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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皇后(102)

不用说,下一个就自然临到云映绿了。

杜子彬冷眼旁观,看她怎么应付,秦论温雅地笑着,眼角噙着鼓励。

云映绿眨了眨眼,他们似乎都太小瞧她了,什么行酒令,不就是拆字游戏,她听了一会,也多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女子是好,不好是孬,初听席中行酒令,不知该说她好,还是该说她孬?”

她轻轻吟完,扬起眼角,淡然地看着祁初听。

祁初听“哗”地一下笑了,探过头来,凑近云映绿,呼吸可闻,她用迷人的音调问道:“云太医,那你到底说说本官是好还是孬?”

若不是祁初听是女子,杜子彬都觉得她是在挑逗云映绿了,但不管怎样,看着有些怪怪的。

他微微拧了拧眉。

“祁大人身为魏朝第一才女、第一女官,哪有人敢说你孬呢?”云映绿没有正面回答,扭过头,心中对这位祁大人越发看轻了。

真不知杜子彬对她的倾慕和欣赏来知哪一点呢?

“云太医这个酒令是接出来了,但还是要罚酒。因为本官不是历史人物。”祁初听拿过酒壶,为云映绿斟满酒杯。

云映绿讥讽地弯起眼角,“可祁大人作为魏朝唯一的四品女官,这才学,这身高,这基因变异,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一笔的,你终将会成为历史人物。你在行令前,没说是现在的历史,还是将来的历史。所以说我没有违令。”

祁初听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直咂嘴,“杜大人,你发现没云太医有一张好快的嘴哦,反应也快,应该到你衙门去做师爷。”

“本官那庙小,容不下云太医这么大的菩萨。”杜子彬酒怕是喝多了,又带了气,讲话大失水准。

云映绿轻蔑地抬了抬眼,没有理睬于他。

“庙大庙小又如何,呆得快乐才是真的。秦某的药庄不大,但却可以给映绿施展才华的天地。”秦论插嘴道,温柔地握住云映绿的手。

“是吗?你们两位到真是夫唱妇随,挺般配的。”杜子彬口气更不悦了。

“多谢杜大人美言。”秦论挪谕地一笑。

两个男人的较量,无形中,已经开始剑拔弩张。

秦论仗着身份是云映绿的未婚夫,已是胜了一筹。杜子彬讲话带气,失了理智。几个回合来去,败势已定。

他气得一张方脸都扭曲成三角形了,只得不停的喝闷酒消压。

祁初听到是很体贴他,不仅陪他喝酒,还柔声为他介绍着饭馆的特色菜。后来见行酒令,无人接不上来,就不玩了。她和杜子彬玩起诗句接龙的游戏,那个云映绿和秦论都不太擅长。

他们那边接得热闹,秦论和云映绿这边是吃得沉静。

这个午膳,祁初听是吃得心情大好,秦论貌似也不错,杜子彬灌了一肚子的酒,出饭馆时,都有些站立不住,祁初听好心地扶着他。

云映绿是食不知味,瞧瞧祁初听贴得杜子彬紧紧的,她到不是吃醋,而是替杜子彬感到悲哀。

艳阳明晃晃地撒了一地,炙烤得脚走到街道上,都感到脚底发烫。杜子彬是骑马来的,云映绿他们三人是走来的。杜子彬现在这样,是没办法骑马的。祁初听说前面有家楼阁,她熟悉,可以走过去歇息一会。

她把杜子彬扶着靠着一棵树,进去和饭馆打声招呼,秦论抢着进去买单。

烈日下,云映绿和杜子彬四目相峙。

“我……严重怀疑你打着义诊的幌子,事实是和秦公子幽会。”杜子彬舌头有点发大,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严重怀疑你以忙为借口,实际上是和别的女人偷情。”云映绿反嚼相讥,谁怕谁啊!

“你胡说,祁大人约我来此,是她有一些和案情有关的线索,我才急急……赶来的。”杜子彬低吼道,手急得直挥。

“我怎么没听到你们谈案情呢,酒令到是行得很欢?”云映绿眯起眼。

杜子彬一拍额头,他一见到云映绿和秦论,血涌上头,都把正事给忘了。“我……是给你气的。”

“你气我什么?莫名其妙。”云映绿耸耸肩,无力地摇头,“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标准女子,请你能不能别再挑剔我、侮辱我,直接说分手好了。”

