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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128)

作者: 霜见廿四 阅读记录

“是。”宋缨应声点头,便要后退着出门,贺暄突然开口将他叫住:“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宋缨压下心头隐隐的一丝欣喜,抬头道。

贺暄只是垂着头翻看着书册,他就像是用一种让他倒一杯水的寻常口吻,淡淡地给宋缨宣判死刑:“待会儿去账房支钱,以后不用来了。”

宋缨一怔,他许是每日担心着这一天担心的太久了,以至于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他竟感到一丝松快,那些不切实际的幻念和远在天边的人,终归是不用再妄想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自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回道:“多谢殿下。”

贺暄甚至再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宋缨路过院门的时候,远远看见萧琢靠着廊柱,正低头同一边的侍女说着什么,微醺的阳光肆意地涂抹着他的侧影,他微微弯起眼睛笑的时候,整个人都包裹在这样熨帖的、暖洋洋的光晕里,一如他们初见时候的样子。

宋缨别过眼睛,继续往前走,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在这样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难以抑制地羡慕着萧琢。

廊下紫菀正在同萧琢说着上安京的趣事,说到最近贺旸霉运缠身,前不久才在桂云台和齐安王之子因为一个舞伎大打出手,惊动了陛下,被禁足在家。

这两日在自家的后院里散步时不知怎么平地摔了一跤,如今崴了脚躺在床上没法下地,皇上听说了竟然一反常态没有派太医去看,反而直接让他在家静养,南梁平叛之事另择旁人。萧琢想象了一番贺旸脚上夹着木板,架在床上的憋屈样子,十分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明日便是侯爷的生辰了。”紫菀从身后掏出一个荷包,上头精致地绣着菡萏生香,她拿在手里略显踌躇地顿了一会儿,方才细细地说道:“紫菀的东西都是侯爷给的,也没什么可以送侯爷的,这是紫菀绣的荷包,里头放了安神的草药,侯爷若是不嫌弃……”

“怎么会。”萧琢伸手接了过来,他珍惜地抚着荷包上精细的针脚,笑道:“很好看,我很喜欢。”

紫菀这才像是长舒了口气,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盯着脚尖道:“哎,侯爷折煞奴婢了。德清昨日同奴婢说也有东西要给侯爷,侯爷什么时候去看看?”

“我待会儿便去。”

晚上萧琢坐在床边,翻看着今日收到的荷包和德清送的一卷手书,德清说是父皇当年看书时随手记下的,德清这么多年一直贴身带着,如今留给他,也算作个念想。那本书的封皮已经有些泛黄了,里头的墨迹许是在国破之后的路途颠簸中沾了水,泅湿了一片,许多都已经看不真切了,萧琢带着些说不清的怀念与眷恋的复杂心情,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上头的字迹,就像是同父皇隔着阴阳两端说话一般。

“看什么这么认真?”贺暄刚刚泡完澡,他墨色的长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冒着白腊腊的水汽,像雾气一般氤氲着,衬得他冷硬的眉目温柔了许多。他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睡袍,腰间半挂不挂着一根装饰性的腰带,胸前半敞着,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胸膛。贺暄一只手拿着毛巾罩在头上,不甚在意地坐在萧琢身侧,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慵懒的鼻音,听上去有一种莫名的蛊惑的意味。

萧琢有些慌乱地将书合了起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今天用的熏香好香。”

“是么?”贺暄倒也没有执着地问下去,他顺着萧琢的话低头闻了闻睡袍,确实同往日不同,似乎是加了丹桂与蜂蜜,同原有清苦的甘松与白芷混着,像是落入了月宫的桂林,孤高的冷月与清甜的桂花奇妙地糅杂在一起,带着些隐秘的引诱。

贺暄挑了挑眉,凑到萧琢耳边,低声问他:“好闻么?”

萧琢用尚且有些凉意的手背抵着烧的发烫的脸颊,别开眼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贺暄得了他隐秘的鼓励,勾唇在他的耳垂上碰了碰。

萧琢的耳垂过于敏感了,只要贺暄稍稍碰一下,便能激得他浑身哆嗦。贺暄守株待兔似的看着萧琢挺直的背瞬间软了下来,他眼尾泅着一抹殷红,眼中蒙着一层湿润的水汽,主动伸出手攀住贺暄的脖子,笨拙而杂乱无章地在贺暄的唇边啃着。

贺暄有些诧异地啧了一声,很快便反客为主,勾着萧琢小心翼翼探进来的舌头吮吸着。他双手搂着萧琢的背,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一边噙着萧琢的唇细细品咂着,一边分心挑开萧琢外衫的搭扣。

今夜萧琢特别的配合,几乎是纵着贺暄的欲念,惹得贺暄也一时没轻没重地折腾了他两个时辰,直到萧琢实在是累的睁不开眼睛,他才舍不得的停了下来,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的发顶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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