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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变第二部(38)

作者: 平与安 阅读记录

以柔,只要你不抛弃自己,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抛弃你,你的那种不安全感只是你从小养成的习惯,你的错觉,你现在很安全,安全感其实一直都在,就像星星无论白天和黑夜都在一样,虽然你有时会看不见它。

不要因为害怕失去安全感而去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那就像是因为害怕星星会消失而彻夜难眠一样得不偿失。做好自己,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把不可取代的钥匙,打开属于你的宝藏。最后……”师姐可能觉得自己的长篇大论有些不好理解,所以,决定换个策略,她眨了眨眼睛说,“我教你一句咒语吧!“

景以柔来了精神,是不是说,有了咒语,她就再也不用害怕被赶出妖界了?最近她因为担心自己无家可归,总是吃不好睡不着,唯恐自己做的不够好。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星星还没有亮,每个人都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师姐附到景以柔的耳边说:“这句咒语就是:你在乎什么,什么就是你的牢笼。”

“你在乎什么,什么就是你的牢笼。”景以柔轻轻地重复了一遍。

“以柔,下次当你因为别人某句话、某个眼神、某个举动或者因为自己做错事而焦虑时,当你因为害怕失去别人的喜爱、别人的认同而忐忑不安时,当你觉得自己失去安全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而恐惧时,你就在心里念这句咒语,然后问问自己:你真的要把自己关进这样的笼子里吗?“

师姐说完这些,见景以柔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又啰嗦道:“以柔,永远别忘了你还有自己,那个最应该无条件地爱着你的人;那个在你跌倒时与你同在的人;那个在你受伤时可以让你伤口愈合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底气,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人,她与你共呼吸同命运,她才是你最大的安全感,才是每个人最大的安全感,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景以柔懵懵懂懂地看着黑暗中师姐闪着微光的眼睛。

师姐拉过景以柔的右手,合上她的手指,帮她握紧拳头,坚定地说:“你自己!”

真的可以吗?自从她回到家,藏在心底的那种叫自我厌弃的东西仿佛一瞬间就复苏了,在那熟悉又陌生的氛围里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一天天地蚕食着她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直到有一天,她被无力感击倒,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自信都是自己的错觉,她的无能和不堪一击将她一下子从高处拽下来,丢到更深的谷底。景以柔突然很想哭。

师姐好像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拍了拍她的肩,突然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就在这时,门框被“哒哒”地敲击了两声,云尚飞像是一只潜伏已久的猫,从黑暗里冒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说:“讲故事,怎么能缺了我们呢?是吧?白白。”

云尚飞和明墨白两个人也没有客气,走过黑暗,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听故事的姿势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师姐“上菜了”。

第二十七章 师姐的故事

师姐倒是有些犹豫起来,似乎不太情愿讲给他们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女的……”

“叫什么名字?”云尚飞好奇地问。

“没有名字!”师姐明显地有些不耐烦。

“这也太敷衍了吧?”云尚飞嘟囔着。

师姐说:“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从来都不重要,我的主人公就是一个女的,你爱听不听!”

云尚飞凑到明墨白的耳边小声说:“师姐这是连名字都懒得编!”

“师姐……”景以柔连忙问道,“这个女的怎么了?”

师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个女的去人间时,被一个面具男绑架了,和她一同被绑的还有她的三个同学……”

“被人类绑架了?”云尚飞插话嚷道,“这不可能,四个妖精居然被一个人类绑架了?师姐,瞎编也得靠点谱……”

“师姐……”明墨白哭诉道,“你刚刚下死手捶的是我的肩膀。”

“你没事挨尚飞那么近干嘛?”师姐心情似乎不太好,“活该。”

云尚飞刚想控诉师姐的暴力,却被景以柔捅了一下肋骨,只得忍住了。

景以柔问师姐:“被绑去干嘛了?”

师姐极不情愿地说:“那面具男说要从他们四个人里面选出一个最优秀的人,成为他的徒弟……”

景以柔抬眼看了看明墨白,她记得明墨白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可是因为太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师姐就像念账本一样,继续地讲着故事:“面具男要求他们通过在擂台上打架来排名次,我们……哦……他们当然都不乐意,所以,面具男把他们单独关进小黑屋里,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挨饿还是可以忍受的,可是口渴的感觉却是生不如死的,那……那个女的就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时间里,靠回忆靠希望熬了过来,两天后,面具男给那个女的带来了饭和水,还有蛊惑人心的消息,他说,其他同学的近况,说他们如何幡然醒悟,如何拼命地练习拳脚,说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的,说最后一个会被打死……面对面具男一天又一天的蛊惑,终于有一天……那个女的也动摇了,因为她想要活下去,于是,她被放出了小黑屋,她拼命地锻炼身体,不为打败别人,只为自保,几场比试下来,她和朋友们便真正地成了敌人,你们永远地无法理解那种感觉,”师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抬起了头,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当一个人活着只为了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警惕周围的人超过自己,生命里只有排行榜上是你高还是我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敌意,为了不成为垫底的那个人,拼命地拳打脚踢,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排位赛,她不想动手的,她害怕看见鲜血,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是当她一次次被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当自尊被一次次无情的践踏,她开始愤怒,对不公平的控诉,对公道的追寻,就如同复仇的火焰开始在她的血液里燃烧,烧红了她的双眼,恍惚了她的心神,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个应该被她踩在脚下的不公道,于是,她再也看不见那个不公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一个和她一样生不由己的人。可是每当悄无声息的夜来临,一丝丝的理智从愤怒中冒出来,就像错过了花季,却迟开了的那朵花,注定不会结果,她开始感到恐惧,一种活成影子的恐惧,一种丢了自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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