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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智女配悟了(快穿)(11)

作者: 对酣 阅读记录

捏着薄薄一张纸,明溪望向摆在桌子上,还散发着热气的百合南瓜露,忽地笑了。

破落户就是破落户,两瓣嘴皮子一张一合,好话谁不会说。信纸被扔进炭盆里,不一会儿化作飞灰。

阿碧讶异:“恕奴婢多嘴,小姐这是?”

明溪露出一丝厌恶:“方才顾世子将信交与我,左右是些关切之语,没甚新奇。”

记下顾世子,阿碧神色严肃,匆匆告退。

远远目送顾泽出府,云梅寻着他的足迹走过,低头瞧见零落成泥的红花,疾步回到花厅,打起门帘进入暖阁。

明溪端坐窗下,脚边放置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

阁正中的铜炉里升起袅袅香烟,打眼望过去,仿佛置身云雾之中,衬得她越发出尘。

“顾世子出去时,随手摘了朵梅花,”云梅屈膝,“奴婢待顾世子走远,上前瞧了,花瓣细碎撒了一地,白里透红。”

执笔的手一顿,墨晕染开,兰香连忙铺了张新宣。

笔尖悬了又悬,明溪放下笔,状似漫不经心:“一朵花罢了。”

兀自将这茬放下,明溪拿起一旁的礼品单子。满目红纸喜庆,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就好像秋将军被顾泽出卖,于乱军之中血战,汩汩鲜血从伤口流出,染红荒漠。

强自振作精神,明溪愈发坚定,她的家破人亡,这一次要他来偿。想通这一层,她专心浏览礼品单。

再过不久就是年节,各庄子的孝敬陆续送来府上。幸有石先在外院忙碌,将军府不至于乱了阵脚。

林虎被婆娘牵连,同打了五军杖,所幸皮糙肉厚,好得快差不多了。有此番教训,他不敢再中饱私囊,行事也规矩许多。

况且明溪本就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日后将军府所有一切都将会是她的,包括他们的籍契。

将军府管事权自然在她手中。

她把外院全权托付给了石先,内院又由她和田嬷嬷打理。

不论林虎如何不甘,他也只得屈居石先之下,掀不起大浪。

明溪自是不担心庄子出事,眼下她要烦的是另外一件事。

往日各府的赠礼皆是由林虎家的一手操办,也正因如此,给了她从中谋利的机会。

谋利倒也罢了,不过是银钱上的损失。问题出在林虎家的筹备之礼,实际上并不与钟鸣鼎食之家对等。

这高门大族送礼颇有讲究,除了亲疏有别,更是尊卑有度,一点都马虎不得。

林虎家的不晓得各中关系,送礼单看职位高低,是否皇亲国戚,送的不伦不类。

从前她还是明家二房四姑娘时,跟着母亲筹备过。不过那时大梁都由母亲挑着,她只是划水图一乐呵。

对着礼单纠结一夜,翌日晌午,明溪捧着礼单来到唐祭酒家。

唐家世代读书清流之家,没成想这一代的女儿大大咧咧。

唐夫人尤其欢喜明溪上门,只盼着那不成器的女儿能跟在明溪身边耳濡目染,收敛几分心性。

说明来意后,唐夫人热切地拉起明溪的手,慈眉善目:“什么叨扰不叨扰,你既上门来找婶婶,便是信得过婶婶,婶婶又岂有不帮之理。”

明溪还未来得及福身道谢,便被唐夫人拽起来,挽着手朝暖阁走去。

婢女打起门帘,明溪一眼就看见唐听澜坐在雕花圈椅上打盹。

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夹了一支浸墨的笔,身前摆了本账本,账本上滴了几滴墨,黑乎乎一团。

唐夫人没好气地上前,拍醒一点贵女气派也无的女儿。

唐听澜一时不察,猛地一哆嗦,唰的一下站起来,撞得唐夫人登时倒退两步。

还是明溪手快扶了一把,才不至于磕到桌角。

唐夫人气不大顺:“你看你可有半分小姐模样,”望向明溪时又满目怜爱,“但凡你能得婉儿半分性情,我也不至于如此忧心思虑。”

唐听澜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好说好说,母亲认下婉婉做义女,这不就得了婉婉半分性情,我也好解脱。”

明溪睨了少女一眼,知道她这是吃醋使小性子,扶着唐夫人坐下,哂笑:“婶婶说笑了,女儿家都是娇客,唯有未出阁时最为恣意,我羡慕听澜还来不及。”

娘看女儿自然是心疼多于苛责,加之明溪所言,她很是受用。

唐夫人笑着命人摆了本新账本在唐听澜面前,专心致志与明溪解说各家的关系,以及送礼详情。

“将军位高权重,无需靠送礼拉拢人心。往日将军府没有女主人,所送之礼虽不合适,却也无人多说什么。今你接任管家之权,自是要好生斟酌,以免给他人留下话柄,以作攻击将军之筏。”

唐夫人在礼单上勾画:“将军陪伴陛下从封地走来,还曾救过陛下的命,最受陛下信任,阿谀奉承之人自是不少。你收礼之时切要注意这些人所送之礼,能拒便拒,不能拒还了同等的礼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