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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15)

作者: 也稚 阅读记录

叶辞打开锁住的柜子,取出药片和水吞了,在房间里找半天,最终在窗角的窗帘底下找到手机。他给谢秘书打电话,简短知会,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谢秘书沉默了片刻,说:“叶生,确定Lowy小姐是可以信任的?”

叶辞淡然地说:“不是你提醒我的?”

“我的意思是……。”

叶辞不待秘书说完,不悦道:“谢飞鸿,别玩这种把戏。”

谢秘书缄默不语。叶先生这种人需要人读懂心意,又不希望被探明。不过一面之缘,叶先生对那女孩也没有别的情谊,是他自以为是,过了界。

*

早晨,叶辞从一个家来到另一个家,俯瞰维港的高楼住宅。

像旧时三妻四妾的大富豪,行程既定,今日同谁共进早餐,明晚在哪边过夜,不过他只需要赴约万以柔这位正房太太。

万以柔从不提出入半山别墅的家庭教师,就像叶辞对围绕她身边的摄影师、画家,一系列和街头烂仔无异的不知名艺术家视而不见一样。

渔港晨光透过窗玻璃洒落,饭厅明亮,一桌早茶点心弥漫香气。

夫妻二人对坐,偶尔看见彼此面孔,眼里毫无波澜,说起吃食或近日新闻才有一点活络。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是一开始就如此?

叶辞今早稍稍有点感性,不免想到起从前。

“你有心事?”万以柔挡住嘴吃下一口叉烧包,而后问。

“你多久没去看瑾瑜了?”叶辞淡淡地,也没看她。

万以柔又吃了一口才慢吞吞说:“那么多人照顾她,不差我一个。”

看样子今早要开战了,但叶辞并未接招,他语调平静,还有点儿真挚似的,“瑾瑜很挂念你,还问我你是不是好忙。她只得你这个阿妈,无人能代替。”

母爱天性被激发,心下动摇,万以柔面上不显,“是吗?”

“对了,司机讲最近接送瑾瑜上学,似乎看见了可疑的影子。”

万以柔抬眼瞧着叶辞,“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勒索绑票?”

“阿辞,你最近没睡好吧,神经这么紧张。”

“做阿妈的一点不担心啊。”

“叶辞,不要阿妈阿妈的念。”万以柔颇讽刺地笑了下,“你我结婚八年,女儿十岁,外人怎么讲的你不知?青春正好的时候我替人做阿妈,你一点都不体谅我的。”

“你应该回想一下,当时作甚要答应。”

万以柔语噎,心下更是堵得慌。面上端不住了,冷语道:“谁惹到叶二公子这尊大佛了,好让你清早过来把气撒到我身上。”

“我可没有故意挑衅。”叶辞眼尾上挑,继而又低头吃虾饺。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人窝火。

“那是我咯?!”万以柔蹙眉。

叶辞轻轻叹气,“阿柔,你有照顾、关心瑾瑜的义务。”

这话似乎在暗示,若和子女接触太少,以后离婚上法庭,是拿不到子女抚养权的。

万以柔心中警铃大作,冷笑两声,不说话了。

*

每周两次的例行早茶在冷寂气氛中结束。

待叶辞离去,万以柔忙不迭拨出通话:“上次当面讲清楚该怎么做,结果呢?这么不小心,已经让人察觉了!”

“不是就要叶先生察觉?!”

“Timing啊,都告诉你了要慢慢来!如果你做事这么毛手毛脚,我大可以换一个人来——”

万以柔冷声斥责,气势汹汹,全然不似人前优雅大方的万大小姐。

“不要这么火大啦!收钱办事,我们向来稳妥的。”

电话那边的无奈的人,正是庄理以为的秘密情人。自然不是情人,万以柔就是喜欢落魄艺术家,也不至于同粗鲁的市井男人厮混。

机缘巧合,万以柔找到这个有前科的男人,一个需要找人做脏事,一个需要钱。所谓的脏事——绑架女儿叶瑾瑜。

过去叶辞需要姓万的太太不假,现在却是说不准了。万以柔之前在电话里那样说,不过是唬人用心办事。

从很久以前开始,万以柔同丈夫便不再亲昵,各自新欢旧爱轮番登场。

但离婚战役的号角迟迟到才近来才吹响,是万以柔对瑾瑜发了火的那晚,叶辞带瑾瑜彻底搬去了半山别墅。

其实那时万以柔也没有觉得叶辞想要离婚,虽然他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消磨殆尽,但利益牵扯之深,离婚对彼此都是损伤。后来发现叶辞悄然利用画廊做账,惊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叶辞带瑾瑜离开是为了让瑾瑜和她减少接触,以免她想尽办法拿到抚养权以作筹码。叶辞不是好好先生,但是最好的父亲,如果让她拿到抚养权,就是散尽千金,他也会换回瑾瑜。

既然叶辞指了路,她何不将计就计,□□瑾瑜,证明他这个做父亲的照顾不周,以后到法庭上打离婚官司,就是争夺抚养权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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