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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由衷(3)+番外

作者: 是清韵呀w 阅读记录

“怎么非要用手?”我把工具送回原位,但他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抱着膝盖蹲在那,于是我一边问他,一边蹲到他对面拉起他的手仔细检查。

“许先生罚我的。”他垂下眼睛,把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说话声音发闷但很倔强,“他想让我跟他走,我不愿意。”

听到他亲口说出这种话,我躁动不安的心忽然就踏实下来,其实他变了很多,以前他的温柔好像更多是为了顺应世界法则为自己争取更多善意来试图讨好别人的保护色,他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就连跟我上床的时候都虚幻的彷佛抓不住,而现在,他似乎终于有了实体,也终于会对除了我之外的人说“不”了。

我可能要更喜欢他了,但我,还是想翻翻旧账。

“他让你用手你就真用手?学长,你就只不听我的话吗,嗯?”他细白的手指被玻璃碴划出了些细小的划痕,不严重,我用方巾替他擦干净,但还是没有松开他。

“听的。”他任由我牵着,过了一会儿又很认真地强调,“我以后,都听你的。”

8.

他最终跟我回了家,那套服务生的制服被泼了酒不能穿了,于是我找了自己的睡衣放到浴室供他换洗。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裤腿挽了两折,露出一双细瘦又被热腾腾的水汽蒸得粉白的脚踝,他太瘦了,一个成年男人,穿着我的睡衣竟像个青涩纤细的高中生。

我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手,他有些拘谨地走到我面前,然后被我扯着手腕儿拽到沙发上,他抬眸看我睫羽微颤,眼神坦然中含着期待,生生把我看出了几分歪心思。

果然,美人就算脸还肿着,也只是更添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我松了松领带骂了句脏话,但终究还是心疼他,去厨房拿毛巾裹了冰块回来给他敷脸,他乖巧地任由我折腾。

这个过程沉默得有点尴尬,于是我轻咳了一声,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而他却目光盯在一处没有反应,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根白色的塑料棍从我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兜口里滑了出来。

“是糖吗?”他轻声问我。

我点点头没接话,八年前我表过白他拒绝了,这次要轮到他先开口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毛巾里的冰块已经全部化掉了,于是我转身想去再拿一些,而他终于在我转身的瞬间拉住了我的衣角,我笑着问他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把我抓得更紧了些,试探着问:“如果我现在想要那个……还来得及吗?”

我微微勾唇,把毛巾扔在茶几上弯腰把他抱起来,我能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瞬,于是我学着他的句式问回去。

“如果我说八年前的那颗糖我一直留着,就在我书房的抽屉里……你信吗?”

我抱着他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示意他拉开那个抽屉,他指尖颤得比当初还要厉害,但这次他没有退缩,缓缓拉开了那个抽屉——一沓写满了他名字的手稿上,静静躺着一枚青苹果味的糖果。

他红着眼眶转过头,然后整个人趴在我怀里哭得肩膀都在抖,我只好拍着他的背温声哄他,他抱起来比看上去还要瘦,瘦得硌人,瘦得我心都疼,我不禁问他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啊,他却一直在跟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他伏在我的肩头哽咽,“你的喜欢一点也不廉价,他很有意义……他是我坚持到现在的全部意义……”

我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但至少他现在在我怀里,当然以后也会在,我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听他慢慢跟我讲,如果他愿意的话。

第3章 番外 关于温言

我是温言,我出生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父亲整日在外酗酒赌博,母亲就和各种男人厮混,我甚至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父亲的孩子,更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还要生下妹妹。

后来母亲终于在我十岁那年跟别的男人跑了,那时候妹妹才刚刚三岁,我们两个孩子就这样被扔给父亲,不,应该说是承担起了照顾那个男人的责任。

之后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好在妹妹很乖很懂事,靠着父亲每月给我们的几百块钱,倒也过得下去。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我高二那年,我不知道父亲赌出了多大的窟窿,居然要把妹妹抵给赌场的老板,当时妹妹还在上小学,才刚刚十岁,我都不敢想一个小女孩到了那种地方会遭遇什么样的事。

所以我把妹妹护在了身后,跟那些人说我跟他们走。

为首的男人上下看了我两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说可以,小男孩儿更耐玩。

我那时虽然不太理解什么意思,但那并不妨碍我出于本能的恐惧,可妹妹好像比我更怕,她眼巴巴地扯着我的衣角怯怯地说哥哥别走,而我能做的只是摸摸她的小脑袋,告诉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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