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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家的小娇娘(189)+番外

回去后,她先给他解了衣裳,让他在炕上躺着。又去给他煮解酒茶来喝,喝了解酒茶,见他浑身酒气,又用帕子浸了热水给他擦脸擦身。、好不容易将周进弄睡下,她也累得厉害,便去洗漱了一番,也来炕上歇下了。

哪知人还没躺稳,就被人压在了身子底下。

这天晚上的周进特别热情,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折腾了卢娇月整整一夜。次日,扶着腰去见新人的卢娇月,心里终于有了明悟,原来以前进子叔都是悠着来的,这忽的他放开手脚,自己全然招架不住。

去二房的路上,卢娇月都还在埋怨他,“你都不知道悠着些,明知道今天还要来见大嫂,害我起晚了!”

周进也知道自己昨晚儿过分了,明明恍恍惚惚想着要收着收着,哪知到最后还是没收住。自己倒是酣畅淋漓了,可看着媳妇早上起来后,一次又一次往眼下的乌青上盖妆米粉,洗脸都弯不下来腰,他心里即后悔又心疼。

“好了,都是我不对,以后不这样了。”边说,他边伸手去帮她按腰窝儿。

等两人到时,一家子人都在堂屋里等着了。

见女儿女婿来了,梅氏道:“我还打算让你弟弟去叫你们的。”

卢娇月红着脸,没说话,倒是周进接腔了,“昨儿我喝醉了,月儿照顾了我大半夜才睡下,所以起迟了。”

卢明海在一旁插嘴:“就你娘着急,我都说了肯定是因为昨晚进子喝醉了,两人都睡得晚,她还不信。”

卢广义满脸愧疚,“进子,你没啥事吧,都是昨天帮我挡酒挡的。我提前就跟那群兔崽子说过,让他们不要灌我,还把我往死里灌。”那个他们自然指的是打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那群村里的年轻人。

周进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啥,能有啥事。”

略过这茬,新媳妇桂丫给二老敬茶。

卢娇月站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看她大哥满脸红光,桂丫嫂子满脸娇羞之态,过来人的她自然明白这是小两口昨晚儿洞房花烛夜还算顺遂。

她不禁往周进那边望去,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

梅氏放下茶碗,拿出一个红封放进桂丫手里,“你是娘看长大的,娘相信你能把你们的日子过好。以前我把你当女儿看,以后还会把你当女儿看,只望你能和老大好好过日子。若是老大欺负你,你就跟娘说,娘帮你教训他。”

桂丫抹掉眼角沁出的感动泪水,连连点头,“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和大哥过好日子的。”她看了卢广义一眼,又面含娇羞道:“大哥他也不会欺负我的。”

见到这一幕,大家俱都相视而笑。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大溪村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晚,外面薄冰刚破,风还带着沁人的寒气,但路边的野草和大树上的枝桠已经可以看到指甲盖大的绿芽。

农人们年复一年的劳作着,或牵着耕牛,或扛着铁犁,三三两两前往田里为接下来的播种做准备。

在这当头儿,二房家连着多日都有村民上门。无他,皆因周进之前放出风声,家里那九亩上等良田要佃出去。

之前就为这事商议过了,按卢明海的意思,这田就留在自己种,女婿一个人种不了,他和大儿子帮帮忙也就够了。可周进却说出开春就要出门一趟的事,因为这事,卢娇月还与他闹了一场小别扭,她不想让周进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光为安全着想,也是因为舍不得。

还是周进多次解释与她听,这事才算过去。其实卢娇月也心里清楚,男人都是有抱负的,她不能因为小妇人的一些心思,就把男人牢牢地栓在自己身边。道理都明白,就是一时过不去那坎儿,事后想开了,她也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太矫情了。

周进既然手里有别的事做,这种地之事自然不成,光凭卢明海父子两个,万万种不了这近十亩地。尤其家里还有生意要做,在梅氏的一次训斥下,卢明海这个种了半辈子地的庄稼人,只能打消这个大家都知道不成的念头。

没人种,地就只能佃出去。

消息一放出去,上二房家大门的村民络绎不绝。

大溪村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几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农耕地了,乡下人视农地为自己的命根子,谁家若不是碰到要人命的大事,都不会把地往外卖。当初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卢老汉也不会把家里的地卖了,当时想卖的村民倒是挺多,可谁家也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最后只能卖给牙行。

