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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家教]水牢之人(6)+番外

“小阿纲,考砸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藏起来?”

似笑非笑的把试卷重新放入盒子,Giotto对架子和盒子都动了一点手脚,保证泽田奈奈在来到阁楼就一定能发现。而后的翻找终究不了了之,也许是彭格列家族对泽田家的保护,直到走之前,他都没有找到族谱这个重要的东西。

至于怀表为什么会保存下去,大概是上面没有彭格列的标志吧。

毕竟不管是初代还是守护者,都是尘封在历史里的人,谁又能第一眼认出他们年轻时的长相。

离开了泽田家,他依靠在一条靠近购物街的转角处,滚烫的额头抵着墙壁,勉强能带来保持神智的沁凉。和自己想去的旅社还差不少距离,Giotto已经无力去想自己的钱包里还剩多少日元了,反正他孤身一人,即使找个地方打地铺也无所谓。

不过,这回真是意外的狼狈啊。

他头痛的望着不远处逛街的人群,除了平民窟的那段年幼时光,自己有多久没有体验过饥寒交迫的感觉了。

“保护费?”

昏沉的大脑猛然一醒,Giotto听见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刚才热闹的购物街就变得气氛诡异起来。

“委员长马上要来了,你确定不交?”

发型奇怪无比的男子叼着跟草,率领着一众同样服装的人来到每一家的店门前,有的很听话的递上了一沓日元,有的店员则很倔强的不肯交。隔着很远地方围观的路人听到这句话,纷纷面色惊悚,紧接着他们这些知情者都火速离开了这个大凶之地。

“委员长!”

“云雀……”

前者是恶势力那边的惊喜声,后者是店长面露菜色的说话声。

“哇哦,你是在挑衅我吗?”

黑色的外套披在肩头,一路走来的少年神情冷淡,唯独那双狭长的凤眸隐含锋利,完全不似同龄人那么简单。Giotto闻言后脚底一滑,原本误以为自己看见了另一个阿诺德,谁料这个少年却是恶势力的首领。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眼前来收保护费的少年正是未来的十代云守。

‘简直像是少年时期的阿诺德。’

纳克尔曾经说过的评价在耳边响起,令Giotto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如果真的和阿诺德一个性格,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草壁,电话。”

轻而易举的处理完几个不听话的刺头,云雀恭弥收起双手握着的浮萍拐,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是,接下来交给我处理,委员长。”

恭敬的鞠了一躬,草壁习以为常的掏出电话喊救护车。

“慢着,欺负人就能这么走了?”

略带干哑的嗓音在这条被清场的大街上响起,阻止了云雀恭弥打算返校的脚步。他饶有兴趣的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嘴角上挑,浮萍拐从袖子下隐隐露出金属的一角,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动手的前期特征了。

英雄总是最后一个出现……

草壁莫名的想到这么一句话,随后被出场的人给囧住了。

“你……”

转角处的阴影下走出一人。

病态的绯红布满双颊,少年拥有着和云雀恭弥一样的黑发,俊秀的五官即使不笑也十分柔和。

“喂,这可不是你参合的事情。”

草壁的眉头一皱,少年显而易见的虚弱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让开。”

一拐子挥开了挡住视线的草壁,云雀恭弥不屑的轻哼,尤其是看向那个少年时,他露出了一个盯住猎物的笑容。

“给我仔细看好了,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是草食动物。”

摒弃外貌带来的柔弱错觉,Giotto的眼神丝毫不见生病的颓态,温和而镇定。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的一晚

Giotto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几个输液管的针头还插在手背上,为他输送着维持身体机能的药物。他费力的瞥了眼瓶子上的日文字,虽然对医药的名称不甚了解,但那些瓶瓶罐罐肯定不是单纯用于退烧。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硬撑着和云雀打了一场,然后不负众望的被一拐子抽晕了。

“后辈果然比前辈更懂事啊。”Giotto丝毫没有感到丢脸,当年阿诺德拷杀了自己后哪里会把人丢医院,不考虑补上一刀已经够给朋友面子了。至于自己‘战败’的结果倒没什么,他身体虚弱是事实,此时更急于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住所。

耳朵微动,Giotto听到了门外逐渐走来的脚步声,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外加偷听……

“他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不仅各项身体指标偏低,而且他的手腕和脚腕、包括脖颈在内都有着明显的伤痕,据我判断这不是一时造成的,时间最少三年,最长不超过五年。很可能他被长年累月的束缚在某个地方,并且由于服用流质营养液过久,造成胃部消化功能极低。”

听到主治医生的判断,就算以前是个不良少年的草壁也不免愣了一下,回忆起那个少年出现时的镇定神态,他有些动摇了。

“不会吧,如果被长时间囚禁,哪里会这么强?”

