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绮梦(37)

“奚乐师。”韩菲欠了欠身。

奚卿月也欠了欠身：“韩将军唤我卿月便好。”

“那你也唤我韩菲。”韩菲礼尚往来。

“请。”

两人并排坐下，奚卿月开讲：“这琴外功夫讲究，身正心恭两手松，指开掌合自从容。蛇行鹤步守中定，劲上缠丝藏迹踪。”

韩菲定下心来，看着抚琴，这抚琴又名九弦琴，外形酷似现代的古筝，她轻轻拨动几下，声音悲哀，沧桑。

“我先抚一曲，你看看。”奚卿月道。

韩菲点点头，认真起来，一开始还模仿起奚卿月的动作来。

简单一曲后，韩菲只觉如痴如醉，极为欣赏奚卿月。

“弹拨时多用按、颤、揉、推，右手弹弦、左手按弦。名指扎桩四指悬，勾摇剔套轻弄弦，须知左手无别法，按颤揉推自悠然。”奚卿月抬手让韩菲试试：“你可以试着感受一下。”

韩菲试了几下，发出惨不忍睹的声音，她尴尬笑了笑。

奚卿月起身走到韩菲身后，俯下身子，扶着她的双手示范，韩菲手一紧，身子一僵。

“来，我帮你。”奚卿月的声音如空谷幽兰般好听。

此时，龙聿同枫正朝这边走来，见两人如此亲密，枫侧头清清嗓，韩菲这才发现龙聿、枫站在自己面前。

奚卿月不紧不慢地起身：“在下乐师奚卿月，见过聿王爷。”

龙聿抬手让奚卿月起身却未语，一直死死地盯着韩菲，枫在一旁也盯着韩菲看。

韩菲突然反应：“哦，闲来无事，想学抚琴。这是泰为我找的乐师。”只是简单品绍了一下。

龙聿看了一眼奚卿月当场发作，转身走去书房。韩菲见没事，示意奚卿月继续，却传来龙聿的声音：“菲儿，进来！”

韩菲有些不明所以，奚卿月笑道：“不如今日先到此，明日继续。”

“有劳了。枫烦请你送乐师回去。”韩菲说完就跑去书房。

书房内，龙聿板着脸，见韩菲进来道：“不准学。”

“为什么？”韩菲未料到龙聿不准她学琴。

“不准学！”龙聿加强了语气。

“你不准我学，总要给我个理由吧。”韩菲有些生气。

“没有理由。”龙聿仍板着脸，其实不过是吃醋罢了，只是当时龙聿并未发现这样的情绪，不愿别的男子如此亲密的教她。

韩菲不明白，自己学个琴碍着他什么事，坚定道：“学琴是我自己的事，无需你干预。你是觉得他是风月之地出来的，所以就不让我……”

龙聿站起身，没等她说完抓起韩菲的右手：“我、说、不准学。”

“凭什么？！”韩菲想用力挣脱却未挣脱开。

“就凭我是王爷！不需要给你任何理由！”龙聿露出韩菲不曾见过的表情。

韩菲呆呆地看着龙聿，似有些眼泪在眼眶：“你……不需要……给我理由？”

龙聿不语，侧过头，松开了手。

“那你什么事需要给我一个理由？”韩菲望着龙聿，眼泪快溢满了眼眶，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一滴眼泪滑落，她抹去眼泪，冷静了一会儿道：“学琴是我自己的事，你若不愿见，我去他处学。”说完朝屋外走去。

“去哪儿？”龙聿叫住她。

“从今天起我住东苑，学琴之事与你无关。你若坚持不准我学，我便离开王府。”韩菲镇定道，说罢就走了出去。

龙聿重重坐在椅上，却忆起当年自己教陌紫柔抚琴时的场景……

半道遇见吴妈，韩菲强忍着眼泪道：“吴妈，把我的东西挪去东苑。”说完便走了。

吴妈不解，回到屋前才从李管事口中得知原由，轻声进屋整理。

韩菲进了东苑，随意推一间屋子的门进去坐下，越想越气：你无理取闹，怎么我就不能学了？理由都不给一个，你是王爷了不起啊。

第三十七章 心疼

晚膳时，韩菲未到，龙聿让李管事去请。

李管事走进未点灯的屋子，定睛瞧了瞧：“姑娘，王爷请您去用晚膳。”

“不去！”韩菲柳眉倒竖。

“姑娘莫要如此。”李管事道：“王爷有王爷的考量，姑娘就听王爷的，去用膳吧。”

“他考量他的，我做我的。李管事回吧，告诉龙聿，今日起我不再出东苑。”韩菲斩钉截铁道。

李管事见韩菲如此坚定，摇了摇头往回走。

“王爷，姑娘说今天起不出东苑了。”李管事如实道。

龙聿不语。

“王爷。”李管事正好开口，龙聿示意他不必多说。

一旁的枫、泰互看一眼，泰心想：这还真出事了，这可如可是好。

往后多日，韩菲除了早会，真的再没出过东苑，与奚卿月关系倒是越来越熟络，两人时常一起抚琴，一起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