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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74)

那就说也是一位女同志了,听说那才是以前搞古代服饰研究的专业人员,可是听说人还在下放的农村,学校正在设法联系,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来。

冯妙“见习”了大半天,发现出土丝织品修复这个事情,其实也没什么高深,最重要的就是耐心细致的观察和操作,从这一点来说,邹教授可能还真高估了她的能耐。

下午她坐在赵娟玲旁边,跟她一起观察复原一段布料拼接处,就像邹教授说的,对于线头、针脚、布片和花纹的连接,冯妙有着别人无法相比的熟练和敏感,毕竟她曾经整天跟这些衣裙打交道,亲手缝过就不知多少,再熟悉不过了。

而赵娟玲技术操作上非常优秀,为了防止碳化变脆变硬的丝织品碎掉,她给布片喷上细细的水雾,让布片出于“潮而不湿”的状态,再进行操作。

两人合作,复原工作顺畅了许多,效率明显提高。

两天后,得到消息说申请支援的那位专业人员因为特殊原因,调动时政审手续没通过,眼下来不了了。冯妙索性就主动跟邹教授说,那就让她和赵娟玲一组搭档吧。

冯妙和赵娟玲开始着手修复墓主身上的那条裙子。

织金缎上的八宝如意云纹,冯妙一眼就认出来了,在当时是比较流行一种花纹图样,她处理起来再熟悉不过,得心应手,配合赵娟玲的技术操作,两人很快找到了修复这条裙子的方法节奏。

“冯妙,我说你这双眼睛可真好使。”赵娟玲小心翼翼把织物纹路对齐,腾出手来动了动酸痛的胳膊,笑着看冯妙,“神了,你怎么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也就是多观察呗。”冯妙笑,由衷说道,“我也就会这个了,我一裁缝当然熟悉这些,主要还得靠你。”

眼见着短短几天那条“八宝如意云纹缎裙”就在操作台上,有了个大致形态,接下来就是做局部细节的修复了。裙子平铺在桌案上,金线绣制的图案十分精美漂亮,压平整理后熠熠生辉,邹教授一天跑来看好几趟,挺高兴的。

两人这边快了,田卫红那边却心浮气躁起来,然而就算她时不时阴阳怪气酸几句,冯妙也懒得搭理,完全把她视若无物。

你说她上蹿下跳,结果人家连个眼神都不多给她,田卫红那种憋屈沮丧满满都写在脸上了。

“田卫红,你在这长吁短叹干什么呢。”赵娟玲经过时外头看看,笑道,“干咱们这个可没法心急,你不如叫冯妙给你看看。”

“嘁,有那么神吗。”田卫红拉着个脸一扭身,赵娟玲好心没好报,也懒得再理她,自顾自回自己的工作位。

邹教授刚好背着双手走过去,看了她面前的布片一眼,皱皱眉:“田卫红,还没弄好呢,我看你这两天都没有进展?”转头就叫冯妙,“冯妙,你过来给她看看,她这个怎么弄都有问题。”

邹教授一开口,田卫红顿时觉得格外没脸,一张脸别别扭扭,悻悻然闭嘴自己。

冯妙走过来,盯着那个福寿团花的纹样仔细看了会儿,客观来说,田卫红已经够小心谨慎了,察觉不对就一直没敢轻易去动,一下午工作就卡在这儿。

这种福寿团花是中心对称图案,蚕丝部分碳化严重导致图案连不上了,田卫红这里缺损了部分刺绣的金线,她把脱出的金线摆弄半天,想把图案续上,可怎么都不对。

冯妙端详半天,拿了两根细针,两针配合,像织毛衣那样,小心翼翼把金线按照原刺绣的针法弯来绕去,老半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进行压平固定。

田卫红张张嘴,显得有些尴尬,顶着周围的目光道谢。

“冯妙谢谢你啊,我都在这儿耗了大半天了,从昨天琢磨到现在。”田卫红说着两眼凑近了屏息凝气地看,嘀咕道,“我说怎么放都不对劲呢,怎么放都不合适,你这样一绕,跟原来的刺绣纹路就对上了,看着就不别扭了。”

“那你早不问人家,还好意思说从昨天琢磨到现在。”

邹教授忒实在地补刀一句,田卫红脸都涨红了,讪讪地揪自己手指头。

冯妙对此到压根不在意,她原本也不在乎田卫红,帮她又不是冲着她这人。

来到考古队的第十天,冯妙按原先说好的,回了一趟家,给家里买点东西,小孩吃的喝的。

琢磨着俩孩子看见她会不会哭呢,倒是没有,俩孩子只管巴在她身上当黏胶。

“给你,冀南的信。”冯福全递过来一个信封,一边忍不住念叨,“冀南说没说啥时候回来呀,一家子老这么分在两处,总不是个事儿。”

“爹,他那边一堆事,他父亲旧伤复发做手术,路又远。您就别老挂记他了,他回不回来也不耽误我们娘儿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