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易逝的青春与气盛(16)

一个人伪装冷漠，或者本身就冷漠，时间长了，便会给陌生人一种类似“冰山”的感觉，无法接近。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试着这样对自己定位过。我从来不会主动与人去交谈沟通，我冷漠人际关系，总是觉得这样类似的事是多么的做作，多么的功利。实际上，偷偷地，我还是很羡慕那种“百搭”类型的人的，见到谁都能聊的开，总是HIGH的不顾周围的人。

因为自己得不到，做不到，所以，才羡慕。

星期六午饭过后，我和倩玉、爱爱就赶往学校创业大奖赛的报名场所。

主持人的评选可能是要经过三轮。就像选秀比赛一样，第一轮是人人都能上的海选，大奖赛的广场上，此刻不是人山人海，也快要比肩继踵了。右手边的是报名竞选主持的，左手边的是大奖赛报名的地方，新人可以向以前几届获奖的学长、学姐们请教以后的诸多事宜。

我看到右手边列着一排的评委，男女各半的样子，不过我认出有些是来自学生会的。学生会这东西，或许你觉得是很民主的地方。事实上，也不过是因为学生这两字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高中的时候，我听说进学生会有诸多诸多的益处，提前和什么外界联系等等，便很想进去。前面我也说过了，我面试的几次惨遭淘汰，其中也包括一次学生会的面试。我不想说，他们面试有怎样的不公，事实上，我确实没这么觉得，我的落败完全是自己活该。而是，在后来，等到你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上看待这一切的时候……其实里面的勾心斗角真的不比一个公司、一个小社会少。那个时候，我便庆幸，我没有去趟这样的浑水。

突然间，我感到身边有人拉我的衣袖，我转头，是倩玉。她正一脸花痴笑地来回扯着我和爱爱的衣袖。

“怎么了？”我问。

“中间，中间！”沈倩玉凑近我们，“是方航一……他亲自过来挑选女主角吗？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好歹昨天我们也有一面之缘。”

我顺着她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然，正中央坐着的是那天晚上见到的“小白脸”。说是小白脸，却也不见得那么秀气，方航一长得算是挺干净的，却不是那种小白脸的柔弱型，整个面庞棱角分明，有点像中外混血儿的那种，身子挺拔高大，衣着服饰很有考究。此刻，他正穿着一身半正装的休闲服，很有日系美男子的味道，却又不单单能用美来形容。

“我怀疑他是靠男色才取得冠军的。”蒋爱爱嘀咕。

我瞪了她一眼，只是不语。

“冷场了？”蒋爱爱委屈地说，“人家只是随便说说的呀。”

“千万别让他听见，不然连倩玉也没机会了。”我说。

“嘘。”果真，沈倩玉也作了个噤声的姿势，她顺势凑过脑袋来，“不过，这次轮到我用美色去引诱他了！”

“你有一个香港小帅哥还不够？”我挖苦道。

“这是工作。”沈倩玉字正腔圆，“我这是去工作的好伐？”

“好吧好吧，您老快去。”

“小微，一起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沈倩玉去拉着我往前挤了过去。

“什么名字？”我听到一个报名处的女声这么说道。

“沈倩玉和苏小微。”

“怎么写？”

“我自己来。”倩玉说着就抓过纸和笔唰唰唰地写开了。

“好，去那边第一轮面试。”

于是，我又被她抓着手整整挤了有十来分钟才挤到面试官的身前。

这面试官共有三人，中间那位，不是别人，正是方航一。我一下子蔫了。

沈倩玉很快便面试好了，从座位上离开时，还得意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正要躲闪，就被她一把推上了前。

“名字？”方航一低头写着什么，一面不冷不热地问。

“苏……苏……”我朝桌子上瞄了一眼，发现这丫的不是在干什么正经事，正拿着铅笔涂涂画画着什么！

你丫的神气！不好好面试，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叫苏苏？”他疑惑的重复了一遍，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刚才沈倩玉帮我填写的资料。

该死！

“苏……小微？”方航一一字一顿地说着。

“是，是。”我点着头，姐姐我和你可没仇啊，你可别捉弄我。

他果真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就你了。”

“什么！”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是吧？”另外两位女“面试官”也质疑道。

“有什么问题吗？”方航一问。

“这个……”其中一位说着，“才第一轮……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才，而且……你连一个问题也没问她……”

“有什么关系。”方航一这样答道，连瞥都不瞥我一眼，“不过是去做个杂工，用得着这么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