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陆小凤同人)西方之玉(25)+番外

来到了四人的小院子里,还没走进其中药蝶指引的房间,玉罗刹便闻到了里面浓浓的血腥味,直接一掌拍碎了大门,挥袖间大步跨入房内。一入眼他就看到地上被打死的仆从打扮的人,药碗和端盘撒在地面,再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发男子,忙了一整天总算抓到人的玉罗刹松了一口气,他算是见识到某人的躲藏功夫了,。

来到床边,掀开让人抓的凌乱的床帘,玉罗刹不禁挑眉,几乎被暴力撕扯成布条的床单,白发男子哪怕昏迷着都紧皱眉头,可以想象出在药物发作时候的痛苦,并且能把鬼医折磨成这样会是多阴毒的药物。枕头边上散落着几颗没咽进去的药丸,男子的呼吸格外的虚弱清浅,指甲抠到了床头的木头里,苍白的唇上是干枯的血迹。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把白洛奇怎么样了呢,看到这幅画面的玉罗刹笑得难免怪怪的,掩唇轻咳了一声,顺便把自己歪掉了的思想扳正来,别胡思乱想了。他收敛起了恶意,手指试探性的伸出,在快要掐住白发男子的脖子时,对方终于有了反应……迎面劈来的手掌。

仿佛扣住的不是脉门,玄衣男子温柔的握住对方的手腕,与床上睁开了眼的白发男子对视,眼中醉人的雾色缭绕,森凉的杀意蕴含不散。狭长妖娆的丹凤眼无辜的望着白洛奇失去焦距的空洞眼眸,在心里判断这货是真的昏了,只是身体本能中条件反射下的自我保护那,那么他就可以打包带走……回西域好好招待。

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不是不想趁机除去这个祸患,而是他现在不能干脆杀了白洛奇啊,天知道之前这混蛋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这次的布局结果简直是两败俱伤,幸好还是逮住了白洛奇没有白忙,那么吃了个亏的他也压得下这口怒气,伤到了本座又怎么样,你现在照样是落到了本座的手上。

指尖轻点,用玉罗刹所知中最复杂的手法封住了白发男子的穴道,玄衣男子微笑着用手合上他的眼,顺势把人打横抱起,移动的时候床上男子本就松散的发簪忽然掉落,色泽纯白柔顺的长发披泻而下。

他抚摸着怀中没有了知觉的人的一段发丝,如同触摸到洁白的雪,连发根都是纯白的,决不是二十一世纪随处可见的染色和假发所能表现出来的,单是这份无形的岁月侵染出的苍凉感,当真是漂亮极了,尤其是拥有这样发色的人面容保持在年轻的时候……

“鬼医……白洛奇。”

……

西方魔教总部。

镜子中,玄衣男子的神情不复往日里的平静温和,笑容有些勉强和扭曲,俊美的容颜上流露出茫然的焦虑,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难受,心里堵得慌。每每仔细的一回想,便觉得记忆出现大片令人昏眩的空白,明明……他的记忆都还在啊,他就是玉罗刹,难道还有什么被遗忘的事情吗?

不可能啊,哪怕是忘了的话,他梳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也能回忆出短缺处,以他如今天境大圆满的境界而言,记忆力是出不了什么错误的,大事小事记得明明白白。白洛奇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真正修改他的记忆。

没道理他会记不起来啊……为什么自己会从破碎虚空的境界中变成了天境大圆满,恐怕真的是哪里出了问题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幸好没杀了那个该死的鬼医,要不然问题就可能会无解了。

白洛奇,他到底干了什么!

地牢。

白洛奇疲倦的坐在阴凉的地上,满头的白发披在身后无人帮忙打理,只感觉到无比的悲凉,浑身灰暗得像是再老了十岁似地。

家具俱全的地牢里,唯独少了一张温暖的大床,手腕脚腕上都套了一个粗大的锁链,藏满各种小东西的衣袍换成了件同样布料的新衣,自从醒来后他就一直得瘫倒不起了,向西域的罗刹教返回行驶的漫漫路上……变得一点都不可爱的徒弟就狠心的把他关在马车上,并且寸步不离的看守着他。

太阴险了啊!整整半个多月的快马加鞭的赶路,白洛奇的伤势硬是在玉罗刹的巧手下被灵芝妙药养成了半残状态,除了吃就是睡的他一走路便两腿无力的直打摆子,无奈的纠结在到底洗不洗澡的问题上痛不欲生,可恶的徒弟告诉他除非能拿出什么令他相信的有效保证,否则免谈。

想硬忍住不洗澡,他就要面对徒儿整天嫌弃的目光,坐在马车上的距离都逐渐拉远来,好像在说你鬼医白洛奇连澡都不愿意洗了,简直是万箭穿心等级的心理折磨啊!

