氏集团的来往客户和员工们,更是争先恐后的来表示慰问。

人挤为患,弄得于不凡有时一天都插不进一句话来。

幸好明天姬宛白要出院了,他们有的是二人世界。

“干吗带我来这里?”姬宛白看着妇产科上的门牌,她非常熟悉这几个字,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以前就是做这行的,吴澄细细致致的把这几个字的深刻意思讲给她听过。

于不凡怔了怔,温柔地把她拉进怀中,“宛白,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做一个检查而已。”

“我为什么要检查?”姬宛白推开他,抱住双肩,防卫地瞪着他。

“我担心……你受到了某种侵害,检查下,我们会把伤害降低到最低。”于不凡柔声宽慰。

姬宛白一下听懂了。

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羞辱的感觉让她觉得都无法呼吸。“如果被侵害了,会怎样?”她颤声问。

于不凡沉默了一下,十足老实地回答,“那我们就医治,没有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你还会要我?”姬宛白的音量尖得有些刺耳。

“当然,宛白,任何事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改变什么的。”

于不凡再是学心理的,可女孩子的心,如海底里的针,他怎么能看得清呢?他不知他的这番话却严重地伤害了姬宛白的自尊。

她毕竟是来自己一千多年前的朝代,贞操看得比生命还要贵重,一旦失去,以她那么倨傲的性情,还不早一头撞死了。

他这样子的猜疑,比唐楷绑架她还来得可憎。

心碎欲裂。

姬宛白闭上眼,指尖发白,哆嗦着,“你可真是大度!”她悲绝地一笑。

“宛白?”于不凡紧赶几步,拉住转身欲走的她,“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是的,我受到了侵害,现在是个不洁的女子了,我们……解除婚约吧!”

这句解除婚约伤了于不凡,“宛白,我不在意的,你不要这样。”

姬宛白挣扎了几下没挣脱,情绪终于失控,“你不在意是你的事,我很在意,我不想带着不洁的身子嫁给任何人。你这是在同情我吗,或者是你怕我会寻死?你放心,我不会,不会的。放手!”

于不凡愕然松手,眼睁睁看着她愤怒地掸了下外衣,仿佛自己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脏污的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第178章 话说喜事多磨(一)

其实失恋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非常惨痛的经历。于不凡记得唐兰哼唱过一首歌:“……说不出你好在哪里,可就是对你怎么也忘不了……”不过,他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他觉得这是无用的男人在为失败找借口。

合则聚,不合则散。勉强的硬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分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男人,潇洒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