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哈利波特与意外魂器(126)

在那整场折磨过后——那是对他无尽的耐心与坚忍的一次极大考验——他不出所料地，需要在最后时刻在院子里干些活，对此他心存感激，没有什么比一点艰苦的劳动更能使他感觉到像他自己了。汤姆的童年极不快乐，但有一件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那就是一长串家务清单。事实上，据他所知，汤姆一生中从未干过一天苦工。他真幸运。

好吧，也许不是。但像除草或修剪草坪这样的工作，能在他和汤姆的经历之间划出明确的界限，这足以让哈利不那么讨厌那些更繁重的家务。有时候，他仍然挣扎于区分他自己和那个萦绕在他梦中的男孩——事实上，有时候，就像这天早上，他觉得情况在越来越糟。他的经历越来越像汤姆——学习魔法，在霍格沃茨上课，甚至用着汤姆的兄弟魔杖（它在感觉上也极其相似）施法——而这在某种程度上令人不安。每晚他见证他最好的朋友人生旅程中一些重要的时刻，从霍格沃茨的模范学生（正如他自己）到历史上最可怕的黑魔王（这哈利从来没有想要过）。见证这段旅程，总是让人清醒地意识到，他离成为一个他不想成为的人有多近。他不想以伤害别人为乐——他不想以杀人为乐。那不是哈利·波特——那是汤姆·里德尔，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是不同的。

因此，这些日子里，哈利珍惜每一次让他的生命摆脱汤姆预设在先的模板的机会，而体力劳动是其中很大一部分。

汤姆是一个纯粹的智力生物。黑魔王聪明、狡猾，在魔法上无可匹敌——他可以随便躺在舒适的沙发上就击败他的大多数敌人（真的，哈利可以想象出那种画面），所以从没觉得有必要玩魁地奇或奔跑，而哈利热衷于这些活动。他真的很喜欢这些活动。毕竟这太过容易，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存在于他的脑袋里，而忘记真正品味生活在这个世间的真实感受。他太容易陷入自己的思想当中——所有一切真正发生的地方——有时甚至连他自己的身体也似乎遥不可及。

他会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失去对自己身体控制的经历——他第一次成为一个纯粹的、缥缈无依的精魂，远离物质世界的固定……至少，是那种让你感觉到真正活着的固定。他体验到远离自己的指尖是什么感觉；透过一层帷幕注视着世界；呼吸空洞的呼吸——而有时，知道这一点并不那么困扰他，这会吓到他。他不想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几样他还保有的东西之一，他宁死也绝不会允许这些被从他手中夺走。

所以，尽管哈利自己也是个相当程度的智力生物，他也同时珍惜肌肉的酸痛，汗水从额头上滴落的感觉，以及夏日清新的微风在他脸上的亲吻。他会品味人体的脆弱，因为这提醒他自身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当佩妮姨妈给他一天的家务清单时，他从不抱怨——他内心中有一部分渴望着疲惫和疼痛。这让他以某种方式感到安慰。当他在干活的时候，他不会感到内疚、悲伤、不安或孤独——他只是存在。而有时这正是他所求的一切。

但这并不是说，他没有在几个小时的艰苦劳动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感到极大的宽慰。

每当这时，他总是把汤姆的镜子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友好地打个招呼。

“生日快乐，哈利，”汤姆马上说，他脸上的表情哈利认为应该将之解读为鼓励，但实际上那只是些表面文章——汤姆想让哈利心情愉快乐意合作的不走心尝试。

哈利还是无力地朝他笑了笑。“谢谢你，汤姆。”

“恐怕我没有礼物送给你——”

“这没关系，”他笑了笑。由于某些原因，汤姆在过去几年里对礼物之类的东西越来越坚持。哈利不会抱怨的。

“但我们可以在下次去对角巷的时候买一件。”

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

“现在，你打算拆开泥巴种的礼物吗？”

哈利叹了口气。“她叫赫敏，汤姆……”

“我知道，”汤姆漫不经心地回答。

哈利翻了翻眼睛，然后伸手到床底下去取赫敏一周前送给他的两件礼物。

“嗯……”他沉思着，“先打开哪一件……”

一件显然是一本书，另一件……他不知道。

他选定了看上去像书的那个包裹。把鲜红色的、闪闪发光的包装纸拆开后，他兴奋地抽了口气。

“埃维亚塔·厄林格著的《魔法契约结构解析》！”

他兴奋地翻着书页。“它看起来很复杂、很难、很神奇！”

他看了汤姆一眼，汤姆看上去也有几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