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线爱情(87)

海鸥来的时候总给陈枫带些水果，虽然都是常见的苹果、梨、香蕉什么的，可是陈枫看上去很开心，总会立即就去削一个或剥一个吃，我虽然感觉这些很做作，可是我什么也不想说，如果陈枫一定希望我看到什么，那就当我看到什么吧，“就当是你父亲爱你母亲，就当是我害死你父亲。”姨妈的话又滑过耳边，如果怎么样，就当是怎么样吧，多无奈的语言，却是最善意的谎言。

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慢前行，我有点茫然，我这一生过了快一半了，身边的男人来了又去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事业也不过是在别人或明或暗的帮助下才有所发展，我得到了什么？我追求的是什么？幸福对我而言好像就在手边却总是握不到，是我对生活太过苛求，还是生活抛弃了我？我想想给妈打了个电话，才通，妈就高兴在那边叫我的名字，“丽丽吗？”眼泪像雾般掩上来，家永远是温馨的，亲人不管你是高人还是矮人都会站在你身边，也许是我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妈，我想你了。”说完我心头忽然快活起来，回家去，回家去吃妈做的菜，这不就是幸福吗？

第五十章

柳翰打电话过来很急切，我能清楚听到他的呼吸声，“丽丽，你去哪了？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总算现在接通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的情愫，我因着陈枫的刻意躲避心烦的关了一会手机，我有些不安，柳翰虽然以前对我不住，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在尽量改变，我不是石头人，“对不起，我才心情不好关了会手机。”柳翰叹口气，“你去看陈枫了？”我一愣，柳翰怎么知道的？“我才给陈枫打电话，他说你去过，还有，”柳翰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凄楚，“陈枫要我告诉他实话，他还可以活多久？我和你是不是因为他才这样不冷不热的？”柳翰的声音漂浮在空中，我有些失神，陈枫他还可以活多久？这是我一直担心，一直不敢说出口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老实告诉他，我不知道。丽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柳翰的声音飘远了又飘回来，我甩甩头，努力把思维集中到他的话语上，“我怎么会怪你呢，连我，”泪湿湿的模糊我的视线，“连我也不知道。”柳翰在那边沉默很久，忽然轻叹口气，“那你现在在哪？”我笑笑，心头掠过落寞，“我准备去我妈家。”“我，我可以去吗？”柳翰呐呐的问。

我的思维又漂浮到空气中，柳翰他可以来吗？妈妈的话又回荡在耳边，“人一辈子就像妈每个月的工资样都是有限的，不计算好，以后损失的会远远超过限度，那样的结果是为了一时的快乐就把后面可能有的节余全给搭进去，甚至弄不好还贴上老本。”我现在已经花费了近一半的时间去计算，也许人生本就是磨难加无奈，我越想跳出世俗却越陷的深，我无神望望天，好像要下雨了，“你来吧。”

妈笑眯眯把柳翰让进来，我露出笑容，“来了。”边把手上的菜顺便放到桌上，“我们家丽丽亲自做了好多菜，你可真有口福。”妈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柳翰，柳翰似乎被震了下，然后很认真的点头，“我会珍惜的，就像我答应姨妈那样，会好好照顾丽丽的。”“姨妈？”妈的脸一下变的很难看，她猛的抓紧柳翰的手，“你说的姨妈可是……”我过去扶着妈的肩，“是的，我们去看过姨妈了，她已经走了，走的很安心。”妈的眼泪流出来，“她真的走了吗？她没说什么吗？”我搂紧妈妈的肩，“她见到我很高兴，没有说什么。”我望眼柳翰，然后轻拍妈的肩膀，“她走的很安心，妈你就不要难过了。”妈抖着嗓，“这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个多月前。”我心头滑过姨妈临走前的那滴泪，“带我去看她。”妈抓紧我的手，一下变得很苍老。

青石阶上的石头还是那样青，可是那曾经在这出没过的人呢？妈在离姨妈公墓还有十来步的地方突然甩脱我的手，踉跄而又坚强的走到姨妈的墓前，“姐姐，我来了，我知道你一直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你自己，可是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有多想你。”妈摸着墓前姨妈的照片，慢慢滑跌下去，我想去把妈扶起来，可是柳翰伸手拦住我，“让妈好好哭哭吧。”

妈的手指沿着墓上的字一个个摸索过去，“姐，我来了，我，我给你跪下了。”妈真的跪在姨妈的墓前，“三十年了，三十年了，我一直活在愧疚你，姐，你原谅我好吗？”妈哭声大起，然后整个昏过去，我抢上前去，“妈”泪纷落下来，我惶急的去摇妈的手，不不不，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开，我不要，我不要我这最亲近的人也远去！柳翰过来冷静的把我拉开，就去掐我妈的人中，“哎哟”，良久，妈唤了声悠悠醒来，我抢上前去，“妈妈，您没事吧？”我的眼泪像珠子成窜落下，“丽丽，妈，妈对不起你爸和你姨妈。”柳翰忽然截断妈的话，“妈，过去的就过去了，别伤了身就好。”妈吃惊的张张嘴，最后点点头，我拿眼瞪柳翰，为什么阻拦我妈说下去啊？柳翰耸耸肩，摊摊手，“丽丽，扶我起来，我们回家吧。”我答应了声，回头又瞪了眼柳翰，心理憋的难受，可这会又不敢问妈，都是柳翰，要不妈会都说的。