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少爷/BRANT(95)

一只黑猫“喵喵”叫了两声，从垃圾堆上一跃扑进BRANT怀中。

“啊！你在这儿呢。我得谢谢你抓开了塑料袋，不然我就得闷坏啦！”

BRANT笑着摸了摸猫颈间，猫舒服的闭上眼睛。

潘晨摇下车窗，看着与猫玩耍的少主人，他的佩枪放在副驾驶座上。在这寂静的街道，他以为不会出事，然而真要出事，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瑞克双目赤红，紧紧攥着水果刀的手在颤抖，摇晃的街灯照出了他蜷缩的影子，让人一望便深刻的觉得，这是个疯人。瑞克尖叫一声，挥舞着水果刀直冲过来！

事情紧迫，已不允许潘晨伸手去拿佩枪！他反应极快，猛踩油门，向瑞克撞去！此时瑞克距离BRANT已极近，而潘晨驾驶的是加长版轿车，这里的街道却极为狭窄，这一举动的危险性，可想而知！潘晨在猛踩油门的同时，更大开车前灯，猛的被灯光刺激到的瑞克，情不自禁伸手去挡，停顿了一、二秒，就是现在！潘晨伸手抓过手枪，扣下扳机，向瑞克连开数枪，枪枪致命。他一手把握方向盘，车子向左面撞去，整个车头都变了形！

潘晨一脚踹开变了形的车门，他虽然受到安全囊的保护，没有受致命伤，但巨大的冲击使他的头脑处于一种晕眩感，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保镖，他能够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保持清醒，直到危机解除。

眼下，潘晨举着枪来到裘击者面前，确认他的死亡。那人像团棉花躺在地上，血从身上数个枪眼里流出来，他挣扎着扭了几下，吹气似的呼出最后一口气，再也不动弹了。

整个裘击过程，不过五秒钟，除了BRANT抱在怀里的黑猫，其他的猫都敏捷的跳到其他地方，他们一齐“喵喵”大叫，仿佛也在庆祝裘击者的死亡。

BRANT端祥了一下死者扭曲的面孔，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不过有点想不起来。潘晨一个踉跄，他头晕的厉害，但还是扶着BRANT的手臂，以最快速度离开这个危险的街区。

待他们走后，野猫渐渐聚拢过来，舔噬着从瑞克尸体上流出来的鲜血，有几只从他的尸体踩过来，踏过去，如入无人之境。

不知是猫们腥红的舌头温暖了瑞克的身体，还是瑞克的鲜血温暖了这些猫。

——每个人都只是，爱着他们想爱的人罢了。

PART11 双面 1．拷打

一大盆冷水劈头浇下，在水掉在凹凸不平的纯水泥地之前，李察?杰克逊扭动了一下身子，咳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睛，不知是谁踹了他小腹一脚，动作过大头撞到了老式的昏黄吊灯，灯泡旋着圈儿乱转，照清了这个小房间：横切三竖四的蒸汽管道裸露在外，三四个穿着西装的亚藉人围着李察站着，他的证件、微型摄像机等物被胡乱放在一把油腻腻的折叠式桌子上，上面放着一些泛黄的旧报纸、掉页的杂志，李察本来脑袋嗡嗡作响，浑身上下疼的难爱，那一脚，正踢在他折了的肋骨上，他痛苦的叫唤着，不知什么人一脚踩在他背上，连续用带口音的中文骂着，李察知道这是粤语，盛行于中国广东、香港一带，在这个地方，操一口流利的粤语更是受人敬重的一个重要本钱，因为三合会的高层人物，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说这种方言。

李察?杰克逊是缉毒科派至“夜”俱乐部的一个卧底警察。这个俱乐部是三合会的一个分堂主名下的地盘，三年前，缉毒科盯上了这个地方，令李察乔装改扮后混进来，初时，连看大门的职位也捞不上，现在，更是功亏一篑。李察今年四十三岁，身材高大、强壮，拥有一副粗犷，但迷人的英俊相貌，长长的脸，宽宽的额头，深遂的眼睛，短且硬的胡须与花白的头发连成一片，为他的相貌增添几分成熟、苍桑的气质。鲜血迷糊了他的眼睛，他像离开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用嘴呼吸着。

几名愤怒的手下抽出了他们能够一下子亮出来的武器，从皮带、木棍、折凳无所不包，准备第三轮殴打，李察觉得自己这回真的要死了。

一个年轻人的突然闯入，破坏了这热烈的气氛。人们不禁回头看着他，垂手立在一旁，年轻人充满威严的扫视凶一眼小房间，怒斥道：“作什么这么吵？！不知道少爷在隔壁吗？！”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谢天谢地，他说的是普通话！在华埠黑帮潜伏这么久，李察已能凑合着听普通话，只是中国地大物博，方言无数，有时两地相隔数十公里，所操的方言竟完全不一样，没办法沟通！黑帮小弟大多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说话带有强烈的家乡口音，常常听的李察云里雾里，可他们之间竟然不存在沟通问题，好像离乡背井，反而使得他们对方言的理解能力大大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