牙行过道手,才又到了卢娇月手里。

乡下人没有别的手艺,只会土里刨食,种地是靠天吃饭,老天赏脸,今年过个好年,老天不赏脸,全家都饿肚子也不再少数。所以他们平时都是十分勤劳的,能不闲着就不闲着,家里地种了不算,还有不少人开些荒地来种。

更有那种家里人口太多,但地太少的人家,为了填饱肚子,无奈去地主家佃地来种,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只能混个饿不死。即是如此,去佃地的人也不少,几乎没打破了头。

这突然家门口就有地往外佃了,大家都喜出望外。

都是同一个村的,自然比地主家好说话,再说了也能省时省力,不用跑那么远就为了种两亩地。

也因此来二房家的村民特别多,他们倒是想直接找周进,只可惜周进最近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卢娇月平日惯不出门,即使来二房这边也是从小门走,找不到田主人,就只能来找田主人的老丈人。

向来过日子节俭的村民们,这下也顾不得节俭了,来的时候都会来点儿东西来。或是几个鸡蛋,或者一些家里种的菜,不拘什么都会带点来,只为了二房两口子能帮忙说话把这地拿下。

这下倒弄得卢明海和梅氏有些哭笑不得了,东西收下,显得吃相难看,东西不收,人家还埋怨不诚心不帮着说话。卢娇月这几日来二房这边,弄得跟做贼似的,生怕被村里人逮住了。

她从小在大溪村长大,走在村里随便碰个比她年长的人,都要叫叔叫婶。她又惯是个脸皮薄的,算是经不起这些人软泡硬磨。

其实倒也不是卢明海等人拿娇,而是这佃地也是要讲究的。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真到时候交租子短缺一些,或是拖欠不给,又或是佃给那种庄稼把式不好的,影响了地的收成,连脸都不好翻,所以这人选真得细细的挑。

太懒的不能给,家里男丁少的也不行,活儿干得不好的不成,品性有问题的更不用提了。

这还是二房家第一次往外佃地,发现比自己种地还累。

有那些明知道做人有问题的,还厚着脸皮往上舔,你摆笑脸,人家顺杆子往上爬,你甩脸,人家怪声怪气说这富了就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了。

这不,梅氏又出面往外撵了一个。

卢明海毕竟是男人,在村里有什么大事都是他出面,得罪人的事自然不能他来,还得‘不懂事’的妇人上。

梅氏砰的一下将院门关上,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卢娇月探头探脑往这边瞄了一眼,赶忙跑了过来,满脸愧疚道:“娘,这事以后不让你和爹干了,下次再有人来,你就往我和进哥身上推。进哥不在,我来应付他们。”

梅氏没好气地翻了女儿一眼,“就你这薄脸皮?村里有些人的脸皮比那城门墙还厚,你跟他们好言好语,人家跟你装疯卖傻,你跟人家甩脸子,人家可是你‘长辈’,你能应付的来?”

方才梅氏撵出去的就是村里的一个破落户,一个叫曹婶子的人,起先还笑着说话,说着说着见梅氏不应茬,这人就怪腔怪调地拿长辈身份压人了。一口一个当年我和你娘(崔氏)咋样咋样,当年你家海子还是我看长大的。

梅氏是个急脾气,当场就撵人了,那曹婶子还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要不然梅氏也不会这么生气。

听见娘这么说自己,卢娇月沮丧地垮下脸来。

她娘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土生土长就是这点不好,你一句话还没说,人家都能扯出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来埋汰你。怪不得她爹这几日躲着不见人呢,都让她娘出面。

“那咋办?进哥这阵子和小舅舅在外面忙,要是他在就好了。”

“进子来能解决事儿?以后你和他是要在这里扎根,他是男人,以后要是有什么大事都得他出面,他在村里能不得罪人,最好不要得罪人,这事还得家里的女人来干。”梅氏伸出手指戳了戳女儿额头,“都成亲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娘白教你这么多年了。”

卢娇月嘟着嘴,不说话。

她虽活了两辈子,到底没有当家做主过,所以对于这种人情世故的来往,还是有些不通的。没出嫁的时候,啥事都有她爹她娘在前头,嫁人之后,她觉得自己以后也能像她娘这么能干,她也一直这么认为的。如今不过是一点小事,她就发现了,自己还是没学到家。

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在家不光是生孩子操持家务,还有许多方方面面都要顾全。该男人上的,男人就得上,该女人背的,女人就要扛起来,都是为了将家里的日子过好。

桂丫从灶房里笑着走出来,“娘,妹妹知道了,你就别在说她了。别说她,碰上这样的事我也没辙,这些叔叔婶婶的都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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