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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莲太子妃后(146)

睿王见自己兄长岳王已经废了,岳王背后势力成了自己的,所有皇子中只有自己能和太子抗衡,结果皇帝让太子做了尚书且进入内阁,自己只是个小小主事。

他觉得皇帝特别偏心,免不了在沈贵妃和沈家面前发了一通牢骚,因为职位不高觉得丢人,自己在衙门里也成日不做正事,甚至对上级呼来喝去。

他的这些举动自然传进了皇帝耳中,皇帝差点没被睿王气吐血。

天气自然一日比一日冷,天冷就容易生病。皇后这半年比从前温顺体贴了更多,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容颜居然比前两年更好,她本来就生得国色天香诱人犯错,皇帝最喜欢皇后这种样貌,近日来便天天待在皇后的宫里,时间一长噩梦不断,全是有关先帝的。

前朝纷乱让人不得安宁,只有后宫皇后这里让人清净片刻。虽然有噩梦,请来驱邪的道士与和尚也有点用处,喝点符水听听经文就会好很多,御药房几个太医都说这些符水喝了对身体无益,太医院的钟津说符水是纸灰烧成的,喝了没有什么大碍。

重阳节刚过,杨挥从牢里放了出来。

太子妃的软轿停在外面,一众官员都恭恭敬敬的,慕锦钰在刑部不说是一手遮天,上下都有他的心腹,这段时间杨挥在牢里并没有受太多罪。

但他消瘦了不少,跛着脚走在轿子旁。

宁环淡淡的道:“你出来了,过段时间杨泰就该进去。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牢里的日子比当初在家忍饥挨饿吃树皮的日子好。”杨挥仍旧和先前一般木讷,沉默了半晌又道,“中秋那晚我进了尚书府,看到他们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圆饼子,后来想起那是月饼,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

宁环用杨挥挑拨了杨府与文国公府的关系,让杨泰在朝中名声彻底败坏,后续才好揭发杨泰更多罪行。

眼下杨泰被软禁了,杨挥对宁环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在太子府中也只是个闲人罢了。

他性情一直都冷,一切人与事都能被他当成棋子,无论是太后、皇后,还是钟津、杨挥,对宁环来说他们最大的用处就是扫清障碍铺垫道路。

杨挥道:“属下感谢太子妃给我这个机会报仇,我娘和祖父九泉下也能瞑目了。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不必谢我,”宁环淡淡的道,“你的想法我知道,卖身契给你,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太子府里的奴仆了。”

一旁楚何将一张卖身契和一个荷包给了杨挥:“里面是二百两银票。”

杨挥接过了卖身契:“属下感激太子府,银票就不必了。”

“收下吧,就当坐牢的补偿,我们太子妃一直都待人大方。”楚何道,“够你在京城里做个生意养活自己的。”

宁环道:“留在京城?”

“不留,我带着祖父的尸骨回老家,他得重埋在家里。”杨挥眼圈儿突然红了,“祖父对京城不熟悉,埋在这里他在底下肯定不自在。”

“尸骨——”宁环在轿中坐着,手里把玩一串白玉菩提,“托人运回故乡便可。京城繁荣世所罕见,几十个国家的商人都不舍得离开这里,你又何必回你闹饥荒的老家?”

杨挥道:“祖父常说鸟飞返故乡,狐死必首丘。京城虽好,我走两天都走不完所有的小巷,吃不完所有的东西,但这里面孔生疏,言语生疏,远远比不上家里亲切。”

如果宁环有力气的话,手中的这串菩提肯定会被捏碎:“再给他二百两银票当盘缠。”

楚何又拿了张银票给他:“收下吧,别驳我们太子妃的面子。就此告别,你多多保重。”

杨挥从出了刑部还没有见到宁环,宁环一直都在轿中。

他知道并没有什么好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场交易而已,杨挥不懂官场是非,隐约猜出了自己的生父是太子的政敌,此番太子也能够从中获利。

软轿继续向前走,楚何在轿旁跟着:“太子今天大概回来得比较晚,最近军务繁多,他权力大了,手上的事情也多了。”

宁环眼睛闭上,“嗯”了一声:“你怎么看他刚刚说的话?”

“谁?您说杨挥?”楚何不知道宁环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宁环是个聪明的主子,宁环平时不爱说话,因而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废话,会有一些深意,他必须斟酌斟酌,“他庄稼地里过日子的,没有什么野心,目光也不长远,就想回去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真要有野心肯定跑到杨泰跟前喊爹去了,不会争着鱼死网破坐这么长时间的牢。”

“他是个有骨气的人,不比你傻,真没志气早死了,”宁环道,“本宫问你,家乡真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