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了然，应该是欧泊给自己买了芒果。
他想了想, 以欧泊的性格，说自己晚上会来，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必定是做了什么准备，比如……
沈曜眯起眼睛，他该不会让送外卖的小哥戴着自己的面具来吧？
仔细一想，如果是欧泊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两个小时之后，沈曜站在片场边上，一边观摩着片中的男一男二对手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欧泊聊天。
欧泊还全程跟他直播自己的行进路线，沈曜估摸着这或许就是外卖小哥的行进路线，随着他说逐渐接近了，沈曜居然还有些激动。
那边正好一场戏落幕，这部戏的男一号，长相十分正剧的男主角戚鸿光过来拍了拍沈曜的肩膀：“这么敬业啊，不是说晚上没你的戏了吗？还来看看啊？”
“嗯。”沈曜客气地点了点头，这位戚鸿光人还不错，有点自来熟，稍稍跟剧组里的男二有些不对付，比起跟他待在一起，他似乎更喜欢有事没事来跟沈曜说两句话。
沈曜看了眼导演卜闻，“导演似乎很喜欢在拍摄的时候做些细微改动，我看完了全程，自己演的时候也会少点麻烦。”
戚鸿光竖起大拇指：“了不起！你……”
这时候沈曜的手机响了一下，沈曜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戚鸿光也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来自欧泊的消息——“弟弟，想不想看猛♂男洗澡？”
后面跟了好几个眼冒爱心的表情包。
沈曜：“……”
戚鸿光：“……”
沈曜有些僵硬地抬起头：“你……”
戚鸿光当即往后跳了一步：“不不不，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哈哈哈！”
他后退了两步，又忍不住提醒沈曜，“那个，小沈啊，不是我说你，你以后……买个防窥屏贴膜吧，现在是被我看见了还好，以后要是被粉丝什么的看见，那不得……”
那不得当场出柜。
他没把话说完，但他相信沈曜应该能听懂。
沈曜深吸一口气，往下看了眼欧泊继续发来的东西，他无言地举起手机想要给戚鸿光看：“不是……”
戚鸿光赶紧闭上眼睛连连后退：“不不不，我不看我不看，我对这个没兴趣的真的，我也不会到处瞎说，我……”
他眯缝着眼因为好奇偷偷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只蓬松的凶巴巴的蓝猫，沾了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缩水，变成了瘦小可怜的小猫咪。
戚鸿光呆了呆：“哦，这个猛男洗澡啊？”
沈曜绷着脸：“我们没有聊那些不正经的。”
“嗨呀！”戚鸿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你说这欧泊，一天到晚说话没个正形，闹出来多少误会。”
一个人从后面忽然接近，一把挂上戚鸿光的肩头——是剧里的男二李辕，两人表面上亲亲热热哥俩好，沈曜清楚地看到李辕挂在戚鸿光脖子上的手臂已经用力到青筋暴起，而戚鸿光抓着李辕的手腕处也已经给他捏出了一道红圈。
两人还在笑里藏刀地你来我往，李辕笑了两声：“哟，聊什么呢，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什么猛男什么洗澡啊？”
沈曜熟练地举起那个小猫洗澡的视频，即便是正处于互相较量状态下的两个人，也忍不住暂时休战，再看了一遍这只可爱又可怜的落汤猫。
李辕深沉点头：“确实是猛男该看的东西。”
“谁给你发的，还有吗？”
沈曜：“……”
“欧泊发的。”
“欧泊啊。”李辕兴致勃勃地松开了戚鸿光的脖子，用挂上了一条红色印记的手臂掏出手机，“我问他要点看看，我记得我有他微信。”
“我俩以前在《防暴》合作过，戚哥有欧泊微信吗？你俩应该也见过面吧？”
戚鸿光臭着脸。
他们俩外形相似，戏路也相似，经常竞争同一部戏的同一个角色，李辕特意提起的《防暴》，那个角色戚鸿光没拿下，是李辕演的。
他根本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有欧泊的微信，他是拐着弯嘲讽戚鸿光呢！
沈曜站在一边，只觉得自己似乎能感觉到他们俩眼里噼里啪啦闪现着电光。
他不是很想掺和，低下头又瞥了一眼手机，欧泊似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以为他又有事忙去了，只告诉他：“我快到了。”
沈曜下意识捏紧了手机。
即使知道欧泊本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