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独得偏宠(215)
赵景何尝不知道温宓的心思,无非是因为怕他觉得她能力不足。
他眸子里含着柔光:“朕不是说了,此事与你无关,所以,宓儿大可不必自责。”
温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突然生出了一股冲动,想把德妃的异样讲给他听。
可就在她想说出来时,又想到这男人之前对德妃的处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若是查出幕后真凶,皇上预备如何处置?”
这话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赵景自是听的出来。
他的柔情瞬间褪去,冷声问:“宓儿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温宓被问的不明所以,她咬了咬唇,略有些迷茫:“臣妾不知。”
就算她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
赵景被气笑了,他捏住温宓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不信朕?”
温宓被迫对上赵景凉的摄人的视线,竟有些不敢直视的垂下眼睑。
不信吗?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但她知道,她曾经是信任过他的。
温宓扯了扯唇,没想在这个时候和赵景闹矛盾,正想说话,小唐子就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下:
“娘娘,奴才把人抓到了。”
“抓到了谁?”
小唐子看着浑身放着冷气的皇上,心里叫苦不迭,为何他进来时不曾在外看到皇上的銮仗?
结果进来了就见这尊大神在这儿坐着?
他跪趴在地,结结巴巴的说:“抓,抓到了去中省殿领香料的宫人,还,还有德妃娘娘身边的花榆。”
赵景听完,瞬间松了手,怪不得。
离秋水阁散场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就又被叫到了雅安宫。
只是和在秋水阁不同的是,方才还端庄温婉的德妃娘娘,这会儿正狼狈的跪在地上,往日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鬓也颇有些凌乱。
皇后进来看到这一幕,没顾得上行礼,便问:
“皇上,德妃妹妹这是怎么了?”
赵景把玩着扳指,没理会皇后,而温宓这会儿也没甚心情说话,站在赵景身旁全当没听见。
一时间竟无人搭理皇后。
皇后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还是夏婕妤福了福身子,解释道:
“回皇后娘娘话,小唐子抓到了冒充刘嫔身边宫人去领香料的奴才,恰好碰到了德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花榆。”
恰好这个词,夏婕妤用的很是微妙。
事情尚未定论,就连皇上都没说王容华就是德妃害死的,夏婕妤这般谨慎的人,当然也不会说。
毕竟,谁都不晓得后续发展会是什么样子。
赵景平静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德妃:“你可有话要说?”
德妃虽然慌乱,但却咬紧了不肯松口承认:
“皇上,就算小唐子撞见了花榆与那宫人一起,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就是臣妾所为。况且,臣妾并不知花榆做了什么。”
德妃身后的花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德妃的背影,娘娘这是要舍弃她吗?
温宓厌恶的看着德妃:“是么?若是两人私下见面不能说明什么,那从桂枝房间搜出来的银钱,德妃又作何解释?”
她扭头示意月莹,月莹掏出一叠银钱放在德妃面前。
温宓冷哼:“德妃可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此事,这银钱上还印着你容家的印记呢。若是没有你的首肯,就算花榆背着你行事,那她手中又如何有这般多的银钱?”
那一叠银钱,少说也有千两,花榆一个奴婢,是万万没有这么多的。
“这……”
温宓步步紧逼,德妃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有些语塞。
“这什么这?德妃,你怎么成了缩头乌龟了?敢做不敢当?也是,毕竟这也算是你容家的传统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贤妃施施然的翻了个白眼儿,毫不顾及的落井下石。
容家人就跟老鼠似得,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被贤妃这么一嘲讽,德妃心里恨得要死,眼中含了泪,看着赵景:
“皇上,您也认为是臣妾做的吗?”
美人落泪,赵景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证据确凿,你要朕如何信你?”
德妃惨然一笑:“怕是皇上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是臣妾所为罢?”
是她太过心急,又心虚,所以才掉进了贵妃明晃晃的为她准备好的陷阱里。
成王败寇,她认了。
德妃颤抖着唇瓣,刚想开口认罪,花榆却从后面跪爬上前,猛然磕头:
“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擅作主张,娘娘对此毫不知情,请皇上明鉴。那银钱,也是奴婢背着娘娘,偷的。”
德妃猛然扭头,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
温宓看着花榆出来顶罪,不置一词,这个时候,不管花榆选择怎么做,总归都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