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前夫高能(284)+番外

“少拿孩子当挡箭牌糊弄我!”宗铭说,看着儿子迷迷糊糊的瞌睡脸,绷不住笑了,伸手将他抱过来,“让我看看……嗯,是个大帅哥,比爸爸强!”

小婴儿继承了李维斯的清秀俊美,因为卵子提供者是宗铭的堂妹宗佳玉,所以和他也有三分相像,乍一看倒真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

八分之一混血已经不大明显了,小婴儿黑发黑眸,只是皮肤比普通小孩更雪白一些,鼻梁更高一些,看上去又精神又可爱,微微一笑简直能把人融化。

宗铭马上就被融化了,爱不释手地抱着他,眼睛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挪开。李维斯看着他老父亲般的笑容,忍俊不禁:”行了行了,回家吧,要赶不上飞机了!”

“不赶了不赶了,让他们飞!”宗铭毫不在意地说,抱着儿子往停车场走,“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坐飞机,太危险了,我们明天包机回家……不,回家我就买私人飞机!”

“你够了!私人飞机就不是飞机吗?”李维斯哭笑不得,拎着提篮跟在后面:“宗葳葳,你可别听你爸瞎说,不许学他的土匪作风啊!”

“叫什么?”宗铭脚步一顿。

“宗葳葳啊。”李维斯挑眉,“我起的,你有意见?”

宗铭回头,逆光看着他,半晌粲然一笑:“没意见,你说了算,这名字好听极了,枝繁叶茂,一听就能把咱们家发扬光大!”

你老人家想得可真远……李维斯裂开嘴笑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笑容也宛如一个老父亲。

窝在宗铭怀里的宗葳葳小朋友看看这个爹,又看看那个爹,有点不知所谓,又莫名有点儿高兴,忽然“咭儿”一声,跟着两个老父亲一起笑了起来。

第222章 乡村爱情小夜曲

盛夏八月。

顺丰快递电动车突突突突开进了焦家店东村口,快递员掏出手机戳戳戳:“焦老屁,大槐树下取快递,别磨叽啊,五分钟不到我就走了!”

四分五十九秒,焦老屁背着手摇摇晃晃踅摸过来,快六十的人了夏天还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彪悍的腱子肉:“哈玩意儿?我闺女儿又给我寄海参燕窝了?”

“臭显摆吧你!”快递员将一个大纸箱扔给他,“这回不是闺女儿,是一个啥研究所寄来的,发件人姓于。”

“哦……”焦老屁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泰然自若地接过箱子签收了。

“咋不显摆了?”快递员笑嘻嘻问,“谁啊?你家还有帝都研究所工作的亲戚?”

“就你话多!”焦老屁把签字笔扔给他,大大方方地说,“我儿子对象!”

“哟,磊子终于处上对象了?都快三十了吧?还找了个帝都高知?”快递员不相信地揶揄他,“祖坟冒青烟了?谁家姑娘看上你们家那打鸡撵狗的傻货?”

“滚犊子!”焦老屁瞪他一眼,“我家磊子现在是刑警了,乱嘚嘚把你给逮起来!”

“吓唬谁啊!”

“不是姑娘,是老爷们儿!”焦老屁扛着箱子扬长而去,“拐个姑娘算啥本事,拐个爷们儿回家才稀罕呢!你懂个屁!”

“……”快递员差点把小黄车开沟里,“啥玩意儿?男的?哎哟我去!”

焦老屁扛着纸箱回家,冲屋里喊:“马秋莲,马秋莲,你儿媳妇给你寄降压药了,吃了就能喝大酒了,快出来吃!”

“这么快就寄来了?”焦磊的老妈马秋莲女士从屋里出来,“现在这无人机快递可真快啊,昨儿才提一句,今儿都送来了。”

“还不是你儿媳妇孝顺,把你的破事都当国家大事办!”老头坐在台阶上扇风,“我说你个老娘们儿以后消停儿的吧,别老打扰孩子们工作,今天要这明天要那,黄土埋脖梗子了一天穷讲究个啥?”

“滚犊子!我保护好记几个儿的身体不也是给他们减轻负担么?你愿意伺候瘫床上的老婆子?”马秋莲拆开纸箱子,将里面的保健品和药品在五斗柜上摆好,回头瞅一眼老伴儿,气不打一处来,“你彪啊?光着膀子不冷啊?”

“我这不出去取快递,顺便眼馋眼馋村东头那帮老娘们儿……哎哎别打别打!我踏马就是热!你让我嘴上爽快爽快会死啊?”

“你儿子闺女都是国家干部了,你以后也要注意点形象!”马秋莲说,“对了,拜祖宗的事儿你给族长说没?二小子和于大夫十月份就回来摆酒了,别到时候给我整出啥幺蛾子来!”

提起这个焦老屁有点儿烦躁,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知道知道,我这就去说去。”

两天后的傍晚,族长焦贵仁踱进了焦老屁家的大门,“老屁啊,在家呐?”

