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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受穿成名门团宠(28)

这人看着面生,衣着是二等仆从的样式,布料和裁剪都更精致,比末等小厮的粗布青衣多了一些装饰。

池歆急忙又跪下行礼。

来人一愣,略有一点紧张的说道:“快起来吧,以后没别人在,你也别跪我。我不是管事,也就是在风家堡混饭的寻常仆人。我叫邝禄,你若不嫌弃喊我一声邝叔便是。”

池歆站起身,恭敬道:“邝叔可有什么吩咐?”

他这是真心请教,毕竟也很想在风家混饭十年。圣教之中有类似的老仆,未见得有多高的职位,却深通教中的规矩与关系派系,会钻营有靠山,没人敢欺负,又能轻松搞到清闲的工作。他初来乍到,若是能有这样的“老人”指点,说不定能少走弯路,多领点福利。

这位邝叔能被派来“监督”他学规矩,肯定比做粗活或者外出办差跑腿省力气。另外高级仆人要全神贯注陪着主子,看着体面能在主子面前露脸,实际上万一行止惹了主子,那就遭罪了。不犯错的,太显眼太好用的仆人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总之,平庸一点的圆滑一些,基本的事情能做的和旁人没有明显差距,无需天天在主子跟前伺候的那种仆人反而能更舒适一些。

池歆觉得自己应该往这个方向上努力。风家的主子们与池家有恩怨,他如果总在他们眼前乱晃,说不得飞来横祸。那还不如低调的做些寻常工作,劈柴挑水的,也无需和太多人打交道,这种活就挺好,省心。

邝叔没想到池家公子这样客气,态度还如此谦卑,磕绊了半晌才说:“没,上面就是让我过来陪着你。你看那本规矩的时候有啥不明白,随便问我。我没啥本事,又不是风家家生子,是半路投靠来的,也就是在堡中待了二十来年,比刚来的知道的多点。”

池歆听得眼睛一亮,半路投靠还能混饭二十年的仆人,怎么能说没本事呢?他急忙双手捧了那本规矩书册,递送到邝叔面前,恳求道:“那还请邝叔给讲讲这些。”

“具体哪条规矩你看不懂呢?风重管家说你识字。”邝平的手看似在翻书,其实脑子里想的是老夫人的话。

邝平是少年时跟从亲戚投靠到风家堡,因着读书识字人也机灵,很受重用,很快成了大管家的随从,逐渐取得了主家信任。十年前,邝平被魔教细作利用,险些泄露了风家的机密。好在风家人警觉,将那魔教细作及时处置了。邝平挨了二十鞭家法,几乎去了半条命,差点被逐出风家,还是老夫人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一次,老夫人是特意安排他接近池歆,试探其是否与魔教有关。

虽然大面上看这十年中原武林早没了魔教的影子,不过魔教细作以及蛮族的细作还是会有零星踪迹。这些细作往往被安插到市井,慢慢接近世家大族或者朝廷的一些官员随从,打探内幕消息。

邝平当年被人盯上,事后也反复思量过自己问题在哪里,前车之鉴比没有经历过这一遭的人更深刻。老夫人交代完事情,邝平首先想到的就是,或许魔教细作能找上池歆,也是看池歆不受宠。

如今风家防范严密,轻易没人敢安插眼线细作进来,那魔教的细作只能将手伸到新来的家仆身上。

池歆年少单纯,旁人稍微给点好处,一些银钱伤药的小恩小惠就能打动池歆。池家又本来与风家不对付,泄露风家的隐秘消息给外人肯定更容易。老夫人大约也是不放心这一点吧。

邝平带着这样的心思与池歆没话找话,又问了他一路来风家的经历,事无巨细又都说了一遍,与当时密室审问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这样看来那黑衣人的行事作风未必是魔教,兴许人家也只是捡了个瓷瓶,恰逢被仇家追杀,又觉得池歆可怜,才送了盘缠留了药?

陪着池歆一整天,邝平没问出疑点,但好心说了自己当年被魔教细作引诱险些犯错,后来受了家法这事。

邝平没好意思讲当年自己犯那么大错只受领二十鞭家法,只含混带过怕池歆起疑。池歆听了却觉得,在风家犯错受家法果然是寻常。邝平也真是个好人,旁敲侧击的劝他不要与圣教有什么瓜葛。

池歆也觉得在风家,他不会再与圣教的人有什么瓜葛。少主或少主的高级侍从或许只是去江南办事,来北方也未必会跑到风家堡。他在风家老实呆着,不出堡见不到外人,就不可能在这方面犯错了。

谁料当天晚上,风重带来一封家书,是池家人写给池歆的。打开一看,竟然说池家大公子池斐近期会到北方来办事,看行程日期,这两天就会路过风家堡附近那个镇子。池斐想见池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