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真的。
柳大师想了想，也带叶流安过去了。
过去之后，叶流安先看到的是徐丁言的师兄和师父。
记忆里严肃正直的大师，老了许多，连鬓角都白了起来。
叶流安礼貌问好，那大师看着叶流安，良久，才歉意笑笑，“……麻烦了。”
叶流安哪里担得起这一句麻烦？连连摆手后退。
柳大师上前，勾住那个大师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徐丁言的师兄带叶流安进去，两位大师跟在后面。
而徐丁言，也跟叶流安记忆里的样子，更是相差很大。
冷漠、阴郁、瘦削，那一双眼睛看向人的时候，只让人觉得不安。
和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年，没有半分相似。
叶流安进来之后，徐丁言的眼睛死死地凝视在她身上，那个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
叶流安倒是镇静，心平气和地坐在了位置上，歪头看向徐丁言，落落大方。
“好久不见。”
徐丁言定定地看着叶流安，叶流安神色未变，还从口袋里拿了个砂糖橘剥开，“吃吗？”
徐丁言没有回答，叶流安把橘子塞进自己嘴里，镇定自若地评价道：“还挺甜。”
徐丁言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很不友好的眼神看着叶流安。
叶流安吃完了一个橘子，还拿出了第二个，在徐丁言沉默的这一段时间，她安静地将身上带的砂糖橘吃完了。
柳大师：“……”
徐丁言的师兄和师父：“……”
……这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叶流安吃完橘子，又找了个棒棒糖塞进嘴里，然后往后一仰，闭目养神。
徐丁言：“……”
不知道过去多久，叶流安那根棒棒糖都吃完了，徐丁言沙哑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你没受鬼娃娃的影响。”
“是啊。”叶流安笑得眉眼弯弯，干脆了当地应了。
或许是她认得太干脆了，徐丁言又沉默了下来。
叶流安掏出第二根棒棒糖，比徐丁言还要有耐心。
半晌，徐丁言慢吞吞地问道：“为什么？”
“我发现了叶一颜的异样，所以她根本没拿到我的血。”叶流安解释道。
徐丁言直勾勾地看着她，“但是鬼娃娃不会骗我的。”
叶流安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放在孙家的那个女鬼吗？”
徐丁言眼眸闪了闪，孙家他记不得，但是女鬼他怎么可能忘记？
“你没有净化她？”
“没有，”叶流安摇了摇头，“她有些不一样。”
徐丁言冷笑。
这下，徐丁言倒是知道自己败在哪里了。
他本来以为这群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净化女鬼的。
果然，惯性思维害人。
“可是你明明响应了我的召唤，出现在我的面前。”
徐丁言顿了顿，眼眸里闪过一分晦暗。
“那么，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叶流安，到底是谁？”
叶流安想了想，道：“我的搭档。”
“感谢化妆技术的高超。”
徐丁言：“……”
徐丁言嘲弄道：“你还有搭档？”
“嗯。”叶流安点头。
“别骗自己了，”徐丁言嗤笑一声，嘲讽地看着叶流安，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混杂着嘲讽、轻蔑和怜悯，竟然露出一种高高在上之态。
“叶流安，你哪里来的搭档？”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叶流安不成？现在华国就你一个特级玄学师，你还想到处跑？”
“你根本就是个可怜虫！”
“一个被禁锢的、看不到尽头的可怜虫。”
徐丁言站了起来，抓住挡在他前面的栏杆，“你真的甘心吗？”
“叶流安，你就甘心这么被禁锢一辈子？”
“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不能走，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困在那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与阴气作伴，能看到的就是那些恶心的阴尸，你失去了自由，一辈子都被禁锢在这里，你甘心吗？”
门外的柳大师脸色一变，抬腿就想冲进去，然后被另一位大师握住了手腕。
“等等，”那大师小声道，“你看安安的表情。”
柳大师抬头望去，只见叶流安神情平静，还对徐丁言露出个笑容来。
“我不甘心啊。”叶流安心平气和地说道。
徐丁言：？？？
柳大师：！！！
——再不进去安安就要被策反了！
就在这个时候，叶流安慢悠悠地接了下半句。
“所以我才想解决阴阳交界裂缝，只要那玩意消失，我不就自由了吗？”
叶流安无辜地对徐丁言笑笑，“你说对不对？”
徐丁言：“？”
你的脑回路怎么如此与众不同？
虽然说徐丁言没有指望一句半句就策反成功吧，但是叶流安这个回应，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