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易逝的青春与气盛(21)

多年来，优等生的姿态早已经让我不敢去公然挑衅、忤逆别人的意思了，而且，甚至都不能做什么让自己embarrassing的事，我总是试图让自己变得完美的无可挑剔，为一点点的不足伤心很久。所以，如果有机会，我倒希望自己能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然后把所有embarrassing的事都做一遍，我要叫嚣，我要挥洒，我不要毕恭毕敬！

“你总是喜欢如此故作冷淡吗？”不知为何，方航一突然这样问我。

“……”我疑惑地对上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比如说，明明喜欢一个人，却偏偏装作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我的心里一惊，“为什么……要这么说？”

“直觉。”他笑了笑，“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这么说……”黄启睿突然惊喜地插进嘴来。

“因为，故意表现出喜欢或对另一个人有好感，让你很没面子？”方航一打断黄启睿的话。

“也不是那么说。”我咽了咽口水，和刚认识的人如此直接地对话，让我有些承受不了，“如果对方对你没意思，那是很embarrassing的。而且，先承认爱恋的人，总是比较吃亏的。”

莫名其妙的，话题竟然扯到这方面来了。

“这么说……你可能觉得那些大胆追求自己爱人的人怀着的不是真正的爱情？”方航一一脸想要继续深究的样子。

“有些时候是。”我很无能地顺着他的话，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非常喜欢一个人，你总是很难下定决心去冒险告白，如果尝试后失败，那可能连做朋友都尴尬。”

当然，这只是针对一部分人而言。

在学校里，我见多了那些追求的不知有多热烈的人，今天对你如此好，明天说不定又向另一个女生献殷勤了。他们之所以如此大胆，丝毫不顾忌表现出自己的爱意，那便是因为他们其实不在乎，根本不在乎失去，也不在意对你有什么责任。

就像之于我，如果让我去和一个完全没感觉的人告白，我倒没什么心里障碍，被拒绝了无所谓，就当游戏一场。若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去表白，便是怯懦不前了。因为我在乎他，在乎他眼中我的形象，我不可以如此唐突地去破坏。

“那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方航一嘬了一口葡萄酒，这样问道。

我呆呆地瞪了他一会，他从容不迫地夹了口菜，倒是黄启睿以十分好奇的表情审视着我。

为什么这场宴请，让我觉得是“审问”？

“我不想说。”

“是没有勇气。”方航一一口拆穿了我的伪装，他顿了顿，这才说道，“我现在可以毫不顾忌地面对自己过去的一切。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因为她嫌我太看重学业和事业而分手了。”

“你很喜欢她？”我问。

“可以说不。”方航一想了一会，“起初是因为怕单身被别人盯住，所以才答应了她，从没对她怎么在意过，后来，她离开了，却觉得自己委屈。”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在意。”

“也不是这么说。”方航一反驳，“她刚离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难过，想去争取她的回心转意，后来发现，那不过是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创伤。”

“你真的很……”我犹豫了一会，“冷血。”

“或许吧。”方航一放下酒杯，说，“比起黄启睿来，我算是温血的。”

“黄启睿……？”我不明所以地望向他的方向，这位香港小帅哥尴尬地笑了笑。

“你让他自己说说。”方航一立即撇清关系。

我望向黄启睿的方向，他朝我做了个鬼脸，委屈地望着方航一：“一定要说吗？”

“当然，你也说了，苏小微就没有理由不说了。”方航一道。

“……”我窘迫地瞪了他一眼，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那……好吧。”黄启睿夸张地叹了口气，他的普通话总是让我费很大的劲才能听清，“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有很多女性……朋友。”

“脚踏……”……N条船……我一惊。

“暧昧关系而已。”黄启睿连忙补充，他打了个哈哈，“女朋友差一步的那种。”

“那沈倩玉呢？”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好朋友中的一个。”他道。

“那你……有女朋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呃……这个问题……”黄启睿思索了一会，“我还没想过。”

估计，沈倩玉听到要气死了。

“那你的故事呢？”黄启睿跟紧一步问道，“我们都已经说了。”

你们在玩真心话么？

我观察了一下当前的气氛，觉得还是不要固执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