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18)

卿十三抓住他的手腕赶紧擦了擦，把残留的唾液给擦干净，哪知道唐厚手腕的皮肤立马变红，显得牙印更加色情了。

“没事，别擦了。”唐厚抽回了手，把牙印藏在袖子里，“还挺聪明，知道收牙。”

小餐馆不少人来吃饭，都好奇又直白的盯着俩人看，棕色头发的那个看起来很不好招惹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气场却那么强，对面那个看着很温和，对上他目光的时候又让人不自觉地手脚僵硬。偶尔有人大着胆子想搭话，都被卿十三凶狠的眼神吓了回去。

外人的目光不带任何恶意，是明目张胆的探究，却足够让人心生反感。好在卿十三已经习惯了备受瞩目，唐厚看起来也没有不自在，吃完了最后一粒米饭。

没多久天就黑了，俩人出了门，把伞放回车里。

没一会儿卿玉的车就开走了，卿十三躲在角落确认卿玉的确在车上，俩人才大步走到福利院门口。

大门已经上锁，俩人决定翻墙，这对卿十三很简单，他问唐厚：“怎么样？能翻吗？”

唐厚用行动代替了回答，找了一处矮墙，脚一蹬两手一翻，安全落地。下一秒，卿十三就轻巧地落到他身边。

卿十三有些失望，本来想让唐厚求他一下他再帮忙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用。

进了门就是一个宽阔的院子，虽然长了不少杂草，但设施齐全，看起来也是有人照料的。

“挺像一个正经福利院的。”卿十三悄咪咪地说。

“嗯。”唐厚认同，甚至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生活的福利院，孩子多设施少，坐秋千都要排队。

院子里是黑的，没开灯，卿十三凭借自己超出常人的视力在前面开路，偶尔回头提醒唐厚，唐厚其实想说自己能看得清，但他还是一步步跟着卿十三的脚印走。

面前是一栋二层小楼，门廊里开了灯，门没有锁，卿十三正要推门的时候，听到了门内传来脚步声，他一把拉过唐厚躲到了侧墙后。

卿十三动作突然，唐厚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背抵上了墙，卿十三以为他要倒，拉了一把，结果被唐厚拽住，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嵌到了唐厚怀里。

卿十三挣扎了一下，唐厚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动，那人已经出来了。

房子侧面小路平时没有人走，地上全是碎瓦片，一踩就嘎嘣嘎嘣的响。

那人似乎只是出来倒个垃圾，很快就回来了，等他的声音逐渐在门内远去，卿十三微微挣了一下，唐厚就松开了胳膊。

卿十三无意识地伸手拨了一下不知怎么有些痒的耳垂。

俩人轻手轻脚地闪进门内，映入眼帘地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白炽灯亮得晃眼。

走廊上空无一人，两侧是一间又一间房间，大多黑着灯，俩人挨着找，终于在走廊尽头的房门上看到了院长室的牌子，门上装着密码锁。

确认了没有警报设施，卿十三开始试密码，卿玉的生日，母亲的生日，之前卿玉给他的银行卡的密码，全都不对，卿十三一筹莫展，甚至不死心的开始试六个六，六个八之类的密码。

唐厚提醒说：“试试你的生日呢？”

“怎么会……”卿十三边说边熟练的输入自己的生日，“……0207。”

咔哒，门开了。

卿十三疑惑地看向唐厚，问：“你怎么知道会是我的生日？”

“猜的。”唐厚说。

“你又糊弄我。”卿十三很不满意，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俩人进了房间，没敢开灯。

最近秋意渐浓，夜晚经常会下起雨，俩人耽误这么会儿的功夫，窗外就刮起了风，树枝拍打着窗户嘎吱作响。

唐厚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这一点光亮，俩人在这间不算大的院长室翻找起来。

桌面上的文件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书桌下面的抽屉被上了锁，如果强行打开，肯定会被发现。

卿十三心一横，正打算强行撬锁，窗外劈下来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把他吓了一跳。

卿十三没想到，更大惊吓还在后面。

被闪电吸引的俩人向窗外望去，这一看不要紧，窗外站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老人，身穿黑色雨衣，苍老的面庞在闪电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阴森，卿十三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都不跳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音节都没发出来。

唐厚也被吓到了，过了两秒，老人伸出枯槁的手指敲了敲窗户，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他们不要走，自己马上过来。

卿十三和唐厚对视了一眼，便知道唐厚跟他想的一样。

既然被发现了，就算是跑，卿玉也会知道卿十三来过，还不如见一见这个老人，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何况老人看见他们并没有感到吃惊，且毫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