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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受穿成名门团宠(7)

他只能听见主子们说话的声音,无法分辨谁是谁。而这位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很特别,他记得以前听到过几次,每次都是少主去药庐巡视的时候。

没再犹豫,池歆将刚刚到手的布袋子拿了出来。

那人却飞指连弹,点了池歆周身几处穴道,确定他不会乱动,这才一把抢过布袋子。

脏兮兮的布袋子,翻出来一看,只有艾叶裹着的一个半饭团,连点荤腥都没有,这种粗陋食物光看看就让那黑衣人没了胃口。他将东西又胡乱塞回了池歆手里,低声埋怨:“就这些猪食?没别的吃食么?”

池歆愧疚道:“我只有这些干粮。船上或许有其他吃食,我并不清楚。”

那人又搜了池歆的身,连旁边箱子缝隙里塞的包袱都没放过,真的是一点正经吃食都没有,双眼之中腾起恼恨之色,语气比刚才恶劣几分,嘟囔道:“看旗号是风家的船,你是风家人么?怎么穷成这样,连点像样的吃食都没有。还有,这货舱里我刚才都翻找过了,除了活禽之外,江南著名的腊肉火腿、绍兴的黄酒都藏哪里了?”

一些陌生的吃食名称,池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难免瑟瑟发抖,小声回复:“听说只有风家人开伙,他们可能有吃食。船上其他客商都自带干粮。您不妨去别处看看。”

黑衣人腿上有伤、内息混乱,自不会冒失的乱走,他见少年态度诚恳温顺,又多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并不是风家人?”

“不完全是,我是随船去风家做奴仆的。”池歆没有隐瞒。不过也不会详细的解释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圣教一向被中原武林称为魔教,自然也不会给中原武林人好脸色。说不定圣教与风家或池家有仇,他自报家门再被人迁怒枉死了就不划算了。如果他只是个寻常仆从,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作者有话要说:黑衣蒙面人,就是正牌小攻了。

改口口,那些奇怪的加入的点点,是被口口,无奈的。

第4章 船上时光

黑衣人上下打量这个自称要去风家当奴仆的人,见这少年一身粗布衣,刚才翻他身上和行李里一个铜子都没有,是卖身为奴之人么?这么穷,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少年容貌俊秀,雌雄莫辨,身材骨架不大,带着江南人的文弱细腻,不似西北那边的人粗豪。再仔细看,他竟然有点像……像那个年前才死了的小药奴。

一想起这事,黑衣人心中隐痛,开口却语气强硬道:“既然是去当奴仆,在哪里不是当?我有钱,买你当我仆人,风家出多少钱,我出双倍,你以后跟我走便是。”

池歆心中有几分犹豫。圣教是他熟悉的地方,而且他知道主子们的奴仆比无主的药奴过的好很多。能睡在主子们旁侧的房子里,得宠的穿着温暖整洁的衣物,不愁吃喝,算是半个主子,在教中有权有势。

但他既然已经顶替了池歆的身份,不能就这样自私的离开。如果他跟别人跑了,池家与风家的约定怎么办?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他只好咬牙摇头:“承蒙您看得起,只是我自己不能做主。我答应了我爹,去风家做奴仆十年。这不是钱的事,是信守承诺。”

江湖人信义为先,无论黑白两道,都是最看不起背信弃义之人。池歆这样说无意中应了江湖人的三观,不免被黑衣人又高看了几分。

黑衣人暂时息了鼓动旁人放弃承诺的念头,而且大腿的伤隐隐作痛,似乎是余毒作祟。他精神有些涣散,急需打坐调息,已经无心再逗弄旁人。刚才他也无非顺嘴一说,实际上就算能从风家顺利买了这人,合法拿了卖身契,他现在也没法将人带回西北。

岸上的仇家还在寻他,那些仇人是否与风家有勾连谁也说不准。他自身难保,岂能再惹麻烦,更无暇顾及旁人。他必须低调行事,先等着影卫们将仇家清理干净,发出了安全的信号,他再离去与影卫们汇合。

瞬息间,黑衣人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看心情和体力,将这个少年直接掳走便是。这人既然是风家仆人,那他和中原武林人哪用讲什么道义?卖身契不要也罢,他才不想真与风家做买卖。等将人弄到塞外圣教的地盘,自然是不用中原的卖身契。

黑衣人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不过他黑巾蒙面,在昏暗的货舱内,苍白的脸色旁人也看不清楚。他盘膝靠着后面的大箱子坐下,一时拉扯到腿部伤口,痛楚钻心,眼前一黑,终于是失去了意识。

池歆刚才被点了穴道的时候的确手脚不能动,只是体内的真气持续流转,不一会儿就冲破了穴道滞涩。他见那黑衣人靠着箱子像是睡着了,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