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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三朝太妃(296)+番外

檀雅也听说一些,雍正钱花出去,便是中间有些贪腐,但大部分都落到实处,从农事到贯穿四方的道路等等,虽未见着显著的成效,可百姓们吃穿上便能瞧出不同。

而且胤祜为雍正私库赚钱想了无数办法,连在朝廷所修的路旁专为商旅设驿站赚钱都能想得出来,更遑论海商出海,大清战舰护航,每每都能获得巨额佣金,只这一笔收入,几乎能够持平海师的军费,无需朝中额外拨款。

弊绝风清自然不可能,不过未免海师将领尸位素餐、贪赃纳贿、对军需以次充好,克扣粮饷,这笔钱并不直接给付到海师,而是依旧进入国库再行分配。

事实上,大清现在看起来捉襟见肘,可并没有某些人想象的那般艰难,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待到度过这个发展期,必定能见到巨大的回报。

胤祜作为每日经手各方账目的人,无时无刻不这般相信着,并且充满期待。

是以即便绞尽脑汁,几乎全年无休,胤祜也从未抱怨过,只因他正在做的、见证的是大清的盛世,如果大清能强盛如盛唐,让万朝来贺,那样的愿景,值得许多人心甘情愿地为其肝脑涂地。

当然,如果为大志向奋斗的同时,偶尔能休息休息,胤祜也是愿意的。

“郡王,晚膳给您摆在何处?”

胤祜头晕脑胀地抬头,摘掉眼镜,按了按眉间,吩咐道:“摆在外间吧。”

侍从听令去安排,胤祜再次拿起眼镜,连同账目和一并送过来的简报比对查看。

这副眼镜,是胤祜从西洋进献的近视眼镜中挑选出来的,就如这眼镜一般,初初进入大清的西洋之物甚多,初时总是不被重视,等到发现十分方便之后,便会慢慢传播开来。

胤祜翻看着玻璃作坊的简报,自言自语道:“这两年的售出数量较几年前降了许多,看来富户乡绅基本已经换上玻璃窗,看来到时机降价售给寻常百姓了……”

“郡王,可以用膳了。”

胤祜颔首,合上简报和账本,起身的一瞬,心口忽然一紧,有一种莫名的难受蔓延……

与此同时,雍正在书房内五指紧紧扣住胸口,剧烈地绞痛让他眼前发黑,呼吸困难。

“皇上?皇上!”

“来人,快叫御医!”

“皇上!”

从未有过的痛苦,让雍正感觉到死亡的笼罩,那一刻,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恶意,想要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活下去……

雍正恍惚间,看到不属于御书房的景象,还有熟悉的字迹,以及熟悉的声音在痛呼,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又重回到痛苦之中,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胤祜大汗淋漓地趴在书案上,忽地感觉胸口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不适感也消失,除了湿透的衣衫,仿佛身体什么异样都没发生过一般。

侍从紧张地问:“郡王,您没事吧?你脸色难看,可要叫太医?”

胤祜动了动手脚,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迟疑着摇头:“不用,许是累到了,稍后我用完膳早些休息。”

他说着,便自如地走到外间,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夹菜用膳,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侍从观察着郡王的面色,见主子脸上已经恢复红润,稍稍放心了些,恭敬地请示:“郡王,奴婢让膳房给您做些药膳吧?”

胤祜对自己方才的状况心中奇怪,可偏偏又有种感觉,应该不是生病,但他近来确实有些疲累,便点头准许,“做吧。”

他没有布菜的习惯,因此侍从恭敬地应一声,便暂时出去。

胤祜吃着晚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便在心里叫“先生”,可一连叫了好几遍,都没有回复,他便忐忑起来。

这时,外头忽然嘈杂起来,胤祜起身,打开门便听到外头一声又一声地喊声:“皇上驾崩了……”然后门口院内的侍卫侍从全都跪趴在地。

胤祜一惊,扶住门框稳住身形,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往皇兄的寝殿赶,抵达时,弘历以及一些大臣皆满脸悲戚地跪在寝殿之中,而他皇兄,无声无息地躺在龙床上。

……

雍正驾崩之后,整个京师立即戒严,畅春园虽在圆明园之南,太妃们却并未很快得知此事,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用完晚膳便就寝。

八月十五送过来的螃蟹,有几只一直养在水里,今日檀雅兴致好,便让膳房清蒸了一只,端到她们院子外的亭子里,一人吃螃蟹独酌,十分惬意。

这个时节的螃蟹肉多鲜美,檀雅亲自动手,将螃蟹拆解完,端着精致的酒杯,美滋滋地啜了几口,嘴上还哼着戏曲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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