杜子彬的心一颤,踉跄地冲到云映绿面前,“你……你又要和我退婚吗?”他气愤得身子直抖。

“是分手,不是退婚,我们哪有婚约。”云映绿眼眶一红,心里面乱乱的,直想离他远远的。

“你……”杜子彬举起手,想抓住她的衣襟,手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掌接住。

“杜大人,你想干吗?”秦论把云映绿护到身后,一把推开杜子彬。

“杜大人喝醉了,秦公子,你别往心中去。”祁初听正好出来,忙上前劝慰。

杜子彬哼的一声,扭过头,摇摇晃晃地往街头走去,祁初听忙追上。

云映绿低下眼帘,“秦公子,能不能帮我叫个马车,我想回家。”

她都说了半天,都没听到秦论回应。她抬起头,发现秦论站在树下动也不动。

“秦公子?”她心里觉得奇怪,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整条大街静悄悄地,明明有人,但却大气都不敢喘。

只看到不远处尘土飞扬。

不知何时,街道中央途了辆牛车,不知怎的,驭驾松了,老牛象被什么惊着了,两眼血红,顶着两角,撒开四蹄,疯狂地往这边跑来。

☆、第88章 话说闹市惊牛

谁叫老牛拖车很慢了,人家疾驰起来,那也是说不出的威力。

威力之大,街人个个惊惧地跌坐在地,动也不敢动弹,街道两边的店铺吓得轻轻地掩上门,摊贩悄声无息躲在摊下发抖,路人腿软有的还有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埋头狂走的杜子彬也听到了身后重重的脚蹄声,他回过头,祁初听一声娇呼,突地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腰,“杜大人,本官……害怕。”

杜子彬被奔跑的惊牛、怀中的祁初听把酒全给吓醒了,他忙不迭地要驳开祁初听的手臂,“祁大人,快别这样,街人都在看呢!”

“不,不,本官不敢。”祁初听的手劲说不出来的大,禁锢着他的腰身,任他怎么掰也掰不开,她还煽情地一个劲地哆嗦着。

惊牛仍按时速一百码的速度往这里奔来。

云映绿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投扬起的灰尘,“它……它的方向直奔我们而来?”

秦论苦笑:“好象是的。”

她扭过头,看看秦论,一身的红袍在阳光上闪烁着闪亮的艳光,她眼前一黑,耳边回响起一首举世闻名的曲子《西班牙斗牛曲》,在空旷的广场上,斗牛士身披金色的斗蓬,手持红布,两眼警觉地看着一头牛角倒长的疯牛,一边舞动红布,一边慢慢后退。牛在嘶叫,在前进,然后发动急攻。

她突地打了个冷颤,缓缓转过身,顾不得记仇,想唤杜子彬帮忙,但在看到那一双站在街头紧紧相拥的男女时,放弃了。

“秦公子,你会……一点武功吗?”她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会!”秦论头上的汗如雨滴,寻思片刻,朝她笑着道。

“那么前面有河还是有巷?”逃跑总得有个地方去。

“前方就是护城河。”

“秦公子会游泳吗?”

秦论苦涩地一笑,“我不会。”

云映绿脸色一下垮了,那头牛扬起的灰尘如此之大,力量一定不小,体积也很庞大,如果那样冲过来……“秦公子,把你身上的纱袍脱给我。”她镇定自若地说道。

“映绿,你想干吗?”秦论轻声道。

“我不是想非礼你,快点!”她的声音急促起来,头皮微微发麻。灰尘已经呛到了她的鼻梁。

秦论微地沉吟,尽量不大幅动作地脱下红袍,却不递给她。

云映绿试探地问:“秦公子,你想起应付的办法了吗?”

秦论摇头。

云映绿眼一闭,劈手抢过红袍,披在身上,转身就往护城河跑去。

“映绿,”杜子彬看到了,低叫道:“你在做什么?”

云映绿没有回答,只是奋力地跑着。后面的惊牛在快靠近秦论时,突地改变方向,追着前面的那抹红,奋勇追去。

杜子彬面皮一抽,祁初听也惊得瞪大了眼。

街边一家店铺中,几个手持大刀的男子,盯着惊牛,腿直打抖,无人敢向前。

云映绿没有裹足,却也是一对纤足,况且又穿着罗裙,用了力也迈不开脚步。云映绿跑得气喘吁吁,觉得牛的蹄声就在耳边,浑身寒气直竖。

护城河就在前方了。

不是久旱无雨,护城河河水降低了许多,水流为何还这么湍急呢?

云映绿不敢多想,眼一闭,直直地从河岸,奋身往下一跃。她会游泳,可是没学过跳水。这河岸与水面落差怕有十多米,好一会,她才落到了水面,而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个庞然大物先行跳了下来,溅起冲天的水花,一下就把她淹没到河底。水流刮起了她身上的红袍,惊牛遇水,情绪已经平稳,看到红袍越飘越远,慢慢地潜着水,追逐而去。

云映绿深吸一口气,从水底浮上水面,衣裙缠绕着她的双脚,她不太好动弹,但划到岸边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