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5)

黎明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彭平川跑了，那一次是黎明那个星期心情最好的一次。

后来黎明有意无意的关注彭平川，知道她的班级在3班，从11班绕大半个圈子去瞄一眼她。

是喜欢吗？

黎明第一时间给了自己否认答案，只是对彭平川有些好奇罢了。

他那会看的最多的就是平川的笑，她笑起来像是会发光一样，暖烘烘的那种光。

他也喜欢上了平川的笑。

彭平川是他隔壁小区的，小区和小区间建了一个公共区域，那天黎明看路曼一家其乐融融的觉得有点心烦，找了个借口出去，他没想过会在这遇到彭平川。

哭着的，彭平川。

她哭起来和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哭的不出声，如果不是偶尔的抽泣声他压根不知道她哭了。

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也许是看那天天色正暗，他走上去递给她一张纸巾。

彭平川慌了，一如之前看到她唱歌那样，都忘记哭了。

黎明夜视能力还不错，看着彭平川一脸眼泪鼻涕的想笑。

他也确实笑出声了，又觉得不太好，把纸巾丢给她以后他就离开了。

彭平川没有认出他。

从那个时候他更关注彭平川一点了。

彭平川很优秀，可是黎明发现彭平川压根没发现这个事情，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干什么都能搞砸。

那阵子，他爸妈离婚闹的特别狠，脸皮全都撕破了，黎明都看不下去，嘴脸特难看。

他爸好像终于想起来要担起父亲的责任了，总是以一些前辈的态度让黎明跟着自己的决策走，黎明不屑，那阵子什么都跟他对着干，他妈一向冷眼旁观，什么也不管。

黎明那会儿玩的特别疯，逃课，逃学，喝酒，夜不归宿干了个遍。

班主任私底下警告了他好多次，黎明才收敛了一点，

但这会的心思也没有再放在彭平川身上。

后来要选科的时候，有人问黎明选什么，正巧那时黎明他爸以强硬的态度要他学理，黎明漫不经心的回复：“学文。”

反正他这个成绩学什么都一样。

讲真的，他不担心大学的问题，他妈早就说过会送他出国学金融。

他反抗不了，他妈的强硬和他爸不一样，他妈是那种如果他不同意会把他绑上飞机，扔到国外，一分钱不给，直到他屈服。

隔了一天他在学校亭子里听到有人问：“平川，你选什么？你不是喜欢文科吗，应该会学文吧？”

听到平川两个字他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

“学理，我妈说的，你知道的，我拗不过她。”

也许是对平川和他的妈妈有一丢丢相似，又或许是其它原因，他选了理科。

他爸看到了很高兴，花了钱把他塞进去实验班。

黎明冷眼看着这一切，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后悔。

看到座位的时候黎明乐了，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彭平川和他一个班，而且同桌。

他亲眼看见彭平川看到座位安排以后脸都青了，恶作剧的心思又起来了，于是他主动和她打招呼。

彭平川恹恹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黎明不太喜欢和女生接触，总觉得麻烦，但他觉得彭平川应该是个例外。

黎明自来熟，彭平川不一样，一开始对黎明的话真的是一问一答，和审问似的。

转折点大概来自于某天他去办公室挨训的时候听到有什么作文比赛要彭平川参加，彭平川一直推脱，黎明听得出来，彭平川是真觉得自己不行。

最后老师只是叹气，让彭平川回去再考虑一下。

黎明回去以后随口提起，彭平川也只是说因为写的不好。

黎明借过彭平川的作文簿，觉得彭平川可能自己眼睛有问题，那天他心情不错，夸人的话张口就来，整整夸了彭平川半个小时，彭平川最后被说的感觉脸点一点就烧起来了。

黎明转天就发现彭平川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更放得开一点了。

黎明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和彭平川熟起来的，但是他准确的知道自己的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彭平川的。

彭平川给自己讲过无数次题目，但那次他就是心动了，彭平川给自己讲一道数学题，稍微靠近了自己一点，她身上有种檀木的味道，短发稍微扫在自己的小臂上，垂眼讲题的样子很认真，那是个阴雨天，黎明听不见雨声，只留下了心在胸腔迅速而猛烈地跳动。

下课他就有意无意的像好友打听彭平川。

他听到彭平川可能喜欢女生的时候心似乎都慢下来了，他紧张的时候喜欢抿唇，他抱着那一点不可见人的心思，想，只是可能。

于是他朝着彭平川喜欢的地方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