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小姐(111)

“楚凌他——乘的是哪班飞机？”

“下午四点的。”

“轰——”萧子音只觉得头脑突然一片空白，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奶奶？”管家看到萧子音即刻间变得煞白的脸和茫然的眼神，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少奶奶，出了什么事了吗？您没事吧？”

“……”萧子音怔怔地立在那里，浑身的细胞都仿佛忘记了呼吸。直到管家喊了很多次，她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

“少奶奶，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楚凌……楚凌他……”萧子音咽了咽口水，艰难而又无力地出声，“飞机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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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地坐在楚君仁床边，萧子音满心满身满神的恍惚。

那个人死了吗？怎么可能！曾经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不知不觉间，泪湿了脸颊。

管家打楚凌的手机，关机。打航空公司的电话，确认失事的的确是楚凌坐的那班飞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胸口仿佛被抽空了般，重重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努力深呼吸着，不但没有好一点，却反而使喉咙间的刺痛加深了些。

这是自己造成的吗？

他怎么会死掉！

空难……居然是空难……

他还有身体日渐衰老的父亲，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死掉……

好难受啊！真的好难受！

她不希望他死，真的不希望！可是……为什么会失事！

低低的呜咽从喉咙底漫开，萧子音单手捂住胸口，努力吞咽着，想要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只让自己更加痛苦。

望向床上照着氧气罩的老人，萧子音轻轻抽噎着，泪水无声得滑落，却无法将心底，眉间，身体里任何一个地方的悲伤洗去一丝一毫……

“子音！”熟悉的声音突然自房门口想起。

萧子音转过脸，是北堂诺。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觉得站在门口的应该是楚凌，是她眼花了才会看成北堂诺的。可是，没有，她没有眼花，她眨了眨眼睛，那就是北堂诺。

一个奢望突然从心底闪过，为什么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北堂诺呢，此刻的她，是多么地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楚凌啊，哪怕他冷着脸，哪怕他跟曾经一样说着伤人的话，她只希望他还活着……

“子音……”北堂诺走进，站到萧子音面前，将她揽到怀里。

“北堂诺……”萧子音闷声低语，“楚凌他……”此刻的她，哪里还顾得上北堂诺的情绪，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她只知道，她好难过好难过……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北堂诺心里同样酸涩难忍，他轻轻抚着萧子音的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他……呜呜……”再也抑制不住一直压抑着的浓浓的悲伤和心底的刺痛，“他死了……呜呜……”

“我们回家好不好？”北堂诺蹲下来，扶住她的胳膊，抬头看着萧子音，用乞求的口吻道，“我们回家，明天再过来，好不好？”她的脸颊通红，眼圈肿的厉害，长长的睫毛被泪水黏在眼皮下，眼里是深深的哀伤悲痛和无助，看起来是那么地让人心疼。可是，让她如此伤心的，不是自己。她是如此地在乎他吗？

闻言，萧子音摇了摇头。

“乖，我们每天早一点过来看楚老先生，好不好？”

“少奶奶，要不您跟北堂少爷先回去吧，”老管家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老爷这里有我，有事我会找您的。”

跟北堂诺一起走过大厅的时候，萧子音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他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74章 ｃｈａｐｔｅｒ７４

“子音……”车里，北堂诺突然出声。

“……”萧子音转过脸，看着北堂诺的侧脸。

“没事……”北堂诺淡淡一笑，继续看向前方。

蜷坐在床上，萧子音陷入回忆中，脑海里一遍遍闪过楚凌的身影。

北堂诺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本来，他是要留下来陪她的，可是这一次，她却突然固执地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呆着。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小区路灯余光打进来，光线微弱，却有一种照亮全室的静谧。

不知过了过久，萧子音抬起头看向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有什么东西飘下来，下雪了。

突然听到门铃声响。

萧子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北堂诺吗？不会的。

一个念头突然从心底一闪而过，萧子音浑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