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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西方之玉(46)+番外

清冷的刀锋轻盈的划过,快到了只剩下淡淡的残影,一道又一道优雅的刀芒弧度,如同死神的镰刀毫不气的收割着眼前的生命,看不到任何可以反抗的可能。

在灰袍男子的眼中没有无谓的怜悯,也没有什么漠视生命的冷酷,他只是给人一种望透了生死的宁静,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清澈的眸中波澜不惊,似乎世间繁华皆入不了他的眼睛,却比什么漠视都要来得令人发寒。

因为这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或许有些通透的老者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能做到这一点,偏偏这种豁达出现在一个武功奇高的年轻人身上,就不是一般的恐怖了。

哪怕是玉罗刹亲眼看到望虚宫主的神情,都会惊讶不已,武功越高不代表就越不怕死,相反,哪怕是日后热爱挑战剑的西门吹雪虽然置生死与不顾,但他们实际都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没了命什么都没了。

就连将要突破至破碎虚空的玉罗刹也不过是在放下心结后了这种程度,要知道没有醒悟前的玉罗刹便是名副其实的漠视生命,被权利和自身强大实力带来的优越而沉迷于高人一等的地位。

不在乎弱于自己的存在,纠结于比自己强的存在,享受在权利带来的乐趣,连第一个孩子玉琉尘若不是由于有着个老乡的灵魂,比起其他人更多了份不一般,他根本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估计也不过是寄养在普通人家里过一辈子。

随着慢慢冰冷的尸体随处倒落,制造了一场没有一滴血液痕迹的凶杀案现场,不禁令人疑惑到底是谁来杀谁啊,这边是武侠版的谋杀者行凶未遂反被‘受害者’收拾掉。站在被之前围攻中央的陈黎从容的在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斯条慢理的用手帕擦拭长刀,提刀走向了马车。

掀开帘子进入马车,陈黎对着空荡无人的车厢很是无语了片刻,低下头先把刀放好在刀鞘里,再收入刀匣中放置一旁,今夜应该不会有其他刺杀了,大概终于能睡个好觉。扯掉了当做掩饰的毛毯,他打开了车厢内部下面的钢板,蓦然入目的便是本该待在车厢里的却不见踪影的小孩,怪不得车厢的底部做得那么高,是为了隐藏箱子的存在啊。

“宫九,这是波,你的行踪已经被暴露了。”

没有特意穿成女孩子模样的宫九正缩成一团睡得香喷喷的,陈黎坐到了旁边淡定的说道,意思意思的告诉小孩让他心里有点准备,之后的日子里恐怕不会安静下来了。

“只要你把我送回京城就好了,难道你会做不到,到了京城王府和师傅会看照我的安全,那些人根本伤不到的,也就在路上赶来杀我了。”

眼缝微微睁开,在睡觉的时候换回男装的宫九看似满不在乎的回答,眼底冷光微闪,事实上已经在认真思索着原因了,被人给把握住了行踪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于换装,他本来就不是女孩子啊,只是从小身子骨有点弱,才被他平南王宁听信民间方法可打扮成女孩子养大,只希望能把他养得健康一些,后来跟了师傅也没有换回男装,觉得有点效果的平南王非得要求他穿到七岁再换。

……

手中拿着由暗卫专门培养的信鸽,隐二看了看信鸽身上的其它标记,并没有擅自打开其中的密信,同时是玉罗刹监督西方魔教的暗中势力,隐卫和暗卫通常井水不犯河水,两边任务都是相互交叉安排,身为隐卫的他根本不会去动暗卫传来给主人的东西。

在刚刚离开洛阳城开往西域的马车上,继续当着免费车夫的隐二沉声禀说道,等待着车厢里主人的吩咐。

“主人,接到了京城那边的密信。”

“拿过来。”

抬起眼看向车厢门口的玉罗刹放下手中打发时间的籍,接过隐二递来的密信,由信鸽带来的密信很小,小小的纸条卷成了火柴棍的大小,他抚平了纸上的褶皱,阅读起上面简单的一句话。

毕竟用信鸽传密信很容易丢失,被人无心得到或者有意捕捉的可能性很大,通常这类密信上的用词都是趋向于模糊,为的是防止密信泄露让外人看到了内容,信鸽传的密信只需要让该明白的人明白其中的内容就行。

‘莫三监视的人与不明势力勾结,试图杀掉在外的嫡子。’

看完了后玉罗刹笑的意味不明,果然是个不安分的穿越者啊,以西方魔教的势力会忽视谁都不会忽视皇家的人,他自然会很好奇平南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妾肚子里的庶长子,那么他派人去关注一下也没什么吧,万一不是穿越者他也就会撤销监视,可惜……是呢。拉开车厢里的抽屉找出了笔墨,在手中的密信反面写上了他的命令,也决定了对方的下场。

‘不要暴露痕迹,把事情透露给他的嫡母,查出不明势力。’

