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不想做炮灰的一天(166)

对面接到电话的人好像早就知道了，甚至还感觉这个电话来得太迟了。

颜墨懒洋洋地盘腿坐在椅子上，浅金色的眼眸收敛入山川异域，风情万种可独独不见真情。他叹了口气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侧脸，目光无悲无喜地望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颜墨，温衍的死和你有关系？”

温衍是个极其容易感到不安全的小孩子，这段日子时不时会梦魇，而口里更是念念有词。林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留心记住了几个词语。

颜墨、光、死亡、剧情。

这仿佛没有办法串联到一块，可是在温衍的脑子里却有个非常完善的逻辑将它们变成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颜墨的眉心微蹙，他站起来走到床边，难得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在指尖：“和我有关系，也和我没关系。”

“……”林琛沉默半晌，刚打算继续追问，颜墨就打断了他。

“无论有没有关系，温衍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香烟被狠狠地捻灭在窗台，留下个深灰色的印记。

林琛还没来得及问出颜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对面就直接挂了电话。林琛的心脏不由自主的乱跳几下，他皱眉盯着已经暗下去的电话，心中总有种强烈的不安。

促使着他飙车到墓园，站在温衍的墓碑面前，眼神眷恋温柔。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埋在深层的生命慢慢地露出来个脑袋，展现出自己勃勃生机的一面。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正在沉睡的一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召唤，窝在被子里的温衍突然睁开眼看向冰冷的房间。

很真实，这是他住的房间……温衍鬼使神差地伸手捏捏自己的脸，也会有疼痛的感觉，可心底总有股说不清的怅然若失，仿佛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温衍低落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缓过来，他看向放在床头的日历，紧皱的眉心微微松开，不对，没有什么不同的。

这就像个魔念不断缠绕着温衍，声声入耳，直冲云霄。

温衍还没醒来多久，他的助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今天和别人的合作是否要如常开展。修长的手指揉揉太阳穴，温衍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仿佛有着一把机关枪突突突地发射子弹。

“按照计划。”声音冰冷得不近人情，对面的助理嗯了一声又询问了点别的事情就直接挂掉电话。

温衍换好衣服走到厨房里，伸手刚打算从冰箱里拿出常年备着的冰牛奶，心脏就突然一疼，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插到最深处再用力拔出。

疼得温衍的额头都冒出细汗，脸色更是苍白得像个病人。他努力撑起身体，扶住冰箱以使自己站直，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用力抓着，掌心早已被抓出印子，只要再用力一点鲜血就会从薄薄的肌肤下迸射出来，渲染万物。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温衍缓了差不多十分钟呼吸才慢慢恢复正常。他站直身体，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低头望着那深深地印子。

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抓住了……

可是温衍的脑袋一疼，他沉默几秒再重复之前的动作拿出那杯冰牛奶咕噜咕噜灌倒胃里，思想更加混乱。

他失去了什么吗？不对，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失去，也什么都没有改变……温衍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越来越冰凉的脸色，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温衍还没来得及想出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门铃忽然打断了他接下去的思路。他松懈下来揉揉自己的肩膀，手指不自觉地往后摸了摸。

光滑如常没有一点痕迹。温衍突然感觉到几分委屈，他垂下眼帘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到底是怎么了？

并不能理解的温衍纠结十多秒就费力地拉开大门，眼神淡漠地看着抱着一沓文件的助理。

声音发冷：“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助理一愣，脑袋上浮现出几个小问号。他之前都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怎么突然就被温衍嫌弃了？

温衍很快就发现自己失言，他转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抬腿往沙发里面走，黝黑的眼睛直视助理。

“出什么事了？”

“啊，哦，是这样的汪总的合作有点问题，董事会让你去交谈一下。”

温衍皱眉脑子里迅速调出关于这份合作细节，过了半晌才整理好自己的话：“我知道了。”

阳光洋洋洒洒地撒在小草身上，露珠折射出各式各样的颜色，明明透明却比很多东西还要耀眼。温衍的脚刚踏出车门，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回头，可身后什么都没有。

鲜血浸透大地，每一声低喃都像是恶魔的召唤。温初紧赶慢赶最后还是只能看见留下来的一地混乱，而电话中的颜墨和林琛同时消失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