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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里的她(50)+番外

下一秒,手腕被攥住,用力拉了回去。

“对不起。”

郁驰越双臂环着她的肩,低垂着眼,哑着声在她耳边吐出这三个字。

这是他第二次主动低头,都是对她。

月初霖原本还想问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可不知怎么的,感觉到身上大衣的温暖,她竟然没再说什么。

“好了。下次发脾气前,先深呼吸一下。”

她重新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有服务员怕他们太冷,开着观光车过来,问他们要不要送他们回去。

月初霖看着郁驰越:“你穿的太少了,我们上去吧。”

雪景再美,也扛不住严寒。

郁驰越却摇摇头,将被她挽着的胳膊抽出来,绕个弯将她圈在怀里。搂着她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肩向下滑,插进大衣口袋里。

两人在风雪里紧紧依靠着,一起继续前行。

“这样不冷。”

月初霖笑了声,呼出的气息飞快的弥散在冷空气里。

她示意服务员不必等他们,随即加快脚步,顺着步道往别墅区走去。

步道上积雪一点点变厚,两人沿路留下一连串挨得极近的脚印,很快变浅。

一回到屋里,月初霖踢掉高跟鞋,将身上的两件大衣脱下,没急着打理自己湿了的长发,转身便推着郁驰越去冲澡。

“这回再生病,我可不会照顾你。”

郁驰越只好默不作声地进了淋浴间。

月初霖拿了块毛巾擦擦自己的头发,转身打服务电话,打算将沙发上的两件大衣挂起来,送去重新熨烫一下。

才拎起来,就听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是一只黑色男士钱夹,显然是从郁驰越的大衣口袋里掉出来的。

她捡起来一看,里头夹证件的地方,身份证恰好滑出来一半。露出的部分写明了出生日期。

月初霖无意识地瞟了一眼,起先没注意,只顾着将掉出来的一半塞回去。

可等把钱夹搁到桌上的时候,她忽然反应过来。

身份证上的月份和日期,正是今天——今天是郁驰越的生日。

她望着窗外的雪,有些出神。

这人,竟然一声不响。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为他庆生。

这一整天,她都和他在一起,也许有朋友给他发信息祝福,可其他人呢?

这位郁家的太子爷,身边的亲人、下属,没有一个对此有所表示。

门铃响了,是来取衣服的服务员。

月初霖将衣服递过去,又叫住服务员:“麻烦替我叫一辆观光车,我出去一趟。”

**

郁驰越冲完澡出来,身上披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肩上搭块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屋子里静得出奇。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四下环顾,不见人影。

又往卧室里找了一圈,就连露台和院子也出去找了。

无一例外都是空荡荡一片。

他的情绪逐渐焦躁起来。

沙发上的衣服没了,玄关处的高跟鞋也不见了,就连包也被拎走了。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从震惊、愤怒,渐渐变成失望、脆弱。

宽敞的客厅里,他靠在墙上,慢慢下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只有一分钟,屋里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

他迟钝片刻,才起身去接。

“郁总,月小姐请您一会儿到餐厅去一趟,观光车已替您准备好,就在门外,随时可以出发。”

郁驰越停顿一瞬,慢慢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他先是紧抿着唇在原地站了会儿,随即头发也不吹干,胡乱抹一把,飞快地换上衣服便夺门而出。

观光车果然已经等在门口,服务员笑盈盈地将他送至餐厅门外。

是不久前才离开的地方,此刻已经没了别人。

郁驰越沉着脸跟服务员往包厢的方向去。

进门之前,他停下脚步,深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克制随时要爆发的怒气。

可下一秒,包间的门被从里面拉开。

里头黑漆漆的,灯统统关了,一盏不留。

月初霖笑盈盈地站在眼前,手里捧着一块小小的慕斯蛋糕。

蛋糕上插着一支燃烧的生日蜡烛,红与黄调和出来的暖色灯光将她美丽的脸庞照得温柔动人。

郁驰越有一瞬间呆怔。

他听见她说:“阿越,生日快乐。”

一支孤零零的蜡烛,将全世界点燃了。

他呆站在原地,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快吹蜡烛呀,都快烧完了。”

融化的蜡从顶端飞快地滚落下去,本就不算长的蜡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月初霖忍不住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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