第55章 习武

春日响午的阳光柔柔的铺撒下来,广袤蔚蓝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几朵洁白的云朵软绵绵的飘在空中,古人永远不知天空的真实,却真心喜欢着美丽的事物。

做过飞机俯视过云层的现代人是何等的幸运,他们看到的一切是几千年来所有人的向往。那云朵看上去比棉花还要绵柔,比任何作坊里调和出的燃料还要纯白无暇。浅金色的光芒洗涤着阴暗的角落,比都要舒适的温度温暖着凡人的心神。

轻风徐徐吹来,引得芬芳的草木清香在风中散播着,树叶在清风中悠闲的晃动着,鸟儿展翅低空飞翔,远处精美似画的亭台楼阁连绵,偶尔在树木林中若隐若现,近处澄澈的湖光闪烁,湖中的小亭里传来淡雅飘渺的琴声。

面容平凡的中年琴师双眼被黑布蒙住,一双痴迷着琴艺几十年的妙手从容的捏拨着琴弦,仿佛此时的他掌控着那肉眼不可见的音律世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漠视一切外物。伯乐难道就弹不了好琴?笑话……那只是失败者的借口。

为了自己而全心全力的弹又如何,中年男子一派琴艺大师的气度足以令所有还在学琴的人自惭形愧,心中自有曲子何须用肉眼去看琴才能弹,随着琴声的变化琴师也微露笑意,如果琴声能感染了自己,那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如潺潺湖水般婉转流畅的的平和的意味,映称着周围的清凉的湖泊别有一番滋味,这琴声中流露的味道,也不愧是当代难得的琴艺大师之一。不远处,找了块晒太阳的好地方,披着头发的玉罗刹歪坐在一块宽大的白色毛毯上,仿佛被暖阳融化了平时的疏离冷漠,俊毅的眉眼略显慵懒柔和,狭长的凤眸半垂,微翘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雾色,少了份邪异的妖娆。

一张手帕铺在自己的身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拭着披散的漆黑长发,其实玉罗刹挺不舍的这保养得很好的头发,可是自己一旦摘下发冠后,头发不知不觉里已经快长到大腿处,实在是太长了一点。手指拢起一束发丝,握在手心中冰凉光滑的触感很舒服,玉罗刹微微浅笑,身为女子时都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至从到了这个世界将近五年的时间里,原来是他忘了去修剪。

这他和别的教主不一样的地方啊,别的魔教教主那是一群人阿谀奉承着,有什么需要就有心思通透的人及时讨好,相反有什么弱点就会被人细细琢磨出来,而玉罗刹为了这份塑造出的神秘诡秘,就是放弃了明面是的威慑,转为人对未知的本能恐惧。

让教内属下敬畏而不敢靠近丝毫,得到了所有没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当做神魔,在别人眼中当做人的教主好,还是当做神魔的教主好呢。其实这不是一目了然吗,前者可以被超越或者取代,后者,只有好好掂量自己的小命在教主心里值多少了。

在空气中略带扭曲的无形剑气从他的指尖逼出,却在闲来无事的玉罗刹手里充当起了刀片的效果,操控着锋利的剑气的切断部分发丝,精心的修剪着自己的头发,这不长不短的五年光阴里,如同过去了一辈子一般久远。

当初穿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却找不回当初的心情,变得太多了,唯独不变的大概是不服输吧。不愿向武道低头,不愿向本尊低头,哪怕他变得再傲慢,在短暂的回到现代世界里,从自己编织的虚假美梦中彻底震醒了过来。

玉罗刹的父母是个完全舍弃儿子的人渣,但是玉无伤的父母是足以为女儿付出所有的普通人,在能清晰的认清到父母的养育恩情和对他们的愧疚后低头,他终究在古代的日子里没有迷失本心,保留下了对赋予玉无伤生命的至亲之人的爱,这就是玉无伤和玉罗刹的本质区别吧。

打扮简洁的玉琉尘便站在几米外,孩童小小的手上紧握着一把木剑,机械似的反复做出挥剑的动作,务必要求动作标准下盘稳定,不能出现任何摇晃无力的假动作。

他眼神麻木的望着坐在毛毯上晒太阳的父亲,玄衣男子那悠闲的用别人苦练一辈子都凝不出的剑气修着头发,想要食指发出剑气就绝会大拇指发出剑气,想要削断发丝就绝对不会朝着脖子削去,和这随心所欲的剑气比,天龙八部里段誉手上那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不愧是个半吊子。

羡慕嫉妒恨啊,连续半个月都在练习挥剑动作的他快崩溃了,手腕红肿了有木有,手指僵硬得拿不起吃饭的筷子有木有,他练剑练到了胳膊在发抖啊。每天练习结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父亲丢去水池子里泡药酒,还有专门的人为他按摩肌肉舒缓神经疲劳,这绝对不是给他用来享受的,而是用来保证天能爬得起床接着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