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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拿的是白莲花剧本[快穿](52)

作者: 沈樾 阅读记录

——这信封的形制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白景辰眯起眼,下意识地伸手往试卷堆那儿抽。

确实是一封信,硫酸纸信封上印着一个抽象的烫红天鹅翅膀,折射着耀眼的阳光。

他心下了然。

烫红的天鹅之翼,国家美术协会的标识。

之所以他会觉得熟悉,是因为家里过去也常收到一模一样的邀请信。他的宝贝弟弟从小在美术方面天赋异禀,收到这些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话说回来,最近好像也没怎么看到他往画室跑了?

白景辰拆开了信。

果不其然还是一封邀请函,落款日期是六月份——也就是说,是在白景南考完圣诺比伦亚的那段时间。

而比赛的截止日期,却在一个星期前。

那么漫长的暑假,白景南在干什么?

窝在家里做题,往Flora跑。

白景辰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邀请函,眉头拧得很紧,指尖剧烈颤抖,压迫得纸张都微微变形,蓦地一松——

信纸从指尖飘落,他还来不及反应,只瞧见它在半空轻飘飘地打了个转儿,落地时大半隐入身侧席梦思的床底。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没留意,脚后跟踢到身后的桌椅。白景辰吃痛地嘶了一声,倒是因这蔓延开来的痛意而清醒了几分。他蹲下身去捡,眼角的余光瞄到那阴暗的床底下,什么东西在那儿折射着微弱的光。

白景辰动作顿住,呼吸一滞。

床底……有什么东西?

那东西放得不深,白景辰伸手就可以触到。指腹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意外地干净,没有蒙上多少灰尘,像是被人擦拭过。

方才反光的是一个金属铝盒,很普通很简单的款式,一点装饰都没有——看上去不太像是在白家会出现的东西。

白景辰觉得自己的手在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铝盒被压得很紧,拧不动,看上去已经被封着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应该还是能撬开。

只是没什么密码,没什么机关,这一切来得都似乎太过轻易了一些。

白景辰手下用力,铝盖被硬生生撬起,被人随手丢回地面。

盒子里安安静静,堆满了白色的药瓶,最上面的几个标签被人撕了下来,只留下胶水的痕迹,数量倒是不少,少说有两位数。

他随意抓起几个摇了摇,空的,底下的生产日期都是好几年前,像是被人刻意破坏了,有些模糊不清。

底下倒是有几个没有撕掉标签的,塑料瓶身上漆黑的方正的大字——

艾司唑仑片。

铝盒里面放的每一瓶,都是安眠药。

白景辰瞳孔骤缩,手中的药瓶“啪嗒”一声回归伙伴们的怀抱。他浑身血液极速逆流直冲颅顶,只感觉呼吸开始变得有些艰涩。

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不敢承认的那个“真相”——

怦、怦、怦。

耳边回荡剧烈的心跳。

——像是明明距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前路,他看得见却摸不着,剖不开真相那血淋淋的、残酷的外衣。

多夸张。

多荒诞。

从来不会缺席这样的重量级比赛的白景南;

将原本不感兴趣的Flora经营得井井有条,举动反常的白景南;

和他一如既往地撒着娇,笑容纯真温暖的白景南;

过去数学永远无法开窍,和如今成绩突飞猛进的白景南;

对柠檬茶全然厌恶的白景南——

那场考试结束后,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或许是他没有留意到的……更早之前?

猝不及防的念头让他浑身巨震,呼吸急促起来。

他又想起了前段日子,在不起眼的私人诊所,喝得烂醉的季叔劝他,浸泡了酒精的声线沙哑。

人啊,还活着的时候多少要看开点。

白景辰咬紧牙关,季叔给的亲缘鉴定报告结果显然不可能出错——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潜意识里更不愿接受的可能。

八年前失踪的小白,床底下堆积的安眠药瓶,置之不理的美协邀请函……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却又被人故意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纱影,他所有残存的妄想在一瞬间支离破碎,汇聚成让他崩溃绝望的现实。

白景辰重重跌回地面,呆愣半晌,面容血色褪尽,捂着嘴拼命压抑着悲恸嘶哑的哀鸣。

你又是谁呢?

回来的那个……

会是你吗?

·

门外,年过六旬的老管家抱着几件女佣收下来的衣物,安安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他像是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门还是紧紧地闭着,一点声音都透不出来。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耐烦,就只是一声不吭地站着,面上依旧挂着往日温和慈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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