“所以说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啊,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能和委员长打一架,综合来看……我们还是报警吧。”中年医生望着少年所住的病房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可为了不惹麻烦,他依然提出了最安全的判断。

“中岛医生,你先照常给他治疗,我回去问一下委员长的意见。”

草壁眉头皱了一下,对于这番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想到委员长的性格,他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Giotto的耳中又是一阵急冲冲的离开脚步,随后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医生很负责的查看着吊针的输液情况。Giotto恰巧在他测量心率前醒了过来,灰色的眼瞳带着刚醒的朦胧,却干净得宛如白云之上的天空。

中岛医生的面色立刻一僵,低着头继续刚才的常规检测,然而那股心底的怜悯更加让他感到愧疚。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中岛贵成,你暂时不能乱动,如果有事就按床头的响铃,会有护士过来帮你。”在纸上记录的笔停在名字的一栏,中岛贵成这时才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他连这个被委员长打进医院的少年叫什么都不知道。

“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我叫泽田家康,医生。”

在枕头上仰起头望向医生,Giotto对于回答没有半点犹豫,一如他脸上温柔的笑颜。

坚定,明确。

包含着对过去的执着。

“咦?姓泽田,你认识并盛町的泽田奈奈女士吗?”

中岛医生吃了一惊,泽田这个姓氏不算多么罕见,但巧合附近就有一户姓泽田的,似乎泽田奈奈的丈夫便叫做泽田家光,和眼前这个人的名字相仿。

“我从未见过泽田奈奈女士。”

见到少年否认了,中岛医生点了点头,却未注意到这句话里的古怪之处。

毕竟,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关系。

Giotto温和无害的配合他回答着其他问题,之后的话题都围绕着病情,没有再触及个人隐私,但他知道等云雀来了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没错,他的确不怎么了解云雀,可他了解自己的云守,就凭云雀恭弥当初能够通过阿诺德的考验,他便明白了这个人所拥有的鲜明特质。

对弱者的怜悯,对强权的不屈,对力量的渴望,这便是他认识的云守,也是彭格列数百年传承下来的云之意志!

别人或许会怕,但孤高唯我的浮云可未必如此。

药物带来的困倦涌上心头,Giotto不再多想,放任自己陷入那片不变的梦乡。梦中似乎有着温暖的火焰包裹着他,时而跳跃变化的火焰最后化作了靛青的模糊色泽,似乎想要牵引着他走上王座继续戴上指环。

虚幻的雾啊。

Giotto的眸子染上悲伤,神情平静而柔软,回忆起过去的他总是这般模样。不可避免,埃琳娜的名字划过心头,刺得他难受的闭上了眼,愧疚和不甘的复杂感情交织,一如他死前都无法释怀的心病。

对不起,亲爱的埃琳娜。

被人怨恨的感觉是如此糟糕,但是科扎特何其无辜,帮助了他的西蒙家族何其无辜。

我的雾守啊,希望你别再自寻死路了,否则我——

决不会原谅你第二次!

遥远之地,西蒙家族。

漆黑无光的房间里忽然惊醒了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压抑着极深的颤栗,像是做了个噩梦。

“Nufufufu,多久了,我竟又梦到了过去。”

手指扶着额头,靛青色的雾气在少年的身躯上浮现,随后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宝蓝色的短发略显凌乱,头顶翘起的发梢如今有些无精打采,他神色有些恼火的从床上坐起,一点也看不出刚才还惊疑不定。

终究是想到自己梦见了初代,他稍显平静的情绪瞬间像被火点燃了,俊美的容颜上充满着无法言喻的恶意。胸膛起伏不定的气息足以说明了他愤怒到何种地步,以及那被愚弄的憎恨。

西蒙家族,这个在数百年前就该毁灭的家族,竟然延续到了今天!

数月前,戴蒙在无意中了解到某个想要复出的小家族历史时,整个人都懵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是Giotto当年就反过来骗了自己,初代西蒙的科扎特根本就没有死在那场战争中,而自己在Giotto面前就像是主导了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