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易逝的青春与气盛(42)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了解，你以为一个铃声能意味着什么吗。”我的喉咙有些哽咽。

“我以为你了解的……”顾承志似乎有些泄气，“你知道吗，每次楼梯上的擦肩而过并不是那无休止的巧合，我以为只有那样你才能注意到我……”

“事实上我是注意到了……”我打断他，并且注意了三年，错了三年。

“当你真的望向我时，我却手忙脚乱地撒了一地的书……”顾承志立在我身后，“我并不是要做苦力来换取高中的毕业证明，只是发现了原来还有让我留恋的人……”

我想象不出……虽然总是胡思乱想着或许他的一举一动所包含的深意……但是，如今，就算一切的一切再有深意，也毫无意义了，因为我已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我了……

消逝的感情要用多久的时间来培养，死了的心还能再活么？

既然我已经错过了花满枝桠的昨日，又何必死抓住今朝的破碎支离。

一个错误的时间，说出了本该被埋葬的东西……或许，唯有忘记比较好……

“我们该出去了，大家都等了很久。”我躲开他试图紧抓住我的手臂，朝门口走去。

“苏小微！”又一声大喊，我惊愕地停住了脚步。

“如果你肯回头……”顾承志大喊，“如果你肯回一次头……那么……”

“至少给我一点点讯息……让我明白自己还有一点点机会……”

“就像三年前一样……最后一次，我站在你教室的门外……打赌……如果你走过，能够为我回头……哪怕只望向我一眼……那么我便不会放弃……”

“可是……你毫无表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我……如果那个时候……你肯回头……”

眼泪渐渐溢满了我的眼眶……事实原来竟是如此的残酷。

所有的时间，我都只知道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不会丢脸，不让人抓住任何不妥的把柄。以为不透露感情，受伤的便一定不会是我……

实际上呢……

没有人知道我只是伪装的冰冷，我让所有人死了心，也让自己的心渐渐地枯萎。

“如果你现在愿意回头望我一眼……”

现在……回头吗？

一段早已消逝了的感情，随风飘渺，我真能有力抓住它么？

我的心很累很累，不知道如何来爱。这样的一份爱值得我去回眸么，或许只是得不到的诱惑，或许只是念旧的一时兴起，或许……有N多个或许……

两个人分离的结局总比相互摩擦，看清完美的表象下那些伪装的实质来得好。现在离开，至少还留有一点唯美的回忆……

“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我抹了抹眼角，不想对方看出我的情感波动，准备从门口逃出去。

“苏小微。”不知何时，对方已经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身体被一个强硬的力道扳了过来，温热而霸道的吻侵略着我的唇角，苦涩泛滥开来……

淡淡的血腥味，慢慢的浓烈，像抽搐的瘾君子一般，我剧烈地抽泣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躲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

事情似乎完全脱离了我的臆想，尽管以前多么期盼这样的场面，可真当如今了……热情消去，唯剩害怕与恐惧了……

“为什么要颤抖，你在害怕？”顾承志有力的双臂揽着我的肩背，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已经不爱他了，已经不爱他了……尽管这样自欺欺人一百遍，可还是……

只是我宁愿远远地观望着他的完美，也不愿细观到他的所有缺陷，一旦离得如此之近，所有堆砌起来的完美与迷离，便会褪的烟消云散。亦包括我在他眼中……

总有一天会厌倦，总有一天会看穿，看到更完美的女人，望到更神秘、不可接近的少女……

“我们出去吧。”我哽咽，三年来，我的感情没有白费……这究竟是喜，还是悲……？

喜的是一个新的开始，悲的是或许有更惨烈的结局。

“留在我身边，苏小微。”顾承志语气坚定。

我发现自己已经连点头或摇头的勇气都没有了，不想失去，也不想拥有，只要远远观望就好。

我没有回答，顾承志也不再追问，只是用双臂缠住我的腰。

几分钟后，我和顾承志手牵着手出现在大家面前。

所有人似乎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黄启睿凑上来开玩笑地说：“大嫂，你怎么泪眼朦胧的，难道大哥欺负你了？”

“别乱说。”我骂他。

“这么快就有大嫂的气势了！”黄启睿连忙叫冤，“承志，你以后就不怕她把你管的死死的？”

顾承志但笑不语。

我辩驳不清，只能委屈地坐在一边的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