‘你看着我洗吧,这样我总不会逃了……’

现在回想起来,尤其是在他说完后,徒儿那微妙错愕过后的嘲笑,白洛奇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捂脸了,真不是一般的丢人啊。但他的确不能作出什么比这样更好的保证,不然…给自己挖坑的事他才不会为了区区洗澡的原因去做。

其实坐在地牢里的白洛奇更想为自己能活到现在抹了把辛酸泪,要不是怕他因为点穴时间过长导致血脉不通死在了半路上,玉罗刹怕是压根不会解开他的穴道……

第37章 得失

啪的一声,木梳被砸在地上裂成两半,站在门口的侍女连喘气都不敢太重,小心翼翼的看着房间里面。连平时最为小姐器重的钗儿也在此时不吭声的只守在一旁,牢牢记住老爷的吩咐要盯住自家招亲失败的小姐,以防小姐一怒之下干出什么傻事,毕竟这种事发生在王家的掌上明珠身上,的确是难以忍受的丢脸。

粉裙少女气闷的坐在闺房里,照着镜子中自己在整个洛阳也称得上中上等之姿的容颜,第一次对自身的外表产生了怀疑,难道是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误解了……其实她长的不怎么样?王梦瞪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镜子中,想找出证据来证实自己的猜测,要不然为什么那天接到了绣球的美人不要自己了!

太令人伤心了,在外人眼里不折不扣的美丽少女一脸哀怨,娇滴滴的拿起手帕擦拭着啥眼泪都没有的眼角,四十五度忧郁的望天。没想到她王梦还有被嫌弃的一天,果然‘帅哥’都是很有个性的人,话说‘帅哥’这个词还是从嘴里学到的婉莲那里学到的,婉莲不愧是洛阳有名的才女,在杂书中了解的东西真多啊。

也许她的外表只是不和美人的口味,或者美人认为王梦还不够美的能匹配上他,被一直信任有加的徐婉莲在心怀恶意的常年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患有严重公主病和宅斗被害妄想症的少女思维和正常古代人截然不同,想到其它原因的王梦不禁无语哽泪,嘤嘤……这更打击人好不好,不是你不够美而是你不够比他美。

“唔……”

听到奇怪的王梦转过头看向发声的位置,却错愕的看到几乎同时软软倒下的几个侍女,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丝帕,来不及惊呼求救便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身处徐家大宅里的徐婉莲也在没有感觉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带走,不论是王家还是徐家都只留下四周昏厥不醒的侍女和仆从,和抹去踪迹的干净现场。……

‘云深雾里,不知何处是家——玉无伤。’

在下了重重保护的小匣子里,玉罗刹找到这张当初写下的纸条,说是当初……可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但他明明记得自己写下了字时的全部经过,唯独忘记了那是的心情和想法,多么的不可思议啊,自己做下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像是被屏蔽了一样非常违和。

这实在是古怪极了,他为什么会写下这种缺胳膊断腿的字,虽然能勉强认出句子里的意思,但他可以肯定这字不是因为错误写下的,字句中笔画流畅风骨自成,正是玉罗刹自己亲手的笔迹。每个字之间看不到迟疑和停滞,简直让他以为是另一种异于中原的语言,短短的一句话里却是掩不住的哀伤和迷茫,完全不像是玉罗刹身上出现过的情绪。

“玉无伤……无伤。非常文学”

玄衣男子站在密室里拿着纸条轻声读出,低沉的声音中是连他都没感觉到的怀念,心神恍惚了一刹那,玉罗刹才惊讶的发觉自己方才话语里不容忽视的熟稔,倒是个值得去推敲的问题,难道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也是和他一样的性玉,哪怕他忘了一些事情都能产生反应。

这段时间里,他真是变得不像自己了,像这样不知原因却坐下了的事情在记忆里有很多,能找到证据的并不多,大部分都在以前写完了后就立刻被烧掉了,对许多不该关注的事偏偏抱有极大的兴趣。

还有在四、五年前他的做法仿佛如同忘却了一切,在慢慢熟悉中适应过来,不管是武艺还是为人处世,但在某些方面又表现得先知先觉,给他一种未来尽在手中的狂妄自负,现在回想一下,都觉得格外有趣……以及好奇。

“白洛奇现在在干什么?”

玄色的衣摆搭在木椅的扶手上,有些神游天外的玉罗刹漫不经心的问道,反正都在他手上了,白洛奇还能玩出什么花招,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主人,白洛奇正在地牢里,这几日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