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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87)

作者: 也稚 阅读记录

些微沙哑的嗓音迷人极了,“小理。”

“嗯?”庄理以为是在调情,手沿男人胸膛轻柔地抚下去。

叶辞握住了庄理的手腕,然后将彼此十指交错。

“小理,让我抱你一会儿。”

庄理面颊又开始发烫,把头深埋下去。

叶辞笑起来,胸腔振动让她的尴尬无处遁形。然而他没说话,抱着她,房间里安静下来,渐渐变得恬静。

心绪平复,人就难免为种种事情而感伤,庄理出声问:“彻底解决了吗?还是说——你就回来这么一会儿?”

“暂时解决了。”叶辞把下巴抵在庄理额头上,抚摸她柔顺的头发与纤瘦的背脊。

“是怎么解决的……我可以知道一点吗?”

“牵扯到太多人和事情,以后你会知道的。我有点累。”

“嗯,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多时候不想说话。”

叶辞轻轻笑了,“不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庄理勾住他衣衫纽扣,也透过衣襟缝隙挠他腹部,“什么?”

叶辞一边去捉她不安分的手,一边说起上个世纪故事。

还是那座花园,花园的主人有三个子女,老大发迹了,带着老二老三一起过上阖家幸福的生活。可是老大的生意里有些见不得光的纰漏,惹着了当时凶悍的洪门匪帮。

那时候的江湖人拜关二爷,讲肝胆相照,以命偿命。老大老二老三都有儿子,可老大的儿子还小,老二的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他们家的儿子,于是只得老三的儿子为匪帮所认。

儿子就这么没了,老三痛心疾首,一夜白头,很快也长眠了。

余下老三的孙子,在全家人悉心呵护下长大,几乎是他要什么给什么。可这桩隐秘的往事始终留在他心底,他没成为纨绔公子,而是做了恭良温俭让的金孙,也是人人见了都不吝溢美的年轻的音乐家。

话语戛然而止,庄理沉默了很久,问:“可是他哪来的渠道?”

“我讲完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我?”庄理愣怔。

“有人跟我说你今天在学校过得不开心。”

庄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阿英同叶辞讲悄悄话是说这件事。

“没有啊,学校嘛……学习又不快乐,跟不上进度有点——”

“小理,不要和我撒谎。”

叶辞语气严肃,庄理一下噤声,心下打鼓。

“什么事情,是觉得我不能帮你摆平?”

庄理一开始嗫嚅着不肯说,后来叶辞将她一张脸抬起来,掐住脸颊,像是要看穿她心事一样盯住她。完全没有逃脱之机,她只好说:“真的没事,就是和同学发生了口角,她说了些难听的话。”

叶辞不再问了。

庄理以为这么会说话的叶辞也找不到宽慰的语言了,下一瞬却听他笑了下,说:“有些事儿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啊,我们小理有这个资本不是。”

庄理眨了眨眼睛,往后仰身,对上叶辞视线,也笑了。

把一种背德的甚至是肮脏的关系这么明明白白摊开了,好像他们是局外人似的。

也许他们不在局中,可朦胧中,让人分不清这是戏还是梦,还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现实。

夜深了,庄理还醒着。枕边人呼吸匀长,似睡着了,她几度启唇,终于轻声说:“我很想你。”

就要安心睡去,她忽然被拥紧了,他好温柔,话要融入血液到她心底去。

他说:“我就在这里。”

庄理心下轰然,说:“我还是很想你。”

他就在她身边,可也无法阻止她想念他。不止是他,他的灵魂,他的过去和一切。

第三十七章

这一夜睡得很好, 没有做梦。庄理在叶辞的气息中感觉到松弛与安定,这种感觉久违,几乎忘了她曾经也拥有过。

叶辞似乎真的累了, 庄理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熟睡。就这么枕着手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她蹑手蹑脚地起床。

客厅里,瑾瑜坐在茶几前的地板上吃用人做的酸奶混合麦片和可颂,可颂夹心有煎蛋花、烟熏鲑鱼,旁边配了两块水煮西蓝花。

动画片播完了, 瑾瑜拿起遥控器换台。庄理正和用人说话, 忽听见电视声音,瞥过去看, 忙让瑾瑜调回上一个频道。

瑾瑜不明就里地调回早间新闻,看见电视机里的出现熟悉的面孔也是一愣, “阿公?”

董事长万骞因涉嫌税务问题正接受检方调查,其中一桩关乎本埠某艺术基金会。

庄理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细节、每一个人……几乎可以用震撼来讲, 可她不知这是真的还是自己夸张的臆想。

“庄小姐?”用人还在等她说早餐想吃什么。

“我等先生一起吃。”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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