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色(105)

作者: 也稚 阅读记录

叶辞盯住她看,看得人发憷,她咕哝:“干嘛,不能问哦?”

“你觉得呢?”

“你、你舍不得我?”

叶辞眼尾挑笑,不置一词。庄理偷偷抿笑,“哦。”过会儿佯作严肃问,“你刚说什么?”

“我问你期望什么职位。”

庄理略顿,“我需要重新规划。”

这就是答案了。

空间安静下来,一束灯光映在墙壁上,那里缺失了一幅画。版画置于地板斜倚墙壁,黄与橘在湖蓝色中自在舒展,向日葵无形而有神韵,挥洒写意之感犹如一篇散文诗。

”为什么是‘无题’?”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它。

叶辞说:“尤说什么题目都好像显得不合衬。”

“那……你就告诉他要向日葵吗?”

“当时我给尤说,”叶辞弯起唇角,“要‘迷’。”

“Mystic?”(神秘的)

“Nope, fascinated.”(着迷的)

脉搏突突跳了两下,庄理故作镇定地朝叶辞看去,“是吗?”

“你可以打电话到他工作室确认。”叶辞走向画作。

庄理抿唇,脸颊微微发烫。

“叶辞。”

叶辞挂画上墙,退一步端详起画作,“什么?”

庄理一步步走过去,从背后牵住了他的衣衫。

“叶辞。”她只是又唤他的名字。

他转身,以复杂眼神凝视她,“我为我的行为道歉,可是小理——”

她踮脚封住了他的话语。

画作的色彩蓦地泼洒出来,庄理在迷与梦幻中和男人融合在了一起,水牛皮沙发变得汗涔涔。

他从下探进来的手使人意乱情迷,他的唇半含乳酪,和着紊乱气息唤小理。

“你是我的药。”

这时候的情话是不可信的,可是,可是他教人浑身都化了,一颗心也化透了。

时光在缱绻中流逝,一周后他们回到了北京。搬家公司的人在房子里来回穿梭,庄理和张秘书细心看顾着。

张秘书比谢鸿飞秘书资历深些,人称张总。庄理跟着其他人也这么喊,张秘书连连摆手,说:“庄老师,您叫我向升就行了。”

到底环境与工作方式不同,两个秘书的处事态度亦截然不同,张秘书随和健谈,一口一个老师惹得庄理发笑。

房子里冷气充足,工人们依然汗流浃背。庄理让张秘书去买件冰镇的矿泉水和一条烟,张秘书愣了下,笑着去了。

搬家工作持续了好几天,艺术品和订购的设计师作品也从各地运过来了,艺术顾问亲自过来陈列,最后室内设计师及其团队也来作了检查,庄理订了附近一间餐厅请他们吃饭。

散席后张秘书亲自把庄理送回住处,一路上话没停过。虽是如此,庄理发现他比冷面的谢秘书口风紧多了,叶辞没提的事儿一律不谈,一两句话就把话题圆过去了。庄理同他看似熟络了,却没打探出叶家半点事情。

不过庄理没那么执着于探究叶辞的家事和隐私,只是一阵子不见有些想念。

张秘书自然揣摩出了女孩的心思,说:“叶总这才回来,应酬比较多。”

“我明白。”庄理笑笑。

少倾,庄理独自回到住宅小区,打开门、搁下钥匙,走了进去。

这是一套位于三环的三居室,午后阳光毫不吝啬地从整扇整扇的落地窗玻璃照进。

玄关通往客厅的墙壁悬挂一幅赛·托姆布雷(Cy Tombly)好似很潦草的大尺寸画作;走进宽敞的客厅,自天花板垂下一件考尔德(Alexander Calder)创作于七十年代的悬挂式雕塑,红、黑与白色给空间带来趣味律动。

柜橱上放置着两幅小型画作,草间弥生的南瓜则挂在另一边书房沙发旁的窄墙上。整扇落地窗玻前摆着低矮宽大的设计师椅子,还有一件昆斯的银色气球狗雕塑。

庄理的向日葵挂在笔直的银黑色镜面饭桌尽头,昏暗中好似在流动,温暖色彩碰撞、平衡了饭厅与开放式厨房的冷寂。

灯光亦经过设计,除了嵌入式的灯盏与灯带,每一件吊灯、壁灯和落地灯都有自己的名字和标签。

入夜,灯盏亮起,冷调简约装潢的空间透出几分恬静气息。

十一点过了,庄理发出的简讯迟迟没得到回复。她不再等待,合上笔记本电脑,在明日会是崭新一日的念想中睡去。

*

连日来太疲倦,翌日早晨闹钟响了好几遍庄理才惊醒,来不及吃早餐,甚至来不及仔细化妆,只描眉、涂口红,慌里慌张拎包出门。

北京的交通没给的士司机开绿灯,但叶辞在机构那边给庄理开了绿灯。庄理掐点到了,部门老总亲自接待,把人请进办公室面谈。

机构属于握瑾怀瑜基金会驻北京的办事处,虽一开始注册于香港,但由于业务多集中于这边,构架规模俨然总部。

上一篇:疯狂在阳光下停止 下一篇:风絮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