“二叔来啦?”焦老屁刚吃完饭,打着饱嗝出来迎客,“啥事儿啊?”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还不是前天你提的让你们家儿媳妇拜祖宗的事儿,我今儿得空来跟你说道说道……”

“那跟我说不着。”焦老屁打断了他,指指屋里,“跟我们家领导说去吧,我们家男主外女主内,这事儿归她管。”

“胡说啥,这咋是内事了?认祖归宗这是外事儿,大事儿!”焦贵仁眉毛一竖,“一个家啥事儿都让老娘们做主,那还了得?你咋这么没出息呢?”

“老伴儿厉害我干不过,她爱做主就让她做吧。”焦老屁剔着牙说,“这事儿说到头都怪你爹,你爹生了你姐,你姐把马秋莲说给我当媳妇儿,我这辈子可算被她管成二孙子了……我还没让你家赔我青春损失费呢。”

“你就扯吧,再说下去我怕是得叫你二叔了!”焦贵仁拿他没办法,只能进屋去找马秋莲。

“啥玩意儿?不能拜祖宗啊?”马秋莲正在卷烟叶子,手一顿,问,“为啥啊?焦磊不是你们老焦家人呐?”

“焦磊是,可他媳妇……他不能娶个男的啊,咱家没这先例,你说那族谱上咋写?”焦贵仁摊摊手,“这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只有姓焦的男丁才能上族谱,媳妇儿,外姓人,都得是女的。再说了,男丁要分地,我要把地分给姓于的,那其他家的媳妇儿不得闹死我?”

“哦。”马秋莲继续卷烟,卷好了递给焦贵仁,想想他正在跟自己作对,又拿回来塞自己嘴里了,“那行,我也不难为你,等回头我找找我们马家的族长,让他们拜马家祖宗吧。”

焦贵仁接烟接了个空,生气地说:“你这是啥话,焦磊是我们焦家人,咋能拜你们马家祖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咋办?哦,不上族谱了?焦磊媳妇儿空着?那以后孩子咋写?”

“……”焦贵仁深深体会到了在新社会当族长的痛苦,国家修改婚姻法的时候也没给他们这些族长们搞个培训,这下抓瞎了。

“你就写个名字,烧个香磕个头不就得了吗?”马秋莲抽了一口卷烟,眯着眼睛说,“我们家又不要地,我们家儿媳妇是博士,国家特殊人才,富豪,还在乎你那几分地?这不就占个名儿吗?一张破纸你还叽叽歪歪的。”

“你这是啥话,族谱那是祖宗留下来的,咋是破纸呢?”焦贵仁被她绕得头疼,想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反正就是添一笔的事儿,“行行行,那就照你说的办,说好了啊,不分地,不算人头,就是添一笔。”

马秋莲夹着烟卷点头:“我马秋莲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这老娘们儿……”焦贵仁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焦老屁蹲在门口撸狗,见他出来嘿嘿笑:“走了啊二叔?不再坐会儿了?”

“不了!”气得头疼!

焦老屁将头伸进屋里冲老伴儿笑:“说好了?”

马秋莲把烟蒂摁熄了,冷笑:“这老畜生,不知道的还当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什么老畜生,那是我二堂叔,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呢?”焦老屁批评她,踱到大门口往外一看,笑了,“嘿,这老牲口,天才擦黑又摸赵寡妇家去了!”

马秋莲:“老牲口?还不如老畜生好听呢!”

转眼便是十一长假。

焦磊开着于天河的阿斯顿马丁奔驰在宽广的村道上。于天河正在手机上翻照片记人头:“你们家这么多亲戚我都要见?”

“嗯呢。”焦磊说,“都在一个村里,落了谁将来我爸妈都不好跟人家打招呼。我们焦家店是个自然村,村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姓焦,大家拐弯抹角都能扯上点儿亲戚关系,所以谁家有红白事基本是全村出动的。”

“这么多人吃饭,你家能坐得下?”

“差不多,现在天儿还成,大中午在院里搭棚子也不冷。”焦磊喜气洋洋地说,“我们乡下人摆酒席没你们那么多讲究,有酒有肉就行,主要是图个热闹,垒个灶,请几个大师傅也就差不多了。经济好点儿的人家还请个剧团,一边吃一边给大家演二人转。对了,我小时候有一阵子还时兴内衣秀、脱衣舞啥的,后来因为三俗被叫停了。”

“脱衣舞?”于天河实在无法理解,“结婚请人跳脱衣舞?新人不尴尬吗?”

“不尴尬啊,办丧事都有脱衣舞呢。”焦磊说,“反正死都死了,热热闹闹地呗……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乡里人太会玩了,惹不起惹不起。

天擦黑两人到了焦磊家,焦月然也回来了,带着刚刚放假的于果——于天河和焦磊是从帝都直接过来的,最近把